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低下頭搓著手極不自然地道：“這……這只能算弄點加班費。”
顧大嫂生氣了：“這就是你不對了。”
武松爭辯道：“利用業餘時間創點收，也是拉動第三產業嘛。”
潘巧雲插嘴對武松道：“你這只能是打擊第三產業。”
小二幫著武松對潘巧雲道：“這怎麼是打擊第三產業了？”
鄆哥介面對小二道：“李爺來這喝酒，能拉動這兒的消費，武爺不讓他拉，這不就是打擊‘三產’？”
“不許插嘴！”顧大嫂一瞪眼將鄆哥等的喝停，然後轉對武松厲聲道：“武弟，我看你這是在幹黑道！”
“大蟲嫂，當捕快那點收入，喝老酒哪夠！”武松倒也並不迴避
顧大嫂道：“你當捕快每月有多少薪水？”
武松嚅嚅地道：“嗯……固定工資三兩碎銀不到一點。”
顧大嫂一愣道：“才這麼點？”
武松道：“是，所以才來這兒兼點職，搞點創收！”
顧大嫂不明白地問道：“公務員不有免費午餐嗎？午餐免了費，這點錢也差不多夠花了吧？”
武松低著頭道：“還沒正式上任，我暫時還不能享受體制內那些……”
武松說到這裡時，已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了。
“編外啊！”李逵輕蔑地對武松道：“這也能算領導？俺瞧俺倆個半斤八兩。俺三無人員，你二無人員。”
武松對李逵道：“你瞧著，我很快就能正式上任。”
顧大嫂繼續對武松道：“你搞這些兼職，能創收多少錢？”
武松思索著道：“這要擺平了事，人均能……”
“這又不是統計數據，怎麼也有人均？”顧大嫂打斷武松的話，不明白的問道。
“錯了，是平均！”武松糾正道：“平均每月二十來文，還是能創的。”
李逵道：“為這麼幾個小毛錢，梁山上的兄弟都不認了？”
“收了保護費……哎不，收了人家勞務費，就得幫人家擺事兒。”武松對顧大嫂道。
武松這時候說話的中氣，明顯和自我表演打虎時、自我吹噓武功時、以及剁五花肉等等時，至少低了三十分貝，原來那種癩蛤蟆打哈欠式的腔調也都已不見蹤影。
李逵鼻孔裡發出很沉悶的一聲哼，然後對武松道：“那你要是讓俺砍出幾條血溝溝後，去看醫生還得自理吧？能不能報掉一部分？”
“這……”武松猶疑地搖搖頭道：“這自己打架造成的，全得自理。”
顧大嫂生氣地對武松道：“武弟，為了二十來文錢，值嗎？現去醫院包個小傷口，就得五六十文錢，這要是縫上二三十針，吊上十來瓶抗生素，住上十天半月，那就……武弟，只怕你把房子賣了都不夠吧？”
武松道：“我對自己有信心，不會被砍進急救室搞得吊抗生素的。還有，我只要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年終還有‘安全獎’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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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獎？”顧大嫂不明白地問道：“這又不是在廠裡上班？怎麼會有安全獎？”
鄆哥插嘴對顧大嫂道：“安全獎就是砍死人後，不供出幕後老闆，把所有問題都往死裡扛！”
“是嗎？”顧大嫂對武松道：“把所有問題都死扛住，你就得償命。真正拿到‘安全獎’的，是幕後老闆！”
搞笑妹聽不懂了，湊上道：“這‘安全獎’幕後老闆問誰拿？”
鄆哥對搞笑妹道：“只有幕後老闆才最安全啊！”
武松對顧大嫂道：“幹這行，都是這規矩。”
顧大嫂又道：“你這年終‘安全獎’能拿多少？”
武松道：“正常情況下，二兩碎銀子還是有的。”
“才這麼點？”潘金蓮忍不住對武松道：“怪不得老是沒錢孝敬俺這個嫂嫂。”
李逵問武松道：“看場子還幫著殺人，才這麼點那什麼獎？”
“有時還有外快。”武松說罷，轉對顧大嫂道：“比如前不久幫人砍架挨了二刀，躺了三天，幕後大老闆還額外送我一盞煤油燈呢！”
潘金蓮聽了急對武松道：“大老闆送的肯定高檔油燈，俺怎麼沒看到？”
武松道：“沒拿出來用。”
潘金蓮道：“為啥不拿出來用？怕嫂嫂搶了去？”
武松道：“不是，那燈點不亮。”
顧大嫂奇怪了，道：“點不亮的燈要它幹嗎？”
“就是！”潘金蓮對武松道：“點不亮的油燈和不製冷的冰箱一樣，那是光佔茅坑不拉屎。你應該要錢。”
武松道：“就燈芯不好。下會再要拿到只點不亮的，找個好零件一湊不就能點亮了。”
“轟”地一聲，笑聲幾乎將屋頂掀翻。
鄆哥對哈哈大笑的眾食客打趣道：“這叫廢物利用……”
“不許笑！”顧大嫂一聲斷喝，眾人嚇得齊打了個哆嗦，急忙住笑。
顧大嫂繼續對武松道：“那大老闆也太寒磣了吧？花這麼大的代價，就補貼你只破油燈？”
“不是都這麼小氣。”武松道：“上月有個大土豪在我曾幫他擺平了事後，另外讓我拖回了只大箱子！”
李逵道：“也是舊的吧？”
武松道：“有九成新。”
“是嗎！”潘金蓮不滿道：“九成新的箱子，也不送哥嫂用。”
“想送哥嫂的，可……”武松欲言又止。
潘巧雲插嘴道：“也有什麼問題吧？”
“嗯！上面有個大窟窿，拿不出手。”武松看看潘金蓮對顧大嫂道。
“這麼新的櫃子怎麼會有個大窟窿？”顧大嫂詫異地問武松道。
武松道：“那是土豪婆和小三鬥毆造成的，要不也不會送人。”
“轟”地一聲，眾人再次鬨笑起來。
潘巧雲大笑著對眾食客道：“有大窟窿才好呢！”
食客甲、食客乙等不解地笑問道：“為啥？”
潘巧雲一本正經地道：“拿東西時，可以不用開箱蓋啊！”
“轟”的笑聲再次爆發，並使得正在吃喝的搞笑妹嘴裡的一塊紅燒肉，從口中笑噴而出，“噗”地一聲飛擊在食客甲鼻子上。
食客甲剛欲從嘴裡拖出鹹魚頭還擊時，卻見紅燒肉是從美女搞笑妹嘴裡噴出的，並且此時的搞笑妹似乎在衝自己笑。
“這肉是有意朝我噴的吧？”食客甲想入非非地看著搞笑妹心裡道：“要那樣，這可就不是紅燒肉而是紅繡球了；要那樣她這笑就不是被逗笑，而是有意衝我笑了。對對！她衝我笑，我也得衝她笑。”
想到這裡，食客甲立即轉惱為喜地朝搞笑妹呵呵笑了起來。
沒想此時那只鹹魚頭還含在食客甲嘴裡，他這麼一“呵呵”，鹹魚頭便“噗”地一個猛子，鑽進了肚子。
武松道：“我對自己有信心，不會被砍進急救室搞得吊抗生素的。還有，我只要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年終還有‘安全獎’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