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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江臨(信嗎)

014江臨(信嗎)

許幕清說要來蘭州找我,她給我發的最後一條資訊在問我信不信一見鍾情。

看到這條資訊後,我便編輯好了一條資訊——

【以前不信,但現在信了,因為遇見了你。】

不過這條資訊在簡訊編輯頁面躺了很久,我一直沒點選傳送鍵,最後我截下圖片,儲存照片,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她發過來的簡訊,我也沒再回覆。

我已經衝動過一次,所以只能強迫自己不能再隨心所欲。大概是又見到了她,而她正好也是為我而來,我高興得有些過分,於是那些壓抑著的情感也會在幾個瞬間衝破重圍。

於是在她問我名字時,我說了;她問我要聯繫方式時,我也給了。哪怕在說、在給之前我都努力說服自己不能這樣,不能越陷越深,更不能讓她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可是——可是!什麼事情都有個可是,尤其當一切和感情扯上關係的時候,我都不懂我為什麼會在給了她電話號碼之後差點說出那句“走車會收手機”。不讓她知道不是更好嗎?至少她會慢慢對我失了興趣,還好最後這句話沒說完整,這大概是我那天僅存的清醒。

不過,也有那麼一絲絲慶幸,她知道了我的名字,有了我的電話,我們甚至還互加了微信。這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故事的開端。

如果一個故事預知了悲劇收尾,那還要不要繼續?

同意她的微信好友申請,大概也是在我不那麼清醒的幾個瞬間之一。

我想,確實有那麼幾個瞬間我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嘗試著由二零一九年一月十五號那天開始回憶,其實籠統算起來我們也只是見過兩次。甚至,甚至如果不是她在臨出站前告訴了我她的名字,也許我也只把她當成一個偶然遇到,不會在記憶裡停留過長時間的人。我擅長的不正好是遺忘嗎?

可她真的倔強極了,我生平沒見過那麼倔強的人。我只是一個列車員,常年跟著火車跑,哪會值得她一次又一次地乘坐這列車,哪會值得她苦苦追尋。

我的生活,勢必和鐵軌息息相關,可她,應該是有大好的未來,應該是要和王曉一樣去追逐自己的夢想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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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寢室群彈出了幾條訊息,現在還在蘭州的幾個人商量著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畢業五年,這個群沒有隨著畢業而沉寂,還是經常性地會聊聊日常。也許,這和寢室裡蘭州人比較多有很大關係,於是聯絡也一直頻繁。

六個人的寢室,蘭州人佔了四個。畢業後,蘭州人照舊留在蘭州,另外兩個一個去了西安,還有一個也留在了蘭州,他說他本就是甘肅人,留蘭州發展沒什麼不好的。而去了西安的那個,也只是因為他是陝西人,想回家罷了。

“家鄉”這兩個字的歸屬感,在我們這六個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生在蘭州,成長在蘭州,上大學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可以離開蘭州,走出去看一看的機會,可我還是選擇了留在蘭州。

室友們每次約飯,只要我在蘭州,幾乎每次都會去,特殊情況除外。到了這個時候,吃飯其實是次要,主要都是為了在一起聊聊天,聊過去、聊現在、也聊未來。我們一致認為,學生時代走過來的友誼總是好過現在。

一直到現在,我們依然以兄弟相稱。大概每個男生寢室都會以年齡來劃分在寢室的地位,至少當時我們班有三分之二的男生寢室都是這樣做的。

按照年齡我排第五,他們都叫我“老五”,諧音“勞務”,於是大學四年我幾乎承擔了他們五個週末的帶飯任務。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週末不喜歡宅寢室。

今晚,一見面他們依然叫我一聲“老五”。

老三宣佈了一個重大訊息,他要結婚了,明天去民政局領證,所以今晚是他最後的單身之夜,明天起便要為人夫。他是我們寢室唯一一個沒在大學談戀愛的人,畢業前我們預測誰會最先結婚,他是全票透過的那一個。其實我們都很相信,越是不在學校談戀愛的越會最先結婚。

也許是因為老三要結婚了,我們每一個人都盡興過了頭,那些好久不曾提起的話竟也開始說起來。

老大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定神看著我面前的酒杯,裡面的酒只動了一半,說道:“江臨,到現在還是不怎麼喝酒啊!”

當初他們總拿這個嘲笑我,會抽菸但一般情況下不抽,會喝酒但不愛喝,也沒酒癮。

“這早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吧,當初不還承包了你們四年的笑料嗎?”

我嘴上這麼說著,可老大的表情卻有幾分不知該怎麼形容。

“唉!”老大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把我這杯也添滿,“你說說你當時怎麼想的,你好端端的去當什麼列車員,你現在還能記起大學學的東西嗎?就算你爺爺奶奶、你爸都在鐵路上,可你也不至於去乘務段啊!”

“當時年輕。”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當初的那些事,大家都清楚。現在想來,大概真的就只是因為當時年輕。換做現在的我肯定不會那麼做,可如果再回到過去,也許我還是會做出相同選擇。畢竟,後來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

只能說是遺憾,當時苦苦守護的最後還是失去了。

老大又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見他還有繼續說的慾望,老六連忙用胳膊碰了碰他:“行啦,差不多得了,別再說了。”

“別攔著我!我偏要說!”

除了老大和我,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表情都尷尬起來。我忽然間很想聽老大繼續說下去,這些年來他們都把這件事當成我心裡的傷疤,刻意不提,好像一提便是在我們的友誼上撒砒霜,沒有人站出來指責我當年的愚蠢。而現在,藉著酒勁,也因為高興,終於有人憋不住了。唯一抱歉的便是喧賓奪主了,明天要去領證的人明明是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