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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師兄弟

“我知道掌門想的什麼,朝廷勢力固然很大,但他們現在內憂外患,已經無暇顧及我們,安陌江野心大歸大,可還沒有大到能做皇帝的地步,只要他不是皇帝,我就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華景想要做那張椅子,難道別人不想?不然這天下的下棋人活著做什麼?不如死了算了。”

陽雪瞳說的很是冷漠,老掌門聽到下棋人三字,有些索然,看來他對下棋人沒有一點好感。

少年並沒有顧及掌門的感受,而是繼續道:“當今天下下棋人只有七八個,**個,不排除那些謀略近妖的天才,這個天下,還是有能者說了算,方台山有我還不行,必須要邁出那一步。”

說到這裡,少年眼中閃過了堅定,而這第一步,就是讓安陌江成為掌門!

“哎,真的老了,年輕人的想法老夫已經看不清了……有一事老夫不解,你為何只出那三劍?難道還是介懷他當年對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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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雪瞳冷漠的看著沈觀蒼離去的方向,淡淡道:“是債,總要還清,既然我無法傷到他,那我就傷他的兄弟!算是收點利息。”

老者聽後再次嘆了口氣,道:“你執念太深,這將是你的弱點。”

“沒有人不會有弱點,就算強如太上忘情教,也是有弱點的。”

老者沉默,佝僂的背影此刻更是彎了半寸,他苦笑一聲,身影緩緩消失在月下。

……

藥王樓內,李無月一臉不善的看著那斷臂黑衣人,今天是她幫忙換藥的日子,李無月不情願的將繃帶解開,塗上新的藥。

這個時候,李無月耍性子的時候來了,他故意將繃帶用力拉緊,疼得白鶴皺了皺眉頭,但卻沒有出聲。

這半個月以來,他一直都待在藥王樓,潭津親自前往幫他看病,得知他是因為重傷下被落河畔,正好是腦袋朝水,水倒流進了腦袋,導致失憶。

用李無月的話說,就是腦袋進水了。

想要恢復記憶,很難,這是永久性的損傷,加上沒有失憶前用氣過甚,導致現在想要記起一些事並不容易。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是遊劍山的弟子,這裡從華寂和秦青的劍法上就能看出,他們師承一脈。

對於自己想要殺死華寂這件事上,白鶴有些愧疚,目前遊劍山只有三人,如果他真的殺死了華寂,那白鶴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幸好的是,華寂氣運強大,得朱雀庇佑,僥倖不死,但也陷入了昏迷。

在遊劍山還繁盛的時候,白鶴就是除了掌門外山中第一人,劍法更是精湛,這是他失憶了,如果沒有失憶的話,那純粹的《掌劍術》用出來,華寂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說不定連朱雀都會被重傷。

李無月的報復沒有讓白鶴起什麼心思,現在他斷了一臂,不過卻是左臂,沒有大礙,不影響練劍。

“喂,我說你真的是阿寂師叔?”

李無月看著面前的呆滯男子,忍不住問道。

白鶴點了點頭,道:“同為一脈師承,秦青是我師弟,那華寂自然是我師侄。”

“你的師侄現在還在昏迷,你就不去看看他?這算什麼?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中年男子被問得啞口無言,他苦笑一聲,不是他不想去看,他非常的想,多年來的刺客生涯讓他遠離了人群,失去了親情,現在有一位晚輩在他面前,他自然想多看看,他恨不得將渾身的劍法還有領悟都傳授給華寂。

但他做不到,他不敢看華寂的臉。

見到白鶴不說話,李無月有些生氣,她將舊繃帶狠狠的扔到了地上,道:“哼!師叔說的沒錯,你們遊劍山都是渾人!”

說完李無月就負氣離去,只剩下白鶴孤零零的一人坐在椅子上。

微風吹動,使得白鶴的白衫飄蕩了數分,他的身後,站著一位青衫的男子。

男子鬍子拉喳,眼中帶著複雜,道:“別怪阿月對你發脾氣,她是個好孩子。”

“我沒有生她的氣,我就是……”

白鶴攥了攥拳頭,道:“我就是生自己的氣,如果我真的失手將阿寂殺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

秦青聽了有些感慨,道:“失憶後的師兄更加平易近人了,居然會產生愧疚,不知道我該高興呢,還是悲哀呢。”

白鶴淡淡道:“你該為我高興,雖然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但從你的話語中,我聽出了以前的白鶴,是個少言寡語,冷漠無情的人,曾經我也想過,現在的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我。”

這是白鶴心底的疑問,現在的他,是最真實的他,還是失憶後的他?如果恢復記憶,自己會不會又變得冷漠?

秦青不知道怎麼回答,在他的印象當中,白鶴的確是少言寡語,冷酷雖然也有,但無情卻是算不上,他為正道除魔,從而練就了一顆鐵膽,但這在世人看來,就是無情。

最懂白鶴的,估計只要秦青一人了,他殺人,從不盲目的殺,他不會因為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而對對方痛下殺手。

他也有溫柔的一面,不僅會一些醫術,還會吟詩作賦,對熟悉的人他會和藹,但不認識的,不管男女還是尊卑,只能看到他淡漠的臉。

“別想太多,這樣未必是壞事,以前的你因為心太硬,錯失了很多良緣,這一次的新生,說不定是個機會。”

“良緣?”白鶴苦笑兩聲,道:“你我現在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想著女人?”

秦青聳了聳肩,道:“師父曾經說過,女人如虎,能不碰就不要碰,可我偏偏不信,最後卻遍體鱗傷。”

白鶴有些好奇,問道:“你還有這段過去?給我說說。”

秦青思考了一會兒,將花念惜與自己的那段往事說了出來。

說出來後,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黃昏落在藥王樓前的花海上,給這海洋披上了一層豔美的紅紗。

聽完故事的白鶴愣了愣,道:“這樣一個好女子,你居然會悔婚?”

秦青笑了一聲,道:“這話跟你當年說的正好相反。”

“我說了什麼?”

“兒女情長,不利劍道,最好棄之。”

白鶴摸了摸下巴,道:“怪不得我這些年還是孑然一人。”

“可不是,當年你可是萬人迷啊,多少女子為你傾倒,可你就是不看一眼。”秦青笑著,繼續道:“其實當年的你,才是遊劍山最好的新掌門,奈何還沒等師父傳位,遊劍山就遭此大劫。”

白鶴眼中帶著悲傷,他問道:“當年是誰要害我們遊劍山?”

“很多啊,朝廷是主謀,另外還有幾十家門派,具體有多少我記不清,大門派中穿梭著小門派的人。”

“那你這些年可曾想過復仇?”

秦青搖頭,道:“不曾想過,江湖本該就是如此,一個門派的覆滅,一次新派的更迭,我們遊劍山只不過是遵循了天地常理而已。”

“你還……真是想得開,我可不這麼想。”

“師兄想復仇?還是算了吧,江湖之大,已經容不下一個遊劍山,現在遊劍山雖然還在,但已經名存實亡,不過這樣也好,三個人的門派,也算是自在。”

秦青灑脫的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玉牌,上面刻著‘掌門’二字。

看著玉牌,秦青道:“當年師父太累了,他幾乎將整個精力投入到了遊劍山當中,劍法也因此而停滯不前,始終無法參悟那最後的抬山一劍。”

“巨靈抬山?”

秦青點頭,眼中閃過追憶,道:“直到仙逝前,才幡然悔悟,使出了那抬山一劍,分割了華都與西景,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師門什麼的最會阻擋劍道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