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著整個房間內的其中一塊區域,黑色的陰影在其中湧動著。
渾身漆黑的細長人影,便從中冒出來的出現在房間內。
這是一個如同人類的影子,被抽取出來並進行拉長扭曲的生物。
以人的視角來看,整個身軀都充滿著滲人的氣息。
以同樣詭異的姿勢半跪的影子,並沒有發出任何言語。
在那裡靜靜的等候著,在這沒有任何計時工具的房間內,讓時間緩慢流逝著。
哲別也暫時的放下手中的筆,把從真知樹那裡得來的水晶球取出來。
細長的影子,變得更加的細長。
來到哲別的身側,恭敬的低下頭的跪下。
舉起自己的雙手,水晶球便被哲別放在它手中。
影子連帶著水晶球一起沉入到黑暗之中,最後在不知道位置是那裡的,一片花園裡面冒出來。
不分晝夜不分季節的花朵,整齊的盛開著。
好似它們最美麗的那一刻被人給凝固下來,成為僅為他人觀賞的風景一般。
環繞在花海的最中心所在,幾名女性正在那裡進行著聊天。
對於影子的闖入,只有其中一人有所反應的走過來,取走影子帶過來的水晶球。
得到水晶球的女性暫時的退出聚會,回到自己的房間內進行著下一步準備。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行這樣的任務,也是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工作。
元魏境內,黑山大營。
作為五年一次的大比,駐守在黑山大營的將士。
無論是精銳部隊,還是爹不養娘不愛的雜號部隊,都開始磨肩擦掌的進行著準備。
這是一次難得的表現機會,平日裡沒有什麼高貴身份出身。
卻已經積攢足夠軍功的軍官,需要透過自己的表現,來確定自己的晉級之路。
雖然因為萬事靠自己的原因,通常都不是那些有著顯赫身世的世家子弟對手。
不論是軍功的積攢,還是軍需物品的調動。
甚至是身上穿著的,用於最後一場比試的白刃戰所用的裝備,都是如此。
砍對方十幾刀才能夠取到效果,換算對方砍中一刀就能夠影響戰局的局面。
想要取得勝利,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但是這樣都還能過贏的,晉升之路也不會太困難。
不過在這個階級森嚴的國度,能夠混個臉熟。
也差不多是他們這些尋常人家出身的將士,唯一的機會。
而作為那些還沒有什麼軍功的士兵來講,大比的名次能夠為他們帶來一筆錢,或是一些不錯的賞賜。
僅僅只是這一點,便足以讓他們情緒高漲。
來當兵的除去義務之外,最大的動力便是那些錢財。
尤其是對黑山大營的將士們而言,不同於中州出身的那些軍隊。
作為最近才開始從遊牧轉行農耕,並且還有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口,仍舊靠著遊牧為生的國家。
雖然因此他們有著在中州那邊,足以讓普通人家羨慕的田地份量。
可是不會種地就是不會種地,不會放牧轉行農耕就會種地。
作為遊牧民族,能夠保證自己種下去的莊稼不會養死,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收成什麼的,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如果不是土地的數量足夠多,即使收成不好也能夠熬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餓死。
不過不少人都是靠著黑山大營的賞賜,以及戰利品過活的維持家計。
至少比起一整天的對著田地裡的草發愁,還是當兵更加貼近他們以前的生活,即使當兵會丟掉性命也是如此。
草原上早就已經比不上曾經聖君時代的治下,想要不玩命便能夠活下來。
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現如今,也不過是從餓死或是戰死之間搖擺而已。
可以說是與最富裕的中州相比,還不一定有著苦寒之地的農耕過的好。
目前遊牧民族當官的,都是沒有錢可拿,全靠吃老本的屬於榮譽行為。
本來只是黑山大營主將,以及各級將領們觀賞的大比。
此刻卻是多出一些貴客,在那裡進行觀看。
而這些多出來的貴客們,則是帶來更加豐厚的賞賜。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這一次帶來的物資,仍舊會有一部分被軍需官給貪汙掉。
作為貴客之一的青雲道長,卻是在觀賞到一半的時候。
彷彿察覺到什麼的中途離席,引得另外一名大人物也跟著一起離開。
透過望氣術甚至是連天眼都開啟的青雲道長望向某處方向,臉色不由得變得苦澀開來。
如果不是及時關閉天眼的話,甚至都已經造成不可修復的損傷。
