“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別開玩笑了，我兒子剛從英國回來，怎麼可能是你們口中的黑什麼。”
“我？我是受害者，受害者！你們居然懷疑我？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到底還有沒有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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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必須放了我，必須！”
透過單面玻璃，看著訊問室內黃天福的反應，顏風按在牆上的右手越攥越緊，捏的咯咯作響，青筋都鼓了起來。
從陳紅突擊審訊開始，黃天福就是一副“受害者”的無辜樣子，不但不承認自己和黑彌撒有任何關係，而且堅稱自己的兒子也是無罪的，一切都是謊言，是誣陷，是栽贓。
即便以陳紅和孔玉德的經驗，也有些分不清黃天福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如果是的話，這傢伙不當演員實在是可惜了。
於是，案情進展暫時陷入了僵局。
黃正英有罪是板上釘釘的，收拾他證據足夠。
黃天福是否有罪，並沒有足夠的證據。
而沒有足夠的證據，就不能無限期拘押黃天福，一旦將他釋放，而他又真的是黑彌撒的一部分，後果將不堪設想。
除此以外，黃正英知道自己必死，所以完全不配合，無論怎麼問都不肯透露姬嵐音的位置。
就在剛才，他對顏風說了這樣一句話：“我說過，我不喜歡不遵守承諾的人，你一而再言而無信，我必須讓你付出代價。”
代價？
很顯然，永遠活在對姬嵐音的愧疚之中，就是他要顏風付出的代價。
很不幸，黃正英對顏風的內心把握的非常到位，如果姬嵐音因此身亡，顏風這輩子都會活在內疚之中。
沒有人知道該怎樣安慰顏風，說什麼不怪你之類的話？
顏風的確是無辜的，沒人會怪他，但他會怪自己！
所以說這種話完全無濟於事，還不如想辦法撬開黃正英的嘴來的實在。
“我們準備再去高爾夫球場的別墅搜一遍，看有沒有什麼遺漏，你來不來？”虞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顏風默然頷首，自己留在這也的確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找點事情做。
虞兮張了張口，似乎在猶豫什麼，但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
會議室
七位或正裝或便裝的男女分坐兩側，無論男女全都上了年紀，身上都透著一股舊居尚未養成的威勢。
不看其他，只看其中一位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赫然是正廳級！
可即便是正廳級，也沒有坐在首位，而是和孔玉德一樣坐在側面，只是位置比孔玉德靠前而已。
“鄒部長什麼時候到？”李廳長低聲問孔玉德。
孔玉德看了眼手錶：“應該快了。”
話音剛落，會議室門開啟，一位頭髮已經有些地方花白，卻精神矍鑠搖桿挺拔的男子走了進來，徑直走到首位落座：“諸位都到了，見如此就直入正題吧，玉德。”
“部長，手機。”孔玉德起身提醒。
“哦，瞧我這記性。”鄒部長取出手機關機，掃視眾人問，“你們手機都關了沒？”
眾人都關了，但還是拿出來檢查了一遍。
“好了開始吧。”鄒部長衝孔玉德使了個眼色。
孔玉德清了清嗓子，拿起面前的一份檔案：“這份檔案，相信大家剛才都已經大概看過了，正是因為此次事件涉及到了黑暗契約，所以才召集大家來此開會，商討一下問題。”
“就算涉及到了黑暗契約，這次的事情是在國內發生的，也應該交由我們反恐處處理吧？”反恐處趙處長開口，或許是工作原因，他的身上宗透著一股凌厲之氣。
孔玉德道：“此次事件還不能草率定義為恐怖事件，但在完成必要的調查後，我們會將他轉交給你，由你們進一步處理。”
趙處長這才滿意。
孔玉德翻開檔案，按著第一頁說：“黃正英和顏心愛談判，使用的是一款特殊軟體，不但會加密內容，而且會實時刪除記錄，所以我們無法直接得到他們之間的聊天內容。不過好在，我們可以透過顏心愛求證。透過求證得知，黃正英也在當年被擄的那批孩子之中。”
鄒部長問：“也就是說，黃正英和鍾離還有顏心愛當年是一起被擄的，在一起生活並接受過訓練選拔？”
“不錯，其實還有一人，她叫姬嵐音，是知名刑偵小說作家，在本案中遭到綁架，目前不知所蹤。”孔玉德道。
李廳長翻到姬嵐音的留言一頁：“從這篇留言看，這個叫姬嵐音的，應該和顏心愛關係不錯，還為顏心愛做過事，那她是黑暗契約的成員嗎？”
孔玉德道：“我和顏心愛求證了，她不是，當年在被擄期間，顏心愛幫助過她，她幫顏心愛主要是報恩。不過，顏心愛應該給她透露過一些秘密，她知道顏心愛在為我們工作，所以她才會相信顏心愛在做正確的事，這或許也是她肯幫忙的原因之一。”
眾人紛紛頷首，都覺得合情合理。
一位女性少將拿起姬嵐音的照片，有些擔憂地說：“心很正的丫頭，你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孔玉德語氣鄭重，卻沒有把話說滿，畢竟現在只找到一件血衣，連姬嵐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那這個黃正英是黑暗契約的成員嗎？他針對顏心愛的目的又是什麼？”趙處長問。
孔玉德轉回正題接著說：“不是，相信諸位都已經知道，黑暗契約成員的真實身份是保密的，同級別相互之間處於黑箱狀態，只有面具和對應的代號。黑彌撒這個代號以及面具，並不在黑暗契約的序列內。不過……”
趙處長：“不過什麼？”
“夜叉，也就是第七頁的面具，屬於黑暗契約。”孔玉德一邊說一遍翻到第七頁。
眾人也紛紛翻到第七頁，一張黑白二色構造的恐怖面具引入眼簾，除此以外還有一張屍體的面部特寫照片，半張臉大面積燒傷，配上死人的膚色，看起來特別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