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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人,表親?

枯坐著,孔簧時常會凝望天空,孔簧的眼窩深陷,濃濃的黑眼圈,加上滿臉的鬍渣,怎麼看,孔簧怎麼像一個落魄的乞丐。

天空中的雲卷雲舒,烏雲蓋日,或者萬里無雲,彷彿這些都與孔簧無關,孔簧時常會點起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麼,有時候,孔簧會對著長空嘶吼,他要將自己胸中的憤懣全部都對著老天抱怨,反正老天不會回話,它只會默默地看著你,有時候,孔簧會獨自躺在茅屋裡,雙眼睜開,看著那些發黃的茅草發愣。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的過去了,如果沒有人打擾孔簧的話,或許孔簧這樣的行為會一直持續到他消失在人間的那一刻。

孤零零的茅草屋,孤零零的墳,孔簧孤零零的盤坐在墳前,板寸已成為了長髮,油膩的長髮很長時間都沒有清洗過了,隨著微風擺動著,不時地敲打著孔簧微閉的雙眼,這一天,孔簧的茅草屋迎來了一名客人,這名客人,孔簧不認識,也從來未曾見過。

這是一名穿著旅遊裝的年輕人,年輕人剛開始還在四處轉悠,轉悠了好一會兒,發現四周並沒有人之後,他才直挺挺的朝著孔簧走來,年輕人還沒有走大孔簧身邊,孔簧的聲音傳了過去:“不要來煩我,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不會管。”

年輕人沒有理會孔簧的話語,徑直走來,目的地正是孔簧所在的茅草屋。

孔簧面露慍色,轉過頭就要呵斥身後的,可是,等他看到了身後人的容貌,他愣在了當場,從身後走來的人,跟孔簧長得很像,要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吧,卻又缺少了那麼一絲韻味,兩人有著明顯的區別,在來人的下巴位置長了一顆痣,而且對方的眼角有著一塊烏青的胎記,年輕人看到孔簧,面色一喜,興奮地喊道:“表哥,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呀。”

年輕人說著的時候,就想跟孔簧擁抱,孔簧後退一步,皺著眉頭看著年輕人:“你跟我長得很像,卻不一定是我的表親,我連自己的家鄉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會突然蹦出來一個表親?”

孔簧對面的年輕人撇了撇嘴,將自己揹著的旅行包放下,在旅行包裡翻騰著,翻找了半天,從旅行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將照片交給孔簧:“喏,表哥,這可是證據,你不能不認我這個表弟呀,表弟可以大老遠的從東北那旮旯來找你的,你可不能說不認就不認。”

接過年輕人遞過來的照片,孔簧看著照片,照片上有八個人,兩對夫婦,還有四個孩子,翻過照片,照片後面寫著每個人的名字,其中一個人的名字的確是孔簧。

又將照片翻回來,孔簧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幾時照了這麼張照片。

……

慕容霜站在一旁,她遮掩了自己的氣息,看著孔簧面前的人,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來一副眼鏡,戴上眼鏡,慕容霜的眼前出現了另一幅面容,陌生的年輕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一身研究員的服侍。

“原來是他。”

慕容霜沒有做什麼,只是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沒有阻止。

……

年輕人的手在口袋裡摸了一下,走到孔簧的身邊,與孔簧並排,伸出一隻手指指著照片裡的一個人:“你看,這個人是我,這個人是你。”

孔簧努力的想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年輕人說的話,年輕人那只在口袋裡摸過的手在孔簧的肩膀上拍了拍,年輕人手掌上的某個東西在孔簧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進入了孔簧的身體,孔簧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幅幅兒時的畫面,畫面裡幾個小屁孩上山掏鳥蛋,搗蛇窩,只要是農村孩子愛玩的全部都玩了一遍,而且腦海裡也出現自己父母清晰地畫面,父母是那麼和藹,他們對自己說話從來都是細聲細語,不管自己做什麼他們都說無條件支援。

“表哥,我是孔陽,你想起來沒?”

