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當時老吳可能也是氣瘋了，給了王小雷一腳，踢得不輕，我們也都嚇壞了，就怕孩子出事，要是在我們這出了事，我們可怎麼承擔得起？”
“我們真沒想到，老吳居然一直因此記恨王小雷，還把王小雷給……”
“唉，造孽啊……”
“老吳怎麼能這麼做？不就是留了道疤嗎？至於殺人嗎？”
“王小雷還沒上高中吧，太可憐了……”
兩位教官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倒是煞有介事，總而言之就是光頭老吳殺害王小雷是私怨，和學校無關。
“當時我和教官老師學生們瞭解情況後，就把他給開除了，這種衝動之下能踢學生的人，我們不能留，只是沒想到，唉……”謝文豪扼腕嘆息。
顏風看向男生：“是這麼回事嗎？”
男生點點頭：“是的，雖然王小雷很皮，但老師教官們都沒有放棄他，為了讓他學好，老師教官們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我們也都一直在幫助他。他畢業離開後，我一直以他為榜樣。這次我一定好好努力，不再讓老師教官校長，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失望。”
謝文豪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你能有這種覺悟，我就放心啦。”
顏風聽在耳中寒入骨髓，讓一些愚昧的父母來聽，說不定能感動到掉淚，但從這位少年眼中，他沒有看到哪怕一丁點希望的光芒，宛如一灘死水，連靈魂都沒有了的行屍走肉。
再看旁邊這兩個教官，彷彿看到的是手握鎖鏈鐵鉤的地府小鬼，兩條無形的鎖鏈穿在少年的琵琶骨上，怪笑著控制著這具失去靈魂的皮囊。
“原來如此，感謝你們的配合，我回附屬醫院再審審，看這次他開不開口。”顏風起身。
“醫院？”謝文豪詫異。
“還沒好，這傢伙賴著不出院。”顏風指了指肩膀的位置無奈地說。
謝文豪頓時恍然。
顏風突然道：“既然來了，能帶我四處看看嗎？尤其是當時出事的地方。”
兩位教官看向謝文豪，謝文豪明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讓他們帶你去看看吧。”
“無妨，你忙你的，我就隨便看看。”顏風倒也沒有介意，跟著兩位教官離開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門咔嚓關上，謝文豪瞬間變臉，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氣質蕩然無存，抓起電話飛快撥了個號碼：“有警察要過去，立刻做好準備，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結束通話電話，謝文豪踱了幾個來回，似乎在猶豫什麼，突然一咬牙再次抓起電話：“喂，給我辦一件事，準備三十萬，存卡里，去醫院給老吳，讓他把嘴乖乖閉緊了。哪個醫院？附屬醫院，你說哪個附屬醫院？要是他嫌少，你就告訴他，要不是他失手殺了人，能鬧到這一步嗎？他要是敢獅子大開口，我要他家人好看！”
砰的一聲將電話撂下，謝文豪叉腰罵了一句：“蠢貨，真特麼給老子找事！”
另一邊，顏風來到校舍區，一些孩子還在教官的督導下晨練，還有一些已經在上課了，隔著老遠都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晨練的少年少女們也看起來也朝氣蓬勃，一派青春校園的河蟹景象。
別說學生家長了，如果不是瞭解一些內情，顏風感覺自己都會被騙過去。
“當初大概就在這一片發生的，其實這種事很少發生的，大部分學生進來，稍加引導就會從歧途迴歸正軌，融入這裡的學習氛圍，顏警官，你看還不錯吧？”矮胖教官介紹道。
“嗯，是挺不錯的，行了我也該回了。”顏風點點頭。
兩位教官剛準備送顏風離開，突然一位晨練的少年脫隊往這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救我，救我，救我出去！”
教官眼疾腳快，迅速撲出去將少年攔住，高瘦教官出手有點重，直接將少年按倒在地。
矮胖教官臉色微變，連忙推了他一把：“你怎麼回事？摔傷怎麼辦？還不鬆手？”
高瘦教官趕緊將少年扶起來，主動給少年拍了拍灰。
矮胖教官給顏風做了個請的手勢：“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孩子剛來，網癮還沒戒掉，他就是想出去上網，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
“我明白，誰不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顏風笑笑，收回目光跟著矮胖教官離開修身學校。
五分鐘後，確認顏風已經走的足夠遠，高瘦教官突然抬手狠狠一耳光抽在少年臉上，打的他當場倒地嘴角流血，臉上指引殷紅如血，半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少年捂著臉倒在地上，用憎恨畏懼的目光望著教官。
“還敢瞪我？你再瞪，你再瞪！”高瘦教官抬腳就踹，完全不顧對方只是個少年，受不受得起。
晨練的學生們停了下來，都轉過身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一個人啃聲。
“啊！”少年似乎還有些脾氣，忍了幾腳爬起來就往高瘦教官身上撲，只可惜在成年人面前，依舊只是一隻撒爪子的小老虎。
高瘦教官三兩下就將少年打翻在地，吐了一口口水伸手道：“鞭子給我！”
晨練教官取出打龍鞭扔給他，黑漆漆猙獰可怖，赫然和打死王小雷的兇器一摸一樣。
“讓你不聽話，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高瘦教官在手上吐了口唾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了下去。
修身學校外某處，顏風窩在駕駛座上，後排坐著許憲文和鄭越，許憲文手中接收器的揚聲器中，不斷傳出鞭笞的噼啪聲以及少年的慘叫聲，讓人聽著都有種感覺不寒而慄。
“還不上嗎？”許憲文有些不忍。
“還不到時候！”顏風沉聲道。
“可是……”許憲文沒有說下去，他當然知道顏風的意思，但他真怕這樣打下去會把少年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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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顏風只吐出一個字，就閉上了眼睛，但攥緊到青筋暴起的拳頭，還是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PS:好險又忘了更新，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