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馬一壺濁酒。
少年騎著馬搖搖晃晃的走著,有事無事還提起酒壺,喝上兩口。
少年打個酒嗝,吐出一口濁氣,用袖子擦了擦嘴:“觀前城,陰雲起,劍氣疊起,如…”
少年想了想,還是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晃了晃頭:“這劍氣應該是染塵吧,這才稱的上驚鴻啊,應該有幾分幕北刀聖的風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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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側身掛著的墨黑長劍微微震鳴,少年隨手一招,長劍飛起,在少年身旁盈繞,少年輕彈了一下劍身:“你也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了?”
長劍再震。
少年擺了擺手,長劍一轉飛回鞘中:“那就走吧。”
東臨城,小院落。
“我這白玉狐裘,一匹布便需百兩銀子,你一劍給我毀去半身。”竹染塵氣沖沖的說道,說罷,有些氣不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墨殺在一旁忍著笑意,喝著茶。
王知被說的有些發愣,他現在能知道為什麼竹染塵當時會大怒了,連忙點頭,嘴中嘟囔著:“這也太貴了,我也賠不起啊。”
墨殺聽見這話,終於忍不住笑意,朗笑出聲來:“我賠,我賠,王兄不必這樣。”
王知頓時面露喜色“這怎麼好意思呢,那就麻煩墨兄了。”
王知此時也沒想那麼多了,只要自己不用賠就好,畢竟這一件白玉狐裘,匹布百兩,真是昂貴啊。
如果,自己真的帶著這債回去,或許那滿是仙氣的師傅不會如何,那幫還有世俗之氣的道士就會天天追殺自己。
王知想想都有些後怕,縮了縮脖子。
“這件怕是不好配。”葉澤輕笑一聲,搖搖頭說道。
竹染塵深吸口氣,嘆了出去“算了吧。”
墨殺似乎也想起些什麼,這些日子竹染塵最常與自己提起的便是一個莫名的師傅,只是僅與自己提起過。
“白玉狐裘,人間難有,匹布百兩而制。”
中年人刮了一下小童的鼻子,小童迷茫的點了點頭,收下了這件號稱人間難有的白玉狐裘。
“一劍,聚萬千之意,劍意不純卻那般強橫,這是為何。”紫東來不解的在院中舞著劍,他的劍也是一柄木劍,卻很是短小,彷彿專屬為他製作的一般。
“那是因為,他的劍意雖然不純,卻有一顆純粹的劍心。意所指,形所向,而心所指,則是賭上一切的…出劍。”一身軍甲的人影步入院落,隨手摸了摸紫東來的頭。
“這便是虞凌掌教的坐下弟子嗎,那唯一一個僅修道的小童。”
紫東來抬起頭望著這軍士,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這王爺府的主人,也是你們那朋友的家人,我叫竹落雨。”竹落雨摘下戴著的鐵盔,朝著屋子隨手一丟。
葉澤從屋子中走出,接住了竹落雨丟出的鐵盔:“結束了?”
王爺輕笑著點點頭。
王知也從屋中走了出來,拱手作輯道:“見過竹王爺,小道王知。”
竹落雨過去撫起王知,嘆道:“少年英才,當是不錯,日後定能代掌青城派,不負虞凌掌教。”
“王爺過譽了。”王知斜了一眼執劍而立的紫東來。
“他也很好,非常好。”竹落雨順著他的目光又看了一眼紫東來,朗笑一聲:“走吧,進去說。”
竹染塵倒出幾杯熱茶,抬眼看向竹落雨:“什麼時候開始?商議好了嗎?”
“再過兩日。”竹落雨道。
“兩日?”
“兩日。”
“為什麼兩日之後,這距離原本定的早了許多。”竹染塵凝眉道。
“你們那個朋友,我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此時也該入城了,雖然我不認識,但那柄雨前還是記得的。”竹落雨端起茶杯,泯了一口。
“那不早了。”竹染塵松了口氣。
“該來的人都已經來了,他們都怕錯過這一場,我們想見到的人也來了,所以,兩日確實不早了。”竹落雨莫名的說道。
“他們到了?”葉澤也難得的正經起來。
竹落雨再點了點頭。
葉澤想說什麼,看了看身旁的幾人,竹落雨笑道“都是自家人。”
“何時收網?”葉澤冷聲道。
“不急一時,若是此時收網,倒是會少了些趣味。”竹落雨放下杯子,站起身。
葉澤也隨著站了起來,兩人一同走出了小院落。
竹染塵在他們走後也是,放下杯子,深嘆了口氣。
“這問劍會的劍,怕是不好拿啊。”墨殺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茶水。
“嗯,很難。”
王知撓了撓紫東來的頭:“看來這問劍會真的不簡單,怪不得師傅那般叮囑我。”
“萬物早有定論,不論如何,這場問劍會,我們都是避不開的,不僅我們,很多人都是如此。”紫東來抿著嘴說道。
幾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這個小童,雖然知道他傳自虞凌掌教門下,可說出這般話語,也是出人意料的。
“不過,劍心是什麼?”
眾人又是一愣,曾經號稱天下第一的劍仙說過,劍有三境,習劍,會劍,擅劍。出劍有三境,拔劍,揮劍,收劍。劍仙有三境,見劍,見心,心中有劍。
紫東來撇了幾人一眼“看來你們也不知道。”
竹染塵搖了搖頭:“剛才老頭子說楚青南那小子來了。”
“他現在應該又在城中閒逛吧。”墨殺輕笑一聲。
竹染塵嘴角一顫,不禁想起了楚青南在日歸城的作為。
長街上。
少年手中玩弄這一枚玉佩,這玉佩一眼便知並非什麼名貴的玉石雕刻而成,卻異常精美,少年抬頭問道:“老闆,這個多少銀子?”
“客官真是有眼光,這玉佩乃是小店的鎮店之寶,既然客官這麼有眼光,就只收客官三兩銀子可好?”那小店的老闆賊賊的笑著。
少年皺著眉,老闆見少年不答話,等了一會,又問道:“二兩半?”
少年還是不答話,老闆一狠心問道:“二兩,就二兩怎麼樣?若是在少真就是賠本賣了。”
少年依舊不答話,只是皺眉盯著他,那老闆被盯的有些心悸:“一兩半,真的不能再少了。”老闆說話已經有些心顫,畢竟這個價他可能真的掙不到什麼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講價的人。
少年似乎想通了什麼,在衣袍中掏出一兩半的銀子,拿起玉佩離去了,出了門嘴裡還嘟囔著:“這老闆,真是有趣,還想著這個東西染塵會不會喜歡,他就自己降價賣給我了,不錯。”
這話若是讓那老闆聽見,也不知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