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擁有著整個五州內最為肥沃的土地，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一件事，也是不需要被人們所否認的事實。
但是這樣優厚的條件，終究不能夠避免中州這裡，會出現餓死人的的情況。
天災人禍一直都是造成這些事情發生的首因，在來自各種不能夠被認為掌控，被人們掌控的天災面前。
作為整個中州最為繁多以及不可或缺，支撐著整個中州發展基礎的百姓，是最容易因此受到波及的。
雖然百姓佔據著中州最多的田地，但是人均持有量以及分配上，卻是另外一個極端的情況。
最為肥沃的黃土只能夠被皇家或是聖君恩賜，除此之外卻是不允許他人隨意進行耕種，那怕這些黃土都長滿荒草也不準使用。
次一些的土地也是被世家門派以及富農瓜分，淪落到真正賦稅主力百姓身上的，幾乎都是中州內最次的土地。
越是肥沃的土地，產量便越是高。
對於世家們能夠承受的稅收，對於百姓而言卻是過於沉重。
基本上每年的收成在支出消耗以及稅收後，並不會給自己的家中留下太多富裕。
對於任何的意外都無法承受，但這些意外最是容易發生。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皇帝便開始在中州各處修建，某些不知道有何用處的大型建築，或是某些不為人知的大工程。
而這些工程不可避免的影響到百姓的生活，原本的土地都被強行徵用。
根據朝廷的政令他們能夠得到比現在，還要更加好的土地，以及在這個過程之中補償的錢財。
以政令而言這無疑是極好的，但如果不能夠一切按照政令執行，那麼再好的政令也不過是無用的廢紙。
作為一個佔據一州之地的王朝，每年的運轉中莫名其妙失蹤的資源，絕對不是一個能夠讓人忽視的數字。
這種事情管不過來，也永遠不會從各國政權上消失。
皇帝對其容忍的底線，並不是太高，但也不算太低。
但總是會有一些無能又貪財的人，讓事情變的超出預計。
而大州府則是在這些中飽私囊的操縱下，對那些被遷移百姓極度不友好的地方。
除去極少數還能夠留下一半給百姓之外，其他幾乎是各顯神通的用自己的辦法進行私吞。
錢財被轉換為各種與之等價的貨物，至於這些貨物究竟能不能吃，則要看得到他們的人的手段。
大半輩子都被束博在土地上，並且手把手教導自己的子嗣，準備讓他們也紮根在土地上的百姓。
明顯大部分都不會具備這份能力，尤其是糧商們也不會見意加加價。
等價的貨物在雜七雜八的轉換下，能夠換到等價三分之一的糧食都算是有才能。
對於田地已經被徵用，手中沒有足夠積蓄的百姓來講。
他們基本上並不具備前往自己信土地的資源，只能夠成為流民或是乞丐沿路乞討過去。
甚至是原本分配到他們手中的田地，也會在這幾乎被餓死的困境之中，被某些人以極低的價格收購。
幾乎沒有太多容錯能力的百姓，便在官員的操作下，成為無地無房的流民。
中間或許有極少數的人，會因為種田能力好，成為大戶人家的萌戶，避免全家都被餓死的悲慘命運。
亦或者是某些良善之輩的憐憫，或是某些機遇得到新的生活。
但這終究只是極為少數的情況，更多的還是在成為流民與乞丐的道路上。
依靠著乞討或是打零工，也被官府拒絕入城，或是介紹工作的流民。
在這或好或壞的旅途之中，某些仍舊咬牙堅持，沒有把手中土地賣掉。
經過日夜遷徒的百姓最終還是來到目的地，準備去當地官府領取分配給自己的土地，開始新的生活。
而最大的不幸也在這一刻，降臨到這些已經觸控到希望的人身上。
不知道究竟是那個人在這長途的遷徙過程中，出現一些沒能夠避免的情況。
瘟疫從流民們陸續抵達城市之後，開始不可避免的蔓延開來。
對於這種在戰亂年代十分常見，在人群之中擁有著赫赫威名的災害。
官府自有自己那一套的應急措施，但無論究竟有多少人能夠熬過，終究還是有著無數人因此而受到影響。
在這波及到眾多人之中有著一對姐妹，她們並不是被迫離開故土來到這裡的流民，卻也因為流民的到來而被波及到生活。
她們的父親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大夫，在因為流民的到來而爆發的瘟疫之中，自然是要為對抗瘟疫出一份力。
因流民而起的瘟疫或許談不上最為恐怖的，但超出那對姐妹的父親所能夠處理的極限。
或許是擔憂自己的兩個女兒，在這個過程之中染上瘟疫，也有可能是出於其它的原因。
大夫讓自己的兩個女兒出一趟遠門，去他的故友那裡借一樣東西回來，那樣東西對他治療蔓延的疾病有著不少的幫助。
在經過大半個月的時間，這對姐妹終於到父親故友的住處。
只不過這份住處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並且從房屋荒廢的程度上看，這裡的主人恐怕很早之前便已經離開。
這對姐妹並不打算就此放棄，畢竟這關係到流民帶來的瘟疫，是否能夠得到治療的結果，同樣關乎那些染病之人的生命。
