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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章:混子和混婆對起了詩

潘金蓮和鄆哥說笑著,迎面走上一座小石橋。

這是一座有點獨特的古代石橋,高出路面許多,橋的中間更是像駝峰一般高高拱起。形狀和著名古橋趙州橋差不多,只是要小許多。橋面二邊護欄上,豎著一根根像歌唱家劉歡的短脖一般、又粗又短的石柱子。每根的石柱頂端,都蹲坐著只長相一樣憨頭憨腦、神態一律嘻皮帶笑的小石獅。

石拱橋下清清的碧水像鰻魚一樣,“拐彎抹角”地從吞雲吐霧的天的盡頭慢吞吞扭來,從石橋下鑽過後,又朝著另一方的遙遠的天際懶洋洋地扭去。

橋下二邊河岸上,長著一株株青翠欲滴、婆裟依依的柳樹。她們如參加超模大賽的模特兒,又像夜總會門前的“招徠妹”,整齊地站在河岸上。她們一律嗲裡嗲氣地扭著身軀,將佈滿全身,比千手觀音的手臂更柔若無骨的嫩枝細條,朝著過往船只上那些黑不溜湫的船公漁婆:河邊田地裡那些衣著破舊、黑不溜湫的村婦農漢;及河岸上那些膚白臉素、綾羅綢緞,頭戴方巾、手挽佳人,優哉遊哉、怡然自在地將摺扇搖來搖去的文人騷客、翩翩公子不停揮舞著。

石拱橋橋面和通向二邊橋堍下的路面皆由青磚鋪就,下橋前面不遠處,便是又一城區的街道。站在高高的橋頂上向下看去,能看到重重疊疊、由商鋪和住戶組成的青瓦白牆和夾行其間的條條小路。

潘金蓮和鄆哥二人弓著背攀行到小石橋橋頂後,鄆哥停止前進地朝橋欄杆上一坐。潘金蓮見了,跟著停下了腳步。

由於對潘金蓮說的基本都是牛皮,鄆哥無法、也辦不到帶著潘金蓮去見西門慶,但他又必須解決今天的晚餐。於是,鄆哥抬頭看看天,心裡動起了歪腦筋:“只要今晚上成功地將肚子喂得飽飽,就又能堅持一到二天無米下鍋。然而,要解決好這個問題,要想明後天依然站在地球上、竄在街巷中,而不是扔進垃圾箱、拖進火葬場;要讓這個聰明姐姐、受騙上當地從袖筒裡掏出銀子,進酒店買來飯菜,就必須搞拖延戰術,就得拖到這老天的臉色,變成黑黑的非洲人。”

想到這裡,鄆哥對站著的潘金蓮道:“美女,這兒風景不錯,坐下一塊賞賞吧!”

見潘金蓮依言在橋欄上坐下,鄆哥將眼球在眼眶裡轉了幾轉,然後對潘金蓮道:“美女,我們都認識有小半天了,還不知道你姓啥名甚呢!”

“俺姓潘,這名嘛……”潘金蓮想了想笑對鄆哥道:“俺這姓和名字連起來,就是盼望金子連著來。”

鄆哥笑道:“你叫盼……金……連?”

潘金蓮道:“喲,你真聰明,一下就猜出來了。”

“你這名字倒是挺發財。只是這金子盼不盼得到,能不能連著來,”鄆哥暗示地眨眨眼道:“可不好說。”

“只要能見到西土豪,俺就有辦法讓金子像機關槍的子彈那樣,噼噼叭叭地連著來。”一下便悟出鄆哥意思的潘金蓮說罷,接著道:“俺的金子連著來,你就能跟著俺發家。你呢?你叫啥名字?”

“我姓鄆,”鄆哥說罷調侃地道:“我這前面的姓跟後面的名連起來就是,被你這麼發財的姓和名暈掉的小哥。”

“叫鄆哥啊?哈哈!你這不是沒暈掉嘛?”潘金蓮掩著嘴笑道:“倒是俺聽了你這名字,差一點暈掉!”

見一個話題接近尾聲,鄆哥眼球又轉了起來,並很快又“轉”出個話題。

“想不到你個女子竟然很有些文化,那就好!”鄆哥站起身,賞看著景色對潘金蓮道:“這兒風景不錯,弄得我有點詩興大發。你能吟詩嗎?願不願意跟小鄆我對詩一首?”

一聽說對詩,潘金蓮立即高興了起來,應道:“好啊!那你來上句,俺對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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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鄆哥轉頭調腦地朝四處賞看了好一會,才思索著吟誦道:“嗯……站在小橋上,橋面拱又高。嗯……”

好容易哼出句詩的鄆哥,出現了“嗯”不下去的情況。

鄆哥本文盲一個,提出所謂“對詩”純粹為了拖延時間,故而出現“嗯”不下去,對於他太正常不過。

沒想就在這時,一隻從橋堍下東張西望著跑過的小毛狗,救了他的“駕”。

鄆哥看著小狗接著道:“小狗路邊瞧,小船橋下過。”

“呵呵!幸虧有只狗狗來幫忙,不然的話……”潘金蓮掩嘴一笑,指著橋下道:“就是橋下並沒小船過。”

“我這是預測,”鄆哥一本正經地說罷,指著橋下河面道:“瞧著,很快就有小船像老鼠那樣從橋洞裡鑽出來。”

潘金蓮笑道:“這是不可能嘀!那頭沒船鑽進去,這頭就不會有船爬出來。”

鄆哥轉身朝石橋另一邊的河面看看,忽跑過去指著水面上道:“那不是來了?只要有船從這河上過,就會有船從這頭鑽進、那頭爬出。”

潘金蓮轉身朝另一邊河面看去,果見有只小船正慢悠悠蕩近。只見那小船上還站著個傻兮兮的痴漢。不知那痴漢是昨夜夢中等到了婆娘,還是早上在河裡撈到了死魚,這時正站在船頭獨自呵呵嘻嘻地傻笑。

“還真讓你蒙上了,那下面俺來。”潘金蓮看著二岸的楊柳和清波之中盪漾著柳影,模仿著柳條飛楊的樣子,手舞腰扭地隨口吟道:“柳枝懶洋洋,風過腰彎彎。柳人共婆娑,慕煞賞看人。”

“哎?想不到你的詩才竟在我之上。”鄆哥顯出很稀奇地樣子說罷,看著潘金蓮道:“你這麼有貌又有才,估計不管是西淫棍還是東淫棍,只要肯努力你都傍得上。”

潘金蓮高興地道:“小哥,你這是說俺長得漂亮?”

“這是說你長的……”鄆哥看著潘金蓮道:“長的……不算太醜。”

“啥?不算太醜?”潘金蓮一愣道:“俺長的不漂亮?”

潘金蓮道:“俺這姓和名字連起來,就是盼望金子連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