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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日落黑白

月明星稀,大地寂靜。

這場混亂之後,就是無窮的清冷。

此刻黑碑士面額蒼白,估計今後得叫白碑士了。

華寂走到二人面前,發上的初探瀰漫著劍氣。

“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華寂問道,他知道是慕容家,但具體是誰,他卻不清楚。

黑碑士抿著嘴,喉嚨滾動。

古藺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想吐血就吐,別像個娘們兒一樣,看著噁心。”

哇!

原本黑碑士能把這股血壓下去的,但聽到古藺的話,直接怒氣橫生,氣急攻心,吐出一口血來。

他的傷勢比白蒼墓嚴重多了,江賢的大漠荒景一線天,他就中了兩次,更別說其他招數,如果不是有白蒼墓幫忙擋著,他早就死了。

這次的博弈,是他們輸了。

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有人說,他們獨身踏燕,刀劍成甲,殊不知,面前的這兩位少年,才是真正的一甲!

他們的武力不俗,一個人就算被人圍殺,也能像燕子一樣獨身退去,而二人只要聯手,那就能成為一甲。

他黑碑士修煉的是狂刀,以殺傷力為主,而白蒼墓修煉的是柔劍,以防禦擾亂敵人視線為主,二人配合,就如陰陽,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但就在今天,他們兩兄弟算是徹底輸給了面前的兩個少年。

血槍少年的槍,比他的刀還要瘋狂,還要充滿殺伐。

白衣少年的劍,比白蒼墓的還要柔,還要堅固。

面對華寂的質問,二人有些恍惚,他們不是沒有失敗過,但以前,都是比他們更強的人給擊敗的,這情有可原。

但這次,他們卻被兩個比他們修為低的人擊敗了,這裡面只有技不如人。

華寂似乎看出了二人失落,忽然問道:“你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輸嗎?”

二人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手中的武器,怔怔出神。

“在十二年前,你們能獨身踏燕,刀劍成甲,這個實至名歸,你們當得,但自從你們進入慕容家後,就連兩個少年都打不過了,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黑碑士面無表情,呆呆道:“技不如人,願賭服輸。”

華寂搖頭,回頭看了一眼渾身傷痕的江賢與白衣少年,隨後笑道:“因為你們少了一股氣勢,想想你們十二年前,獨身闖入一郡,殺當地貪官,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結果會怎麼樣,這是什麼?這是勇敢,這是無畏,這是豪氣!因為你們當時知道,你們做的事情是對的,就算是死了,也是為蒼生而死。”

白蒼墓眼睛微閉,黑碑士則是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巴,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

十二年前,他們為民殺人,殺的是貪官,這次,他們為官殺人,殺的卻是好人,心中的堅持的道義難免會有所動搖。

而江賢不一樣,在他的心中,黑白雙士就是惡人,所以他的槍一往無前,無所畏懼,就算死,也是為了正義而已,死得其所!

現在他們的刀劍當中,少了那種無畏,說難聽點,就是有些畏縮,不敢出刀,不敢出劍。

“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白蒼墓沙啞著聲音道,緊緊攥住的拳頭暴露了他心中的道義。

華寂搖頭,說道:“不,我不需要知道,如果知道更好,我說這些,只是不希望,這個江湖,少了兩個堅守本心的人,十二年前的黑白雙士無惡不作,我知道這是朝廷的誣陷,就跟百里追一樣。”

白蒼墓冷笑道:“你這麼指點我們,不怕我們今後突破心境?”

“只要不是我的敵人,能突破心境,那是你們的喜事,與我何幹?”

