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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西之行7

累累的白色之骨,帶給辛緹婭的除去恐懼之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醞釀在其中的準備生根發芽。

如果沒有遇到哲別的這份幸運,辛緹婭覺得這將會是她所將面對的未來,她未來的真實寫照。

反抗亦或者是不反抗都沒有意義,終將會成為一具無人需要的遺骸。

所需要面對的正是這樣的,一個沒有選擇,只能夠是他人所選擇的命運。

困惑困惑困惑,還有就是迷茫。

辛緹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以及感覺。

倒不如說原本根本不需要去評估這些,不應該由自己評估的生活,已知的知識完全無法解答她現在的情緒。

始終都跟在辛緹婭身後的蘿蔔,透過連線的迴路感知到那份情緒。

靠近著辛緹婭的舔起她的臉,從而將其從那得不到什麼答案的思考之中打斷。

在林地內挖掘好足夠大小的坑洞,辛緹婭將這有些殘缺不全的骨頭,儘可能整齊的擺放到洞中後埋好。

附近的強盜們也在各自的遊蕩著,並且時刻提防著森林裡面的毒蟲之類的小威脅,即使是已經在森林之中遊蕩過一些時間的他們。

對於隱藏在森林之中的威脅,也無法做到任何萬無一失的防範。

偶爾因為一時疏忽,而導致出現傷痛,都只能夠算是不幸之中的幸運。

遠比被某些東西寄生,或是中毒死要強很多。

作為最開始追上辛緹婭的那一批,雖然主要任務應該是找到,迷失在這片林子之中的可憐人遺骸,然後將這些遺骸進行埋葬。

但是即使是出生在農戶之中,最為基本的人情世故他們還是知曉的,畢竟村子雖小但是該具備的還是具備著。

有什麼好事情都是跟著熟人一起沾光的,老老實實工作自然是需要的。

但是想要更近一步,自然是不能夠放過討好人情,諸如在某些時候進行必要的拍馬屁行為。

與其說是在森林之中找尋遺骸順道檢查四周,倒不如說是檢查著四周的安全舒適程度時,順道看看有沒有可憐人的遺骸。

這樣做自然不可避免的,讓原本某些能夠避開的傷痛施加在強盜身上。

但是在那彷彿衣服自帶的治癒能力,很好的擬補這些傷痛帶來的負面效果。

在有這層保障之下強盜覺得吃點苦算什麼,以前吃苦攢出來的好東西,還不一定能夠被村裡的富戶們看上。

對於曾經是農民的強盜們而言,吃點苦就能夠換取老爺們的好感度,實在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可能滑倒的地方被鋪平,可能阻攔甚至刮傷人的樹枝都被折斷。

能夠被看到的毒蟲或是其它的小東西,都被動手清理掉的沒有留下活口,昨天的飽食讓他們放棄把蟲子當做食物。

強盜們無論怎麼想,討好地位遠在他們這些強盜之上的辛緹婭。

一定遠比埋藏可憐人的遺骸,要更為的佔據優勢。

就這樣清理遊蕩著的強盜們,在森林之中看到一處白色。

身上穿著強盜們完全無法想象的精良全身鎧的騎士老爺,此刻正在用鏟子挖著坑要把什麼東西埋進去。

可能是什麼珍貴的珠寶,也有可能是某些需要被處理的不可燃垃圾。

強盜想都沒有想的下意識就往回跑,某些腦袋更為靈活一些的。

則是注意自己的腳下,以免踩到什麼不該踩到的東西,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遇見老爺們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的時候,最好當做沒有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這樣的思考方式,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