不過即使如此,也有數月的時間不能夠動用天眼。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青雲道長略帶苦澀的聲音讓緊隨而來的大人物也不由臉色變化開來,對於青雲道長的本事他是相當清楚的。
大汗是一位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除去自己母親連妹妹妃子都是能夠逼去釀酒織布的不養閒人的人,真的是恨不得壓榨所有的勞動力把一塊錢搬成兩半來花。
能夠深得大汗信任的青雲道長,在望氣術的本領在五州內少有人比肩,是能夠觀測一國之國運的存在。
聽到這樣的話僅僅只是臉色變化,已經是涵養功夫不錯的表現。
上一次青雲道長說這句話的時候,如果不是現任大汗年少有為四處征戰。
整個國家不久之前就已經滅亡了,而不是過的艱苦但還能夠勉強延續下去。
想要由遊牧轉為農耕的道路,對於建國才不過區區二十年。
政治結構極為粗糙,大部分子民,以前還是各大部落主奴隸的國家太過艱難。
傷筋動骨的事情不要說是來幾次,就是來上一次整個國家都有覆滅的危險存在。
“上一任聖君陛下離世的太早,百年之期連一半都沒有過去,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難熬。”
聖君在世雖然偶有摩擦,但終歸還是由聖君調停,現在的話誰還講那些。
中州之主對於北地虎視眈眈,已經出兵交戰二十年之久。
最近更是把手伸進海州的準備,海陸並進的吞掉海州四國。
遊牧民族世代的故鄉,新生的佛狸橫掃各大部落的成為草原上的主宰。
落敗的部落不是被吞併,便是遷徒的投靠中州亦,或者來到這裡建立國家。
聖君當年留下來的基業,差不多被敗光的只留下一些影子。
反倒是兵器的製造變得更加的銳利,也懂得如何更好的有效殺傷敵人。
而這份廝殺註定將會延續的更加的漫長,五州的上層或許的確還有對聖君中心耿耿的下屬存在,但是更多的是卻是心懷鬼胎準備擴大權勢的人。
而對於百姓而言則更加的把聖君當做是一個信仰看待,並且涿漸的當做是一個虛化的不存在。
以至於中州那邊甚至是冒出個自稱聖君的騙子,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差點氣死不少的人。
中州之主直接下令屠城,三十萬人連同剛出生的嬰兒都直接摔死。
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膽敢摻合這種事的人。
不過對外自然是不可能這樣宣傳的,都是直接說上天降下天罰將那罪惡之地給毀滅云云的在那裡歌頌老天有眼,也不知道老天爺有眼的話會不會直接把中州給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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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資訊流通已經比不上聖君時代的五州,能知道實情的不多。
大部分都是真的認為是上天降下的天罰。
而大人物之所以能夠知道真相,則是大人物堅信聖君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一人比重數十萬人的事情出來的,這才透過青雲道長瞭解到事情的真相。
這種事情不太好流傳出去,對於國家而言實在是起不到什麼正面效果。
中州雖然被四州包圍,但是卻沒有如同四州一般不僅土地礦產缺乏。
只能夠一招鮮吃遍天的同時還有諸多國家凌立糾纏,而是一個大統一國家的佔據五州三分之一的人口以及三分之二的資源。
可以說是五州當之無愧的霸主,現在朝著其他州伸手也是想趁著百年之期壯大。
不過經過這件事大人物也明白那位中州之主,不僅野心勃勃還心狠手辣,可以說並不是一位合格的王。
不過合格的王永遠是無法成為王的,尤其是現在中州之主想要坐實五州之主身份的時候。
無論是否成功五州必然血流成河,或許下一次百年之期到來。
聖君還有可能需要絕對的武力,來維持五州的平衡,才能夠繼續統帥五州。
“那一位很不錯,我們應該培養一番的。從黑山大營裡面再抽調出來一部分精兵組建新軍。”
青雲道長想起那位最近在黑山之中展露頭角的年輕將領,先天之脈不僅是武林之中傳說的體質也是將士之中可遇不可求的傳說。
對根基未穩的國家而言,有一位優秀的將領誕生總是好的。
只不過現在所說的事情本來是十年之後才應該有所行動的,但是現在卻是由不得他們浪費如此多的時間來讓人磨練自己的資歷。
需要加快速度的儘快把對方送入軍隊之中的高層,不過這需要很多的人力以及支援才行,沒有旁人的支援這是很難達成的。
即使大汗現在需要立榜樣,但也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夠解決的。
“是中州想要動手嗎?不過他們需要理由吧?”