孔簧在那裡發愣,年輕人孔陽在孔簧的眼前晃了晃,孔簧恢復了過來,露出來一個自己想來還算可以的微笑,卻不知道自己這一個月來一直沒有笑過,連笑容都是僵硬的。

“孔陽,我想起來了,不好意思,表哥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忘了很多事。”

孔陽沒心沒肺的笑著,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來很多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擺在孔簧的面前:“表哥,你看,這個是小舅讓我拿來給你的,這個是小舅媽讓我給你的,這個是我媽讓我帶來的。”孔簧笑眯眯的接過孔陽遞過來的每一件東西,這些東西都是遠方的父母還有姑姑姑父給自己的,拿著親人們給自己的東西,孔簧這一個月來陰鬱的心情突然放晴。

“話說,表哥,你怎麼住在這裡?真是讓我好找,我聽小舅說,你不是在城裡的大公司裡上班嗎?

孔陽一邊從自己的揹包裡拿東西,一邊轉頭看著孔簧,孔簧嘆了口氣,緩緩的將自己的遭遇講給了孔陽,孔陽聽著,默默地為孔簧的遭遇抹淚,孔陽聽完走到孔簧的身邊安慰著孔簧:“表哥,別難過了,咱們還有家,沒事就多回家看看,你也有好久沒回家,小舅說你忙就沒有給你打電話,只是,表哥,你好歹過年的時候也回個電話呀,家裡人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過?”

“家裡給我打過電話?”

孔簧不記得自己在大年夜的時候看到過陌生電話,孔陽的一隻手在身後的虛空中連點,然後另一只手再次在口袋裡一摸,對著孔簧肩膀一拍,孔簧再次多了一部分記憶,拿出手機,朝著電話看去,電話顯示在過年期間,的確有幾通電話,自己沒有接。

“看來我真是忙糊塗了,連家裡打過電話都沒有接,以後不會了,那個,孔陽,能不能給我講講家裡的情況,還有我父母身體狀況如何?”

孔簧這麼一說,孔陽的嘴就像開啟了匣子一樣,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聽著孔陽描述老家,講述自己家裡的近況,孔簧捶胸頓足,自己的家裡還很貧困,可是自己卻在這裡享受齊人之福,自己成功之後沒有幫襯過家裡,父母從來沒有怨言,想起自己從上大學以來就沒有回過家,孔簧悔恨不已,等孔陽講完,孔簧決定,馬上回家,去看望自己年邁的老父母,幫助老父母做事。

孔陽面色發苦,皺著一張臉:“表哥呀,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你也不帶我去玩玩,就這麼急匆匆的回去,也不犒勞犒勞我,怎麼說,表弟都是大老遠來看你不是?”

孔簧一拍腦門,不好意思的說道:“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等你轉夠了,我們回家,在老家呆上一段時間之後,你就跟我來這裡,我給你安排工作。”

孔陽高興地一蹦三尺高,屁顛屁顛的跟著孔簧朝著城市走去,孔簧臨走之前站在蘭小蝶墓前,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之後,對著墓碑說道:“小蝶,我離開一段時間,等我見完父母,我會回來陪你的,你不會孤單的。”

……

慕容霜看著遠去的兩人,跟在身後,她隨時防備著年輕研究員,由年輕研究員扮作的孔陽並沒有發現慕容霜,年輕研究員在將孔簧朝著某個地方引導,慕容霜想要知道,孔簧會被引導到哪裡去。

……

孔簧帶著孔陽回到了自己的家,從家裡拿出幾套自己的衣服,兩人的身高正好差不多,連體型都相似,孔簧的衣服孔陽也能穿,兩人要是穿上一樣的衣服,不仔細看的話,一定會以為是同一個人。

將孔陽安排在房子裡的空房子裡,幫孔陽收拾好了房間,孔簧帶著孔陽跑到了全市最大的酒店,兩人在這裡胡吃海喝,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拍著鼓囊的肚子,動作一致。

吃完之後,前臺算賬,一共四千八百五十元,孔簧將自己的錢包翻出來,裡面的現金沒有這麼多,孔陽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錢包,想要掏錢,孔簧阻攔了他,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刷卡,現金帶的不夠。”

孔簧的卡破破舊舊的,服務員接過,多看了孔簧一眼,嘴角一撇,小聲嘀咕:“窮光蛋,還來這裡消費。”

孔簧沒有多說什麼,孔陽卻不幹了:“你一個服務員,說什麼呢?怎麼?我們來你們這消費還錯了?”

