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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涼塵陪你玩玩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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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樶小學三巨頭’……難道!”

蒙溟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臉色突變。

“難道——是那個端樶小學!”

“沒錯。”

霍鈞的聲音在顫抖。

“就是那個‘魔神’照日天的端樶小學……”

“魔神”照日天,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魔女,她毀天滅地般的魔力等級堪比當年的女巫之王,是魔法少女聯盟、所有魔法少女乃至全世界全人類最大的敵人。

蒙溟依稀記得,五年之前,照日天曾經以NR級微魔力者的小學生身份以一敵三,將三位成名已久的SR++級魔法少女打得俯首稱臣,聯盟不得不派出UTR級大魔力者前去鎮壓,照日天卻將全校師生挾持為人質,逼得聯盟不敢輕舉妄動。

“那三個被打敗的魔法少女,難道就是——”

“就是這三人啊。”

霍鈞握住自己胸前的魔力寶石。黎莎莘、汪朱墨、柳湛嫻,這三人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經是SR++級的魔法少女,如今她們的實力至少也是UR級強魔力者,這樣的強者卻心甘情願聽候葉涼塵的差遣。

而她霍鈞,擁有最上級的火元素親和度,在整個聯盟內部都是小有名氣的天才魔法少女,努力至今也不過是UR-級的魔力。

“霍探員……”

蒙溟的話打斷了霍鈞的思緒。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的事情,即使在聯盟內部也屬於機密,蒙溟這樣的年輕探員自然沒機會知曉。

“後來……”

霍鈞鬆開了手。寶石吊墜在她的胸前晃了一晃。

“小學內部發生了極其恐怖的魔力波動。待到波動消散之時,照日天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而站立在波動正中央的人……”

蒙溟的神情在霍鈞的話語聲中變得扭曲。

“就是葉涼塵。”

葉涼塵……

你到底是什麼人?

***

“咳!一點小事,當年我跟照日天硬碰硬對拼了一記,吃了點小虧。”

停機坪外,葉涼塵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再次面對恐怖的直升機,她頗有預見性地在登機前變身為魔法少女,一頭銀髮在探照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那、那可是‘魔神’照日天!”前來送行的蒙溟嚇得合不攏嘴,“當年號稱三巨頭的黎莎莘、汪朱墨和柳湛嫻在她面前都沒撐過三秒,你卻——”

“還好啦……畢竟我是本地的魔法少女,強龍不壓地頭蛇嘛。那女孩的檢測結果呢?”

“我們重新對她的精神狀態進行了鑑定,她的內隱記憶(implicit memory)還算完整,但陳述性記憶(declarative memory)已經大部分缺損。”

“對不起我沒聽懂。”柳湛嫻施施然舉起手來。

“非陳述性記憶(ive System)又稱內隱記憶(implicit memory)、 程式記憶(procedural memory),指不依賴於意識或認知的記憶。”葉涼塵向她耐心解釋,“而陳述性記憶指的是個體對周圍世界中一切事物的認識與個人生活經驗上的記憶。”

“也就是說……她可以和常人一樣呼吸、進食、行走,並對概念性的事物依舊存有瞭解,但卻不記得具體的東西。”蒙溟在邊上加以補充。

“舉個例子,她知道魔法少女聯盟是什麼意思,卻不記得現任聯盟竹蓆是誰。”

“這樣啊……那她等於什麼都不知道?”柳湛嫻思考起來。

“她的來歷我不擔心,世上沒有憑空出現的人,查下去總能查出來的。我真正奇怪的是她脖子上的那顆魔力寶石,還有她對我的行動的準確預言……”

葉涼塵的擔憂不無道理。這個神秘的瑪麗·蘇在完全與外界隔絕、得不到任何資訊的狀態下,竟然能準確地說出葉涼塵的動向,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她是在事件發生之前就預見到了……不,不可能,至今為止還沒有“預測未來”這種魔法的出現,也沒有任何一個魔法少女或魔女擁有過這種魔力。

“‘預測未來’?有趣。蒙探員,你和黎姐進一步對她的身份進行調查,提取指紋、掃描視網膜、抽取血樣、匹配DNA、解構魔力寶石和魔裝兵器,與政府資料庫和網絡平臺上的失蹤人口相比對,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她的底細查個一清二楚。”

“好、好的!”

“走吧。時候不早了。”

葉涼塵瀟灑轉身,銀白色的光塵灑落在夜空裡。

“天擇學園還等著我們呢。”

***

“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基地某處房間裡,穿著病號服的瑪麗·蘇坐在桌前,接受霍鈞的詢問。一張透明塑料紙貼在她的手臂上,紙上用魔力導體顏料印著口吐真言的魔法陣。這是UTR級大魔力者繪製的魔法陣,魔力低於UTR級的魔法少女或普通人都無法避免其影響,而瑪麗·蘇體內的魔力只有UR+級強魔力,所以她無法說出假話。就算勉強撒了謊,魔法陣也會產生相應的測謊反應,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都無法逃脫霍鈞的眼睛。

“‘Mary Sue’是你的真名嗎?”

“我不知道。”

金髮少女面無表情,手臂上的魔法陣也隨著她的脈搏閃爍著淡淡的綠光,這意味著她說的都是真話。

“今天是幾幾年幾月幾日?”

霍鈞一邊觀察少女臉上的神情,一邊留意平板卷軸上的魔力圖表。

第三次技術革命以後,魔導機關學大行其道,魔法少女聯盟在世界各地興建魔力信標塔和魔力通路,想要建設覆蓋全世界的“互聯魔網”;魔法少女們的裝備也隨之更新換代,從老牌的羊皮卷軸和鍊金墨水進化成了半透明的魔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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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鈞沒有經歷過使用魔法卷軸的時代,但她曾經在魔導機關學入門課程中接觸過那種老式的魔法卷軸——別的不說,平板卷軸的手感肯定比羊皮好上很多。

“我不知道。”

金髮少女臉色沉靜,目光空洞。

“你是哪裡人?”

嗡——

魔法陣的光線突然增強了一點亮度。表現在平板卷軸的圖表上,就是原本平緩的波紋突然間有了一個較大的震盪。

“我……我不知道。”

瑪麗蘇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就像是往水裡丟了一枚石子,又像是冰凍的湖面裂開了一道縫隙。

起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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