二人沉默,古藺則有些不耐煩,想要抽刀將二人殺死,因為這兩個混蛋在慕容府讓他丟了面子,他當時就發誓要讓二人好看。

“阿拐,別吧,這兩個人都受了快死的傷了,你殺了他們,不覺得勝之不武嗎?等到他們傷勢恢復,我陪你走一趟慕容府。”

這話一出,讓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令舒嘆心中還是有了計較,開始用演星算推演之後的事情,而古藺則是拍了拍華寂的肩膀,道:“不虧是我的好兄弟,到時候捎上雪慕雪蓋,去搓一搓那個小鳳凰的銳氣!還有那什麼狗屁白塵劍,小爺怎麼聽怎麼彆扭,好好的大男人用娘們兒的名字,聽了就想打他。”

黑白雙士臉上少有的露出了無奈,慕容寧心可是華都天賦最高的幾個年輕人之一,白塵劍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別說他們聯手,就算再來一對黑白雙士,也不是白塵劍慕容寧心的對手。

華寂對著黑白雙士笑道:“你們走吧,不過記住,你們欠我一條命,我想沒有什麼是比性命更加重要的吧?”

黑白雙士沉默,對華寂的印象也有了改觀,這傢伙並不是訊息上的那麼人畜無害,他也有不弱於令舒嘆的心思,最可怕的是,這人不但有智謀,還有勢力,他背後的風雪盟就是他的資本。

想到這裡,黑白雙士忽然想起了一道偉岸的身影,那是二十年前的華威親王,這個‘威’字可不是白叫的,當年他力壓群雄,獲得了不少的支持者,也因此讓很多人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華向陽的支持者不少,但仇人也不少,在朝中,九成的人想要致他與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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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放我們走?”

“嗯……等等,將你懷中的那個東西留下。”

黑白雙士掙扎了片刻,最後將那捲羊皮紙放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侯爺,下次見面就是在華都了。”

“告辭。”

二人忍著痛給華寂報了拳,隨後互相攙扶著離開狼原。

月光照下,讓二人的背影有多淒涼就有多淒涼。

華寂看著二人的背影,嘆了口氣,道:“曾經的豪傑如今還是日落了。”

古藺湊了過來,問道:“就這樣放他走了?我們還不知道誰要殺你呢。”

“不用,我們這裡有個人知道。”

“有人知道?”

眾人面露疑惑,片刻個齊齊看向了持扇少年。

“你……你們看著我作甚?”

“說吧,誰要殺我?”

“我怎麼知道?!”

“你當然知道,第一次阻擊我的是你家大哥,令舒枉然,我想作為堂弟的你,肯定知道些內情的吧?”

令舒嘆搖頭,表示不知。

江賢這時搭住了令舒嘆的肩膀,因為剛經歷過戰鬥,身上的殺氣與煞氣還沒散去。

“縣令大人,你現在可是內力全失,如果我這手稍微動一動,不知道你會怎麼樣?”江賢笑道,只是他滿臉的鮮血,這笑容在這黑夜中還是有些滲人。

令舒嘆脖子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在剛才,他感覺到江賢真的對他起了殺心。

“這樣,阿寂不是欠你一個半人情嘛,這個人情可以換你的命哦。”

令舒嘆一臉憤怒,他想要一巴掌拍死這個賤人,但現在他沒有武功,只能怒道:“我可是為了你們才內力暫失的!你們怎麼能恩將仇報?!所謂的江湖道義哪裡去了?”

江賢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他捂著傷口,說道:“你說江湖道義?阿拐是魔道中人,我跟幽雪心中可沒有什麼江湖道義,至於阿寂,他跟你還有點仇,應該也不會幫你,所以現在,你是羊入虎口了啊,要麼說出誰想殺阿寂,要麼我捏碎你的肩膀。”

令舒嘆吃癟,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最後,令舒嘆妥協,無奈道:“這裡不安全,我們邊走邊說。”

羅衝雖然除掉了,但狼原宮的人還在,要是被他們發覺這邊沒有了動靜,肯定會折回。

一路上,令舒嘆猶豫了一下,說道:“令舒枉然是我們令舒家最有天賦的少年,這一點我令舒嘆承認,但唯獨不服氣的就是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