對於中州之主想要把手伸入這裡大人物並不感到奇怪,雖然在五州之中是倒數的不過也是唯一可以開闊外界的道路所在。
只不過隨著聖君提前離世,這裡的環境一直都不怎麼好,尤其是活不下去的遊牧民族往這裡湧的時候導致商路斷絕。
中州人就一直對這裡視而不見的選擇觀望,只不過現在這裡的局勢也差不多穩定下來的產出一些貨物出去。
除去幾個大國之外,中間還有著大量被滅了部落的人組建起來的小國。
當初撐起一片天的老一輩老的老死的死病的病,彼此之間的同盟也在商隊帶來的利益面前變得脆弱起來。
甚至年輕一輩不乏雄心勃勃之輩,想要把其他小國給滅掉。
成立一個更大的勢力與大國扳手腕,可以說是極為好的機會。
整個國家窮的叮噹響,連貨幣都不敢發行只能夠靠著以物易物過活。
大汗每一次說起把商道堵住瓜分,從而靠著通商變得富得流油的南涼北涼,就恨不得一口把對方吞下去。
大汗原本打算在穩定局勢之後也準備對這裡動手,不過提前動手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僅是要提防中州,還有來自外面的國家,我們面對的不僅是外神。”
“那個帝國也要動手嗎?”
對於五州之外的那個強盛的國度,大人物也有所耳聞。
兩國爭霸的開端,便是聖君治下的五州,與那位神之子摩爾罕治下的帝國之間的較量。
只不過彼此之間一直都沒有開戰過,聖君自從成為五州之主以來就一直對五州以外的土地不感興趣。
比起對於開彊擴土的野望反倒是對如何增加農作物產量,開通五州商道加大五州之間的流通教育知識更加感興趣。
聖君一直都是自給自足的透過更加先進有效的辦法,讓五州的百姓過上更好的美好生活。
如果不是聖君提前離世原本能夠更近一步而不是倒退回以前的狀態,想要再一次回到之前的狀態又不知道需要花費幾個百年。
而相較於聖君的仁慈,那位神之子摩爾罕基本上就是在戰爭之中度過,龐大的國土也是透過不斷的戰爭打下來的。
比起五州優越的環境,摩爾罕所出生的國家只會比最糟糕的州還要更加的糟糕。
部落國家混雜,彼此之間都有血仇。
而作為存續的代價,則是數倍與己身的人命被消耗掉。
軍隊一直都是以彪悍著稱,以虎狼之師來形容都不為過。
如果不是彼此之間隔著茫茫沙漠,導致補給消耗太大。
並且那位神之子摩爾罕主攻方向也不是五州,或許當初就不僅僅只是商路的聯通而是戰爭的到來。
只不過自從商路斷絕之後,就再也沒有訊息流傳過來。
絕對武力統治下的帝國是數倍甚至十倍與己身的外族軍隊的存在。
當初甚至因為缺乏治國養生的經驗,派出過使團來到五州。
向聖君求教借鑑治國之道的同時,也將某些農作物帶過來帶過去。
各種猜測都有,即使不認為那個帝國已經走向滅亡。
也覺得在文化方面勝過那些,才從用刀與血搶劫的野蠻狀態脫離的外界人。
可大國之間的博弈之道,可沒有小國的生存空間。
甚至小國是否能夠存活,純粹是依靠大國之間的取捨之道。
如果那個帝國仍舊如同記錄之中那般強盛,那麼原本是大國的他們只會淪為小國。
能否抵抗那個國家的入侵大人物心裡實在沒底,算上中州已經休養生息差不多的各國,都已經開始互相準備捅刀子的進行新一輪的資源分配。
聖君不在的情況下指望以聖君的名義抵禦外敵,遠不如彼此之間,出賣利用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更為實際一些。
想到這裡的大人物,準備回去把藏在家裡面。
那件傳家寶級別的鎧甲拿出來給那位,至於那件已經當做傳家寶。
傳了幾百年的古代鎧甲,是否還具備實用性質,則是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
並不是武將出身的他,覺得那件至今還能夠閃閃發光的鎧甲,現在拿出來用也是沒有問題的。
青雲道長最後望向那處所在一眼,便收回自己視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