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子!在梁山上俺就看你不順眼,要不是魯智深那廝老幫著你,林沖那家夥又跟他鐵,俺早對你……”
“小李子!我現在可是巡檢司都頭,相當於縣級市的警察局長。跟體制內的人幹,你就不掂量掂量後果!!”
“什麼都頭少頭,不就一小捕快嗎?”
“我這都頭,暫時確實還沒有正式公佈,但那只是時間問題。”武松指不遠處三個捕快道:“不然,這些虎狼樣的捕快能當我跟班,會叫我武都頭嗎?”
“體制內又咋樣?老李俺打小就跟官府作對,將狗官摁地上死揍亂扁的事不要太多。”李逵道:“要不是跟著宋哥哥招了安,只怕早又狂扁死好多貪官了。”
“並不只有你敢跟官府作對。”武松臉一橫道:“我武松殺狗官那股子狠勁你應該還找得到記憶吧?要不是看你也是山上下來的,我這二只鐵拳早飛上來了。”
“拳頭飛上來?”李逵道:“有沒搞錯!你就沒考慮考慮你的拳頭飛上來,俺的拳頭會發出什麼樣的回覆?”
“我還怕你的回覆?我老虎都敢摁地上扁。”武松說罷,回頭朝躲在身後的小二手指一勾,然後朝身前的空地上一指,牛哄哄地道:“你給我大膽地走到這兒,將我狂揍老虎時的情形,給大家來個劇情回放,讓李黑廝驚呆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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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的牛氣讓王小二像接上了充汽嘴的輪胎一樣鼓了起來:“是!”
小二站到武松指定的位置後,指著武松對眾食客道:“男先生、女客官們!給大家鄭重介紹下,他,就是特級模範,大名鼎鼎的景陽崗打虎英雄武松武大爺!”
古時候,雖說極缺乏傳播資訊的各類媒體平臺,但酒肆茶樓眾多,如現代網路水軍、網路推手等喜愛打聽和收集各類新聞怪事,進行深加工和熱炒作後,再傳過來轉過去的閒男散女、長舌婦尖耳漢等“義務推廣婆”、“職業包打聽”多如牛毛,且傳播力度極大。往往東城頭一件官吏猥褻美眉的事,轉到西城頭時,已變成為“蕩婆貨”勾引大清官,故而武松打虎的事幾乎無人不知,且越傳越神。
雖說小二已介紹過武松,但這時的小二卻是像新聞發佈會一樣的正式宣佈,這就不能不使人們再一次興奮起來、激動起來,甚至有人看著武松抹起了的眼淚。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一樣,有幾個人就面前這個武松是不是真貨,表示出了高度的懷疑。
那個曾被李逵幾聲怪腔刺激地癱在地上抽搐、差點和閻王握手的食客甲就是其中之一。
“你……你是武松爺?”食客甲眼睛中裝滿了不信。
而李逵“怪腔歌”的另一嚴重受害者食客乙,則是另一種態度。他打量著武松興奮地肯定道:“人高拳頭猛,一身英雄氣,這……這不會是偽劣貨,你……你是正宗武松。”
食客中另一個臉蛋長得很搞笑的美眉,則和食客甲一樣表示出了不信。
由於這個美眉那臉蛋的逗人程度,足能讓掐著架的雙方看了忍俊不禁、哭著鼻子的小孩見到破涕為笑,以下就稱她為搞笑妹吧。
搞笑妹看著小二道:“這年頭假冒產品那麼多,你說他是武松就是武松了?”
“俺能證明!”
就在小二被搞笑妹問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武松得意的臉上開時浮現惱怒神情時,一個柔美的女聲及時插了進來。此女不是別人,正是潘金蓮。
潘金蓮霍地站起,指著武松對眾食客道:“偽劣武松能這麼威風八面、這麼‘高大上’嗎?”
說罷,潘金蓮走上二步介紹了起來:“武松住在武家那村,俺也住在武家那村,武松是俺的小叔子,俺是武松大嫂子,這武松有假包換!”
潘金蓮的話極具說服力,使眾食客一下全都點起了腦袋。
鄆哥悄指下武松問潘金蓮:“武都頭真是你小叔?”
潘金蓮微點了下頭,鄆哥悄悄地豎了下大拇指,低聲道:“你好厲害!”
食客乙是個地道的武松粉,經潘金蓮這麼一證實,當場激動地連爹媽長啥樣子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他先是“嗚嗚嗚”地哭著在臉上連抹二把眼淚,緊接著又“哈哈哈”地將臉笑的滿是皺褶,然後比劃著對武松道:“想不到你果然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可親眼見過你打老虎的原版畫片,那拳頭可比老面饅頭還大,都能用來敲核桃、釘釘子!”
“你果真是聞名五洲四海的打虎英雄武松啊!我家泥牆上可貼有你的宣傳畫。”搞笑妹也信了,她高興地比劃著對武松道:“武爺,那畫上的老虎腦袋上有這麼大個血洞洞,這是你拿拳頭捅的,還是藝術加工出來的?”
武松面帶得色地道:“這還有問嗎?”
小二腦袋一伸道:“當然是拳頭捅出來的嘍!”
“笑話奇談!”沒待小二第二句吹棒話吐出,李逵已怪眼一翻,比劃著更誇張的手勢著對眾人道:“雞蛋大的拳頭,能打出芭鬥大的洞洞嗎?”
李逵說罷又轉對武松道:“你就不怕俺是‘打假辦的’?”
武松道:“‘打假辦的’我也不怕。我還打出更大的窟窿呢!”
潘巧雲問武松道:“更大的有多大?”
“說起來嚇死你!”武松道:“寵物狗都能在那血洞洞裡鑽來爬去!”
李逵、潘巧雲等不由大笑了起來。
“真的?”食客乙卻信以為真,對武松道:“武爺你能不能將狂揍老虎的情景,給我們回放一遍?”
武松爽氣地一揮手道:“沒問題!”
潘巧雲對眾食客道:“哼!我看他是吹牛沒問題!”
“你才吹牛呢!”搞笑妹對潘巧雲說罷轉對武松道:“我也要看,並且有點等不及,劇情快快開始回放吧!”
眾食客聽了,大都贊同地鼓起掌來。
“武爺,好多人想看呢!”小二指著李逵討好地對武松道:“得讓他驚呆驚呆,免得他不知道武爺的厲害,老賴在這兒不走。”
武松瞟了眼李逵,然後轉對著眾食客,顯出被逼得沒辦法的樣子道:“哎呀!看來老武我不來一場重播是不行了。”
“就是呀!”潘金蓮說罷,緊接著對眾食客道:“武松打虎重播現在開始,大家再次鼓掌!”
不算太稀落的掌聲再次響起。
食客乙對武松道:“武爺,就從老虎一見到你就喜出望外,準備大吃一頓說起吧!”
搞笑妹看著小二道:“哼!現在假冒產品那麼多,你說武松就武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