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蒂!”
“啊?”
斬斷命運輕聲呼喚著,正在看著自己母親的馬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對於馬蒂這個稱呼,對現在的狀況。
“你有什麼東西想給你媽媽的?”
斬斷命運將手放在樹根上,詢問著馬蒂。
這將是馬蒂最後一次看到自己的母親,以後或許只能夠從記憶之中回憶自己的母親。
馬蒂將食物依次放入到媽媽的身邊,最後又好像是想到什麼的望向水壺。
沒有說話的只是看著斬斷命運,好似在思考著應該說些什麼,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直接將水壺直接放到棺材裡面,斬斷命運還將一朵花放到馬蒂媽媽的胸前。
花的名字斬斷命運早就已經遺忘,那是只出現過一次的名字。
不知名的花,才是更為廣泛的命名。
“我會努力幹活的!直到付清欠下的債務!”
思考半天馬蒂最後還是只能夠想到這個,除此之外已經想象不出還能夠做些什麼來抵償。
她已經一無所有,沒有親人沒有財產。
從根本意義上來講,她本人還是屬於領主的財產,即使領主根本不關心她的死活。
這種一開始便註定的身份從屬,卻是不會因此而發生任何的改變。
那間小小的房子並不算什麼,裡面還存在的些許工具。
馬蒂根本不需要去思考,便明白那些東西會消失不見。
這樣的事情峽谷內的每個人都會做,孩子大人婦女都做過,馬蒂更是希望自己做過。
可惜從來都沒有成功過,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弱小,被人正面明搶都做不到。
雖然馬蒂在斬斷命運看來還是個孩子,但卻並沒有無憂無慮活著的資格。
峽谷內這份小小的天地內,就算是領主也不可能過的無憂無慮,否則領主一家早就已經成為食糧的肥料。
任何東西都是需要透過勞作換得的,這一點很早就已經深深的印刻在馬蒂的記憶中。
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因為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曾缺少過。
正是因為如此,馬蒂才會有那麼一絲膽氣,依靠著飢餓讓自己選擇站出來。
對方擁有著需要解決的困惑,馬蒂才有可能得到生存所需的食糧。
完全由他人所確定的食物份量,甚至是有可能什麼都不會給予。
這些都不能夠算做是特別的糟糕,遠遠比不上自身所剩不多的糧食被搶奪來的嚴重。
馬蒂記憶之中就沒有吃飽過飯,飢餓的感覺遠比吃東西的感覺,要更加的熟悉以及熟練。
沒有人會憑白無故的給予他人食物,一旦真的有人願意給予食物,通常都會收取他所想要的報酬。
而且這份報酬通常都會昂貴到,完全不可能還清的地步。
因而把自己完全搭進去,馬蒂絲毫都不覺得怪異或是有什麼問題。
起碼在馬蒂看起來斬斷命運很好相處,給予她足夠多的食物裹腹,以及幫助自己的母親。
馬蒂還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應該不會再醒過來這件事的。
類似的事情自從馬蒂記事以來,就已經在領地內見到過不少。
他們永遠都不會再回到領地內,更加不會說任何話做任何事情。
最後這些人不是被埋在土裡面,便是徹底的消失不見。
死亡這個概念或許理解的不夠深刻,可還是擁有著一定的認知的。
早就已經被迫學會忍飢挨餓,為自己生活所需食物奔走的馬蒂。
難以找出說服自己的理由,放棄跟在斬斷命運的身邊。
自從母親開始一睡不起以來,馬蒂更加明白自己有多麼的難以獲取食物。
而且某些特定知識的睏乏,總是會讓馬蒂難以判明狀況。
雖然領地內並不是特別的需要這些思維。
領主所需要的領民永遠都是,在需要的時候立即出現,照著領主的要求完成吩咐的事情。
而在並不需要的時候,則是永遠不出現在領主的視野範圍內,不給領主造成任何負擔以及影響心情之類的。
不過這種狀態的領民,永遠都是領主的幻想狀態,絕對是不可能出現在峽谷內的。
放棄現在這個難得的好機會,馬蒂不覺得自己能夠擺脫糟糕的狀態。
反倒是很有可能失去最後生機。
峽谷內不會有比斬斷命運更慷慨和善的人,也不會再有馬蒂受到傷害的時候,願意提供庇護的人。
不少人更是會願意奪走馬蒂的生機,馬蒂實際上根本沒有其它可以選擇的。
對比與斬斷命運生活在一起,其它可能的選項根本不需要去思考。
“那你還需要長大一些!”
斬斷命運空出的手放到馬蒂的頭上揉捏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笑容之中卻是帶著苦澀,記憶之中這樣的孩子根本不需要思考這些,自己也不會同意馬蒂做些事情。
另外一隻手則是在樹根上清點幾下。
樹枝彷彿回應著斬斷命運的動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起來。
斷裂的根鬚重新煥發生機,猶如另外一根紮根地下的樹根蔓延著。
細小的樹根涿漸擴大,並從這些樹根上生長出更加細小的枝條。
紮根在石頭堆積起來的縫隙內,並從中蔓延開來的固定著石棺。
這超出想象的神奇一幕,讓附近幾個有其它打算的人,暫時放下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當看到這一幕的發生之後,他們隱約明白自己之前搶劫並拋屍荒野的人,究竟是一位怎樣的存在。
一位傳說之中的巫師亦或者薩滿?
腦子裡有限的知識,只能夠找出這兩個形容詞出來。
斬斷命運是否存在流言之中的種種威能,幾個人並不是特別的清楚,可是這讓植物生長的能力卻是看的清楚。
領地內的確一直都有狩獵野外動物,峽谷內也圈養著些許的動物,可是主要的食物來源仍舊是領地內種植的農作物。
這一手讓植物快速生長的能力,足以讓斬斷命運成為凌駕艾納爾五人之上,甚至地位可能還要比領主高上半籌。
魔獸山脈內沒有任何一個部族酋長,會願意幹掉自己部族的薩滿,那怕彼此之間的關係十分的惡劣。
薩滿通常在部族保持著超凡的地位,或是部族內的實際領導者。
自語文明還是被藐視為野蠻的雙方,這是難得不會發生辯論以及爭辯的共識。
擁有神秘力量的人天生尊貴。
不少愚昧的部族一向視薩滿擁有天神血脈,體內流淌的天神之血的純淨,是他們能力強大與否的根本所在。
幾乎是貴族血脈論的源頭,或是最初始的版本。
害怕之後可能出現的報復?並不足以作為他們現在膽敢冒犯一位薩滿的理由。
領地內不斷用拳頭傷痕積累下來的規矩,早就已經淪為習性深刻在他們的血脈之中。
馬蒂好奇的看著生長出來的細小枝條,腦海裡面卻是想著要是食物也能夠如此生長,那麼該是一個多麼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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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食物也能夠生長嗎?”
馬蒂脫口而出的提問,讓斬斷命運的笑容徹底變成苦笑。
“這是傲慢啊!七宗罪之首!”
用上旁人聽不懂的詞彙,掩蓋著自己的尷尬狀況,獨屬於自己認為的尷尬。
大概沒有什麼會比被食物掩埋,要更加享受以及拒絕的誘惑。
斬斷命運掏出一瓶藥水滴在樹根上。
生長的樹根變得更加的有力起來,托起斬斷命運馬蒂以及另外幾人。
自動的將所有的土壤全部帶回坑裡面,將裡面的石棺徹底的掩埋掉。
一切又重新恢復到最開始的狀態,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