除非他們想要讓自己的失蹤,也成為不能夠說也不被人知曉的小秘密。

而這個下意識的行為,還會隨著老爺身份的不同,而有所上漲。

如果是身上穿著全身鎧甲的騎士老爺們,強盜們自然而然的會跑的更加快一些。

無論是擁有著泰西之盾美名的王國,還是更為強大的帝國。

這兩個國家都沒有奢侈到,給所有配備全身鎧的習慣。

能夠配備上這些的無一不是代表著軍官,覺得他們活著能夠產生更大的收益,屬於軍隊之中的精銳部隊。

在強盜們的認知之中能夠擁有全身鎧的人,在戰場之上的殺人技巧,已經達到相當優異的程度。

擊殺敵人的速度,或許比農民們處理田地裡的雜草還要快。

往常要是遇到這些騎士老爺,前身只是一些活不下去的農民組成的烏合之眾們。

要是沒有聚集上百人,並且有人在後面用鞭子在監督,同時還給予足夠的誘惑。

強盜們絕對是有多遠躲多遠,甚至是把自己埋起來的降低存在感。

畢竟到時候要是被惹怒的砍死的話,那就真的屬於得不償失。

能夠配上全身鎧的騎士老爺,一條命絕對比他們整個村莊都貴。

只不過這一退自然是遇到仍舊在前進的辛緹婭,把辛緹婭丟下來的自己跑掉。

強盜們還沒有天真到以為,這樣不會被哲別給弄死,對於這一點的認知強盜們還是能夠達成共識的。

最快的方法自然是抱起辛緹婭就跑,只不過這稍微的有些難做,完全超出強盜們的心裡承受底線。

要知道以前在村莊裡,遇到老爺們跌倒或者明顯心情不好的時候。

他們就是有多遠躲多遠,或是直接把身子埋在田裡面,以此讓別人當做看不見自己的祈禱著。

做出這樣舉動就是擔心,脾氣不好的老爺們把氣給發到他們身上,這是能夠當做常識來用的知識。

或許捱打的早就已經習慣甚至麻木,不過在某些時候少挨一些打的話,他們還是非常樂意的。

不過很快強盜們發現一個,在此時此刻會要他們命的問題。

那就是他們發現不久之前,還能夠聽懂他們說話或是說的話。

他們說的話也能夠懂的辛緹婭,實際上根本與他們語言不通。

張口說上半天的強盜們,發現辛緹婭完全不明所以。

並且辛緹婭開口之後糊給他們一臉,只能夠在隱約之間聽明白是帝國語的語言。

聽不懂不會說的狀況,出現在兩者之間的阻礙著資訊的流通。

萬般無奈之下強盜們只能夠動用肢體語言,來讓辛緹婭明白前面那個方向去不得。

只不過看著強盜們不斷比劃著前面的方向,辛緹婭自然以為是強盜們,在前方發現一具可憐人的遺骸。

臉上帶著笑容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與跟在身旁的蘿蔔一起過去,讓強盜們氣的同時驚恐的想要做些什麼。

但是伸出一半的手完全不敢去碰辛緹婭,最後只能夠無奈的嘆息,很自然的又認命的跟在辛緹婭身後。

現在他們只能夠期望那位騎士老爺,能夠看在辛緹婭那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物的身份上,不會因為被發現。

從而把他們這些不幸發現這些小秘密的人給幹掉,不然的話他們除去死亡之外,不會有別的可能性存在。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選擇留下,某些人便是想著跑回去找哲別。

告訴那位光是用拳腳,就能夠打翻他們的老大過來救場。

如果這樣都不能夠解決問題,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強盜只能夠放棄期望。

順道祈求神明的眷顧,那疑似詛咒的繩子不會損耗到他們。

沿著方向走過去的辛緹婭,沒有看到預料之中的遺骸,反倒是看到一位穿著精美白色鎧甲的人。

沒有什麼相應概念的辛緹婭,有些奇怪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過於精美的鎧甲,讓辛緹婭覺得與森林有些不搭配。

那鎧甲外形總能夠給予某種神聖而又充滿威脅的感覺,將這兩種讓辛緹婭覺得不協調的東西混合在一起。

只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維持一剎那,辛緹婭也就暫時放棄這些,對於已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作用的印象。

“有什麼事情嗎?”

還沒有等到辛緹婭發出疑問,白色鎧甲人便開口說到。

那是好聽的女聲,但是其中卻蘊含著某種不可抵禦的氣勢。

本來應該只是很平常的詢問,但是對於聽到的人而言。

卻是不可避免的將自己帶到僕人的角色,而發出詢問的是需要認真回答的上級。

強盜們已經開始有些表現的不堪起來,在那裡瑟瑟發抖不敢大喘氣,同時在思考著該說些什麼該不該開口。

而對此辛緹婭則是有些不快起來,對於這樣的氣勢她實在是難以忍受。

這不可避免的讓她勾起一些,本來就不是很久遠過去的不好回憶。

不過辛緹婭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哲別那般沒有任何架子的。

在面對某些比自己身份低,又不能夠反抗的人。

通常情況下人們總是會變得趾高氣揚,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與地位。

辛緹婭並不想給哲別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僅僅只是語氣,便能夠產生這樣的效果。

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對方會是什麼只能夠在弱小無力之輩身上,找尋優勢地位的小人物。

只不過隨著注意力,涿漸的從對方擴散到附近。

辛緹婭發現剛剛被埋好的土坑,以及被女騎士拿著的鏟子。

“我們發現山林裡面有著不少遺骸,所以準備把他們挖出來埋好,你也是來做這些的?”