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大義，這對姐妹都不願意就此離去。
於是便開始花費心思，從附近人家探聽更詳細的事情。
尤其是父親的故友可能搬到的新住處，只不過這番打聽帶來的是更多的絕望。
父親的故友並不是因為一些原因，而選擇搬離這處住處，去其它的地方定居。
而是因為家中出現意外，幾年前便已經全家被殺。
案子到現在都沒有結，殺人兇手現如今仍舊逍遙法外。
他們一家的屍體還是村民們，因為平日裡沒少受到照顧，而大家一起出一份錢合力埋葬的。
在村民的指引下，這對姐妹也看到父親故友全家的墓碑。
這對姐妹只好暫時放棄繼續尋找，而是回到還處於瘟疫之中的家中，準備把這裡的變故轉達給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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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她們離開這期間，家中的變故無疑要更大一些，甚至大到對於她們而言不亞於天塌了。
家中只剩下被一席白布掩蓋的父親屍體，以及兩個身強力壯的流民。
這兩位流民也算是她們的熟人，平日裡也幫助她們家打零工換取食物。
聽從兩位流民解釋的姐妹，她們的父親在幾天前便嚥下最後一口氣。
在她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而失神的狀況下，那兩位流民並沒有她們父親往日的恩惠，而沒有對她們產生壞心思。
已經分不清楚是不是地痞流氓的兩位流民，明顯不會被往日的恩惠而有所控制，或是在這個狀況中產生雪中送炭的想法。
整個房屋內只有他們四個人，並且往日裡他們就沒少對這對姐妹花垂涎萬分，現在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是絕好的時機。
利用妹妹當人質的他們，先一步把姐姐給糟蹋。
僅僅只是為了穩住倔強姐姐，能夠不玩一具屍體的他們，在得逞之後自然是不會放過妹妹。
對於他們而言那並不是約定，只不過是一個敷衍的計謀而已。
在這個過程之中只會出現兩個受益者，兩位流民也只允許這兩個受益者是他們。
順道把妹妹也給糟蹋的他們，再體驗幾把姐妹花之後，準備把姐姐與妹妹一起賣掉。
沒有什麼正當途徑的他們，對於這些彎彎道道自然是無比熟悉，並不會缺少能夠轉手買走姐妹的大人物。
至於因為姐妹已經被他們糟蹋而導致價錢有些低，對於兩個流民而言反倒是一點都不重要。
這對於他們而言本身就是無本買賣，更何況這本身就是一時起意的舉動。
一開始就不是衝著這行發財，只要能夠換取到些許的生活費便可以。
在兩位流民興高采烈帶著買家來到姐妹的家中，開啟被他們鎖住的大門之後，他們連帶著自己的客人都陷入昏迷之中。
對於這樣層出不窮的人與事，白靈在把他們綁起來捆好之後，便讓女人看著自己去忙更重要的事。
白靈準備把現在需要忙的事情弄好，再來處理這已經不知道算第幾起的事。
女人並沒有在房屋內找到能夠吃，只能夠出去一趟買些吃的回來，給精神狀態還有些不正常的姐妹補充營養。
等到女人再一次回來的時候，兩個被綁起來的流民已經失去生命，其中一個還被菜刀砍掉頭顱，在脖勁處留下很多到砍痕。
在把吃的交給有些狼吞虎嚥的姐妹後，女人十分自然的清理因為兩位流民留下來的痕跡。
確認被帶來的客人只是有些損傷的女人，再把關好之後便開始與姐妹聊天。
那段糟糕的經歷讓女人對於安撫姐妹這種事，並不會感覺到特別的棘手。
幾乎很容易的便讓姐妹們，把注意力從這些不能夠改變的糟糕事，轉變到該如何應對未來的生活。
傳男不傳女的規矩，在整個中州遍地都是，姐妹的父親也是其中的擁護者。
絲毫沒有教導過自己女兒，任何有關醫藥方面上的事情。
在世的時候一直都是讓女兒學習如何當好兒媳，原本這麼做也不算什麼不對的事。
無論是身家還是女兒的姿色，都可以讓她們嫁一個好人家。
不過這都是建立在她們還持有完璧之身的情況下，在中州內女子失去完璧之身想要再嫁，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路上走過來，女人就見過不少女子。
因為被他人糟蹋，而選擇自殺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少數選擇活下來也有不少，沒能夠在流言蜚語中堅持下來。
好不容易決定活下來的她們，還是選擇自己終結自己的生命。
給予她們這些因為意外失身的女人，能夠選擇的道路並不是特別多。
中州對待這些失去自己貞潔的女子，已經嚴苛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地步。
無外乎自己把自己賣給青樓，等熬到年老色衰再說，或是把自己買到大戶人家。
