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無下，一片純粹的虛無當中，一道人盤坐在這當中。
在他的雙腿之上，一把短劍正橫在那裡。
他閉著眼睛，好似在思索著什麼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
而在道人的耳邊，女子的聲音響起，淡紅色的花朵飄散而起，卷積著淡淡的芬芳。
——下一刻這一片無上無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鮮紅色的花海。
這裡變成一片花海，一條河流隔斷了倆岸，那些亮色的花朵照耀著、閃爍著，輕輕地搖搖曳。
那女子一襲紅裙，站在道人的身邊，她似乎單純無邪，就好像是世界上最純粹的花朵一樣。
那道人睜開了眼睛，眼神當中波瀾無古，似乎純粹無比，似乎看透滄桑。
“我在思量人與我的關係。”
他伸出手，在自己膝蓋的劍上彈了一下。
“那你思考的怎麼樣了？”
女子折身，坐在了那道人的身邊。
道人面無表情，目光低垂。
“我曾一直認為，我既為我，不用為天下，不用為人間，自若顧不得，那在顧天下，又什麼用？”
道人如此說，語氣迴轉，卻又在這裡頓了一下。
“但事到如今，我卻不再這麼想。”
“那此時此刻，你又有何想法？”女人臉上帶笑，她靠在道人身上，就好像是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女一般。
“此刻……”
道人停下了動作。
“若我不為他人，那其他時候他人不為我，我自也說不出來什麼，若我放縱背心之事，那我這一身道行修了以後白修沒什麼區別。”
道人最終如此開口道，待到他說到這時的時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認真且嚴肅。
而他也緩緩的起了身。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女人飄然而起，臉上浮現出來的些許的笑意，“殺我嗎？”
道人持劍，眼神變得冷淡了起來。
“唯我這一生所愛，我此時此刻，將與你對立，但同樣而為止，我說真僥倖討得一手，此事終結之後，我也自會自刎此處，不做多時。”
女人翩然起身，她看著眼前無比認真的道人，嘆息了一聲。
“柯一啊柯一，你這又是何苦？”女人嘆息了一聲，卻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你說殺我之後要自刎，那也是為了如何？不單單只是嘔氣嗎？你想從這裡出去，是為了保護那些普通人，但你若殺了我之後自刎，你又怎麼保護那些普通人？你這不是為了保護蒼生，你這只是單純因為為了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一點罷了。”
柯道人看著眼前的女人，臉上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笑容。
那女人說的無錯。
說到底，自己只不過是自私罷了。
“但……我這問心劍，唯問心無愧！”
柯道人抬劍，對準了那女人，終究喝了出來。
多年以來，柯道人一直都糾結在這些事情當中，他那問心劍的實力自然也無法發揮。
而這一刻，他那劍刃上則是綻放出來了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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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道人這一劍刺出之後，他的腦海當中回想起來了很多的事情。
那女子一笑一言，那女子一聲一息。
但最終卻變成了這樣。
如此事宜實在是尷尬無奈，哀嘆無比。
他雖然為地上神仙，卻什麼都做不到。
最有力量，卻依然難以逃脫命運的捉摸，這種感覺讓他分外的難受。
但是他這一劍，卻依然一往無前。
但也就在這一刻，柯道人突然感覺自己的劍就好像是陷入泥潭一樣。
柯道人抬頭，卻發現眼前那女人張開了懷抱，臉上露出笑容。
“柯一啊，我依舊愛著你，自然也不會殺你。我也懂你此刻心情，自然也不會對著世界出手——只可惜，這次，我是已本體降臨此處。”
她那無上無下之力貫徹縱橫，讓柯道人一時間根本無法招架。
柯道人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的暈眩。
“我將封鎖你的識海，暫時不讓你新活動，若此事過後，你依然無法接受，我也只能洗掉你的記憶，讓你淡忘一切，存在於此了。”
女子如此言笑。
“對了，此刻的話，你那弟子應該在和另一個境界對抗，他若是贏了，那麼你們這世界就能繼續存在，他若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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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笑了出來。
“那麼，從此之後，此世界之中將再無靈氣。”
柯道人瞳孔睜大，他深深吸氣，閉上眼睛。
突然，他笑了出來。
“這樣啊……你只要我之人，是吧。”
柯道人的聲音放緩了不少。
女子不知為何柯道人突然如此開口，但她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這一身修為，既然在自己的身上沒用，那麼就送我那徒兒吧！”
柯一哈哈大笑，眼神一粟，爆喝了出來。
他的力量如同岩漿一樣噴湧了出來，向著識海當中湧去，其中甚至夾雜上了自己的生命。
女子不緊大驚失色，她立刻揮手，纏纏綿綿見將柯道人包裹——她甚至完全來不及阻止柯道人傳遞實力，只能勉強保證柯道人不喪命。
而柯道人那一身實力，此刻卻已經無影無蹤了。
見著柯道人如此這般決然，女子不由得深深地嘆息了起來。
“柯一啊柯一，你這又是何苦的呢？”
那柯一笑了笑。
道人不再說話，他只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呼吸變得平緩了起來。
在失去了這一身修為之後，柯一變得平和了。
——
而他身體之上的這一身力量，這匯做了記憶當中，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