“那還真是幸運,你們是我遇到的第一批這樣做的人,我叫做諾斯!”

遮擋封閉住頭部的頭盔,一部分自動摺疊起來。

散發著淡金色光芒的金色長髮,在白色鎧甲露出來的同時頭盔也被諾斯取下。

與那雙彷彿太陽邁雅匹配的,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美麗臉龐。

完全無法分辨出男女,或者說這張臉並不是用來區分男女,而是純粹的僅是作為美麗而看待的臉龐。

給予辛緹婭的感覺越發的古怪起來,這種不分男女只是為彰顯美的感覺。

讓辛緹婭很難覺得諾斯是被人作為男女生下來,而不是被人當做是空想的妄想物,製造出來的人造物。

“天父大部分時間都是帶著女兒,對於兒子什麼的只留存在記憶之中。所以難免會在這些地方有所誤差。雖然我的出生也好不到那裡去,不過我還是作為女性而出生的,雖然這份所謂的女性有點像是自賣自誇。”

如同感受到辛緹婭心中所想,諾斯的話好似在回答著辛緹婭心中的困惑。

而那些強盜們完全沒有聽到這些,對於露出面容的諾斯,他們只想找個地方跪下來參拜神靈。

那種神聖感之中蘊涵的威亞,實在是難以讓他們產生站起來的自覺。

單手拿起鏟子的諾斯露出笑容,抓起辛緹婭的手就往別處去。

總算是因此而反應過來的強盜們只好跟上去,意外的沒有產生任何擔心辛緹婭的情緒,他們開始把首要目的變更為搜尋埋葬附近的遺骸。

“這還真的算得上有趣呢!該怎麼形容呢?一隻巨龍跑到螞蟻窩裡面,跟隨著螞蟻一起勞作?”

得到通知的哲別在帶著十二名女僕趕過來時,第一眼便注意到諾斯。

對於已經完全繼承冥界祭祀能力的哲別而言,想要注意到除去諾斯以外的事物,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同在漆黑的夜晚之中突然出現一隻讓白晝降臨的巨鳥,這個時候想要注意附近的人一定腦迴路新奇。

“那我該如何形容呢?一面到印著無數映象的魔鏡?”

哲別與諾斯之間的談話傳達到辛緹婭與強盜們的耳中,明明是能夠熟悉的事物,但也只能夠分開進行理解。

一旦把所有的詞彙全部組合起來,知識匱乏到可以被人們稱之為無知的他們。

便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話裡面所代表的含義,需要花費無數的時間以及經歷,才能夠理解這些話所代表的意思是何。

“這個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不懂就知道要問的辛緹婭視線在諾斯與哲別之間來回轉動,此時此刻總有種他們兩人早就已經熟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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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在某些地方的人有個習慣,那就是為了紀念以後再也見不到的人,都會模仿對方的喜好。比如曾經有人喜歡喝酒於是也跟著喜歡喝酒,亦或者因為喜歡喝酒但在分別之後再也不喝酒。”

諾斯向著辛緹婭解釋著,不過這個回答對於辛緹婭而言,仍舊有些難以理解。

“你這樣的通常都被叫偽君子,雖然你是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如果是在銀輝騎士團的時候遇到。我想我和我的同伴們一定不會見意,讓你明白銀輝騎士團,西到虛妄之海、南到天空支柱、北到無極之地、東到螺旋風暴的惡名究竟是怎麼來的。”

哲別的語氣有些不善起來,對於面前的諾斯並沒有太大的好感。

倒不如說對於初次見面的人,有著異常好感反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你已經讓我明白銀輝騎士團的惡名是怎樣發展,雖然你現在已經不是其中的一員。但是對於身為同級甚至要高上半級。可以說的上是上級的我這樣說話,銀輝騎士團的惡名如果不發展起來反倒是稀奇。”

諾斯的話讓辛緹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並在之後有些驚訝的同時也帶著理解的看著兩人。

在山林之中找到遺骸並埋掉,實在是不能夠作為出自同一地方的人的習慣的話,那麼辛緹婭與強盜們就再也想不到其他的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