成為賞賜的貨物被賜給下人，服侍少爺老爺之類的，因為少爺的胡鬧被活活打死當花肥。
在女人眼中不論怎麼看都算不上好的生活，實際接觸後女人發現中州也沒有曾經想象的好。
如果不碰上世家意外之類的，平均水準的確算得上不錯，但是一旦碰上。
女人到現在都還沒有遇到過，有太多得到更好命運的。
活下來的那些心機之深，女人實在是爛的去分辨誰對誰錯。
好在白靈來到中州也不是去與那些人打交道，到現在為止女人就沒有看到過白靈處理事情，是選擇用腦子而不是用武力的。
像是這一次來到這裡的原因，便是當地的土地實際上，並不夠分給流民。
具體有什麼緣由女人並不清楚，不過還是能夠肯定白靈已經清楚裡面的大概。
女人也不知道心中所想是否正確，但是她感覺白靈並不打算去處理，那些在這其中作梗的那些人。
白靈一開始就沒有懲善除惡的打算，同樣的也沒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女人把自己知道的一些賺錢之道教給姐妹，便開始幫忙安葬她們父親的屍體。
已經自己選擇私了的姐妹，原本是打算按照習俗來下葬的，只不過中間發現一些意外。
跟著那兩位流民來的客人，也明白自己幹的這一行，並不是特別安全的活計。
在這些不請自來的麻煩下，女人只好讓姐妹匆忙下葬後一起離開。
只是這樣一來這對姐妹便成為殺人兇手，畫像都上通緝榜的，成為那些武林人士的生活來源。
對於已經被糟蹋的姐妹來講，成為通緝犯並不會比起不通緝好到那裡去。
如果沒有女人談心的話，從小受到那些教導的姐妹，早就已經無言活下去，選擇直接自殺。
白靈花費一些時間處理掉城內的瘟疫之後，便將瘟疫的藥方散發出去。
白靈在與女人匯合之後，便購買馬匹的去下一個地方。
白靈並不打算帶著這對臨時救下的姐妹一起走，白靈接下來的旅程並不是什麼特別友好的地方，在那裡保護一隊姐妹即使白靈也並無把握。
那並不是特別願意使用的才能，明確的告訴白靈，在到那個地方之後不久，他便會離開五州。
以一種並不是特別好的方式，離開五州這片由聖獸所化的土地。
同樣也是在這並不是特別珍貴的才能，讓白靈覺得這對姐妹與他就此分別之後的命運，或許比起跟著一起離開的命運要好。
並不會懷疑自己的白靈，自然是選擇跟著自己的意志走。
而白靈救下來的姐妹，同樣的也沒有強行跟著白靈的打算。
雖然白靈避免她們被那兩個流民賣掉的命運，並且還讓她們得到能夠親自手刃仇人的機會。
不過還是不打算一直跟著白靈，一是因為自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長久以來的教導還是讓她們，覺得自己這樣不乾淨的人，並不是特別適合與白靈這樣的人一起行動。
二則是在女人的指導下，她們也決定找個不認識她們的地方，順便找一個老實巴交，能夠養活她們的人嫁掉。
自認為身子已經不乾淨的她們，對於擇偶的標準已經不是自己滿意不滿意，也不覺得自己現在還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如果不出現多餘的意外的話，這對姐妹也不會對這樣的未來感到不滿意，只不過她們還是沒有按照自己的選擇走下去。
幾乎是在與白靈分別之後不久，她們遇到來自朝廷的人員。
這些隸屬於朝廷之中某位大人物的人，並不想去管只是兩個流民的小案子。
比起把這對姐妹交給當地官府這一選擇，發覺姐妹資質不錯的那些人給出一個選擇，一個不容拒絕的選擇。
讓這對姐妹加入他們，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這個選擇並不能夠保住姐妹們的命，在正式加入他們之前需要進行試煉。
而這個試煉卻並不是不會致死的安全試煉，尤其是以姐妹們那普通女子的體質，死亡的機率反倒是會比正式人員更高。
作為姐妹們答應加入的後果，這些人讓當地官府撤銷通緝，以她們姐妹已經被殺的名義撤銷。
自此之後這對姐妹以前的身份已經是死人，處於半死不活狀態的她們，只有再透過試煉才會以新的身份活過來。
如果不能夠透過試煉的話，她們連留下完整的屍骨的機會都不會有。
已經選擇活下去的姐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那怕這個機會的成功率低到讓人不抱希望的程度，已經沒有其它選擇的姐妹只能夠選擇同意，在已經沒有選擇的她們只能走下去。
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前行的她們，只剩下活下來繼續前進這一個選擇。
直到她們再也無法前進，墜入深淵之中為止，這是她們唯一的結局。
在很久之後他們之中行動的身影裡，開始多出兩個女人的身影。
給不少人帶來恐懼，同樣也不是其中特別出名的兩人。
伴隨著那個讓無數人恐懼的人倒臺之後，這兩個女人也因為隊伍的解散，而消失在他人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