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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江臨(日出)

083 江臨(日出)

凌晨四點,天微亮,從帳篷裡出來盤腿坐在湖邊等待日出。似乎就是在一瞬間,日出成了一個莊嚴且厚重的時刻,誰都沒說話,就這麼坐著,等待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它或許是幾縷柔和灑向大地的微光,又或者是帶著熱烈的紅,所到之處都變了顏色。

我們等著、期待著、想象著,太陽從地平線處緩緩升起,帶著熱烈的紅色,感知到的卻又是一片柔和。

她驚喜地喊了出來:“日出!”

是啊,日出。

彷彿和腳下的土地融為一體,在陽光灑下的那一秒又和天邊的朝陽融在一起。

“沒能陪你在華山看日出,一不小心在青海湖看了日出。”

我說完,她只是轉頭看著我笑,一直笑,很久之後才說:“青海湖的日出也很好看啊,有機會再去華山看日出吧!這真的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了吧,我從來沒看過那麼好看的星星,從來沒覺得自己離太陽這麼近過。”

在朝陽映襯之下,只覺沉浸在巨大的歡悅中,一定有那麼一刻,在朝陽之下的我們的背影定格成了世間的一幅畫。誰都沒看過,誰都猜不到,永遠不會有展示在世人眼前的機會,但它一定存在——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也就是在這麼幾天,我和她一起許下誓言,要去遍所有想去的地方;而這幾天,我們正努力去那些想去的地方。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一切可以用肉眼看見的,似乎都能夠用“一望無際”四個字來形容。

我們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牽手奔跑,也順勢躺在草地上看藍天白雲,同一片天空在不同地方呈現不一樣的光景,離天空近的同時也離白雲近,連綿著的雲,乾淨無瑕的天。

她說她在成都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明媚的天空,我說我在蘭州也沒見過,乾淨,無比乾淨,可以洗滌心靈的乾淨!也有那麼幾次,我們閉上雙眼安靜感受周圍的一切,似乎聽到了白雲移動的聲響,聽到了草木生長的聲音,聽到了蟲子爬行的動靜,感受到了大自然的脈搏。

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我們艱難地爬上馬背,哪怕技巧不夠嫻熟也阻礙不了欣賞馬背上的風景。拍下許許多多的風景,卻沒把人裝進風景,我們都堅信早已存在於大自然的畫卷中。

我們在空曠的柏油馬路邊大步行走,偶爾會有騎行的人路過,我猛地想起大學時班上有同學來青海湖環湖騎行。看見路過的騎行者,許幕清說一生至少應該有一次青海湖環湖騎行,那是遠方,那是自由,那是不羈。

不過,由於時間原因,我們沒能環湖騎行。

她說在青海除了青海湖以外,還有一個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問是什麼地方,她說天空之境茶卡鹽湖。沒去過,只是聽起來很美好,看圖片也很漂亮,所以一直想去。於是,我們去了茶卡鹽湖。

這一路,見了太多絕美風景,到達茶卡鹽湖,再一次驚訝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世間竟有如此絕妙的美景!

在茶卡鹽湖,聽到一種神奇的說法,我們兩個都把這個說法稱作神奇。浙江人不用買門票,因為景區是浙江人開發的。聽到這一說法時候,只恨沒生在浙江。

她換上紅裙子,我們站在水中,水不深,不知道在把水踢起來一瞬間她是怎麼想的,水花濺到褲腿,幹了之後褲腿上出現兩大條白印子。哦,原來是風乾了的鹽水。

看到我褲子上沾染的白色鹽漬,她笑著說:“還真的是鹽湖,含鹽量這麼高!”

說著就又把水往我身上拍,後來演變成我們互相往對方身上拍水,最後衣服、褲子上都沾上鹽漬。尤其她身上那條顏色鮮豔的紅裙子,白色鹽漬沒能起到任何裝飾作用,反而有種髒兮兮的感覺。她看一眼裙子,又搓了搓手,搓出幹了的鹽,掉落在水裡,拿起又掉落,如此循環往復。

她把手放進水裡,拿出來之後正對著太陽,不一會兒便幹了,她看著雙手問道:“你說我手上現在是沾滿了鹽嗎?”

“是啊!”

“要不我嘗一嘗是不是鹹的?”

我剛想拉住她,她把食指放進了嘴裡,很快就說:“好鹹呀!”

真是讓我又氣又好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一做法。很想告訴她這水都是被大家用腳踩過的,又怕她聽了之後覺得噁心,於是我一直沒說,只是讓她不要再嘗了。

茶卡鹽湖和青海湖給人的感受完全不一樣,青海湖莊重,茶卡鹽湖清新。看過站在鹽湖時水中的倒影,終於明白為什麼叫天空之境茶卡鹽湖,真真把天空的明亮映在湖水中,倒影中的人彷彿鐫刻在了天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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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茶卡鹽湖邊的石子路上一遍又一遍地走,說不清是為了什麼,也說不清這樣一直走能有什麼不同,就是不約而同地想要一遍又一遍地走。

她說:“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理由,就像我愛你,就不需要理由。”

我說:“愛一個人確實不需要理由。”

那麼,離開是不是都有一個理由?

去到拉脊山的上午,天氣突變,氣溫驟降,本以為這樣的天氣會破壞了景色,眼前所見卻證明此前的擔心全屬虛無。

氣溫下降,在山間形成一層又一層的霧,風輕輕一吹,霧便隨風飄動,薄霧籠罩了整個世界,像極了步入仙境。

在拉脊山米埡口宮殿旁,很多賣民俗特色的小攤,她買了一塊紅色藏族特色披肩,算是圓了青海湖的遺憾。她披上披肩,自然而然地轉了兩圈,旁邊自地而起的很多片五顏六色的旗子隨風飄揚,籠罩在層層薄霧中,一瞬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情,只想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好像是向我走來,又好像是走向遠離我的方向,似乎什麼都分不清,還好記得拿起手機拍下照片。

定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