大堂的經理被孔陽的聲音拉了過來,大堂經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等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大堂經理訓了前臺服務員一頓,服務員的連忙道歉,可是臉上那不屑地表情卻在告訴別人,這歉意的含金量不高。

“請輸入密碼。”

孔簧接過密碼器,將自己的密碼輸了進去,顯示屏上出現了孔簧銀行卡裡的餘額,孔陽看著那餘額,一個零一個零得數。

“一,二,三,四……”

看著銀行卡裡密密麻麻的零,最起碼都有七個,孔簧的卡里竟然有一千萬,孔簧疑惑的看著銀行卡,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多的錢,自己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工資加起來也不會零頭多。

服務員看著這麼多的零,一張小嘴張的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俏臉紅撲撲的,看向孔簧的眼神變了,將銀行卡塞回來的時候,順便在銀行卡下塞了一張紙條,那上面寫著她的手機號等聯繫方式。

走出酒樓,孔簧看了一眼紙條,將紙條塞進了垃圾桶,這張卡是他的工資卡,他拿出電話撥通了董事長王長林的電話,電話那頭接通之後,王長林先說話:“怎麼,孔簧,想回來工作了?”

“讓我想想,我想靜一段時間,或許過段時間我就會回去工作。”

那頭的王長林也沒怎麼為難,孔簧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董事長,我的工資卡裡怎麼多了那麼多的錢?”

“哦,你說那筆錢呀?那是你的分紅,這段時間,公司運營的越來越好,雖然你不在公司,但是你該有的錢,我們還是該給就得給,規矩不能亂,還有一筆錢還沒打給你呢,如果你有急用,說一聲,公司裡的流動資金還很雄厚,隨隨便便的一兩個億還是能拿的出來的,真要的話,這只能算你問公司借的,可是要還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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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王長林帶著笑意說道,孔簧對王長林的感激越來越濃,王長林從頭到尾都在幫助自己,自己卻沒有幫助過公司,自己看來真的需要回到公司,為公司盡一份力了。

在孔簧身後的孔陽撇了撇嘴,心裡暗道,這些錢還不是我們給你的,你當錢真的是水裡飄出來的?這話也就只能想想,孔陽沒有說出來。

孔簧的心安定了下來,帶著孔陽在城市裡晃悠著,這下,孔簧也是有錢人了,在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他能夠翱翔了。

兩人直到夜晚才回到家中,一天很隨意的就過去了。

在這座城市裡,孔簧帶著孔陽轉變了每一個地方,只要是好玩的,就算是在四周,孔簧都帶著他去遊玩了一圈,兩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就這樣大半月的時間過去了。

兩人今天又準備去玩,可是還沒走出家門,孔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孔陽那律動的手指在虛空中輕輕點選,舉起手機:“喂,哦,老媽呀,怎麼了?要回家?可是我還沒玩夠呢?什麼?小舅與小舅媽讓孔簧表哥也回去?好好,我讓孔簧表哥,接電話。”

孔簧就站在孔陽身邊,電話裡的聲音自己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中,接過電話,孔簧儘量保持尊敬的說道:“姑姑,你好,我是孔簧。”

“孔簧呀,最近過得好不好,你爸媽特別想你,讓我給你說,讓你回來一趟,他們年齡大了身體不好,讓你多會來瞅瞅。”

電話那頭充滿磁性的聲音,讓孔簧的心頭一片空靈,孔簧聽完姑姑的話,連忙回話:“姑姑,告訴我父母,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讓他們二老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