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自然是由小徐開車送宋乾乾回去。本來顧晟易執意打車送她回去，順便還能體會一下手牽手肩並肩一同壓馬路的浪漫。
宋乾乾卻堅持不同意，顧晟易身份特殊，無論走到哪裡都太容易引起關注。之前機場被粉絲認出來的場面實在太混亂，直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她可不敢再讓他冒險。
顧晟易苦笑一下，無奈妥協。暗暗下定決心，回頭就讓宋天成給他去駕校報個名。
地下車庫裡陰冷，風從入口吹進來，夾帶著初冬的凌冽之意。在等小徐過來的空當兒裡，宋乾乾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來華陽最主要是來解決合約問題的，被顧晟易這麼一打岔，差點把正事忘了。
於是她戳了戳顧晟易，問道：“那之前我和你籤的助理僱傭合同，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了。”顧晟易答道，想了想又道：“要是你不想幹助理也行，畢竟我的工作性質特殊，劇組環境也不是那麼好，當我的助理確實辛苦。”
宋乾乾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示意他說下去。
“如果你要是想繼續在家當一個美妝博主也可以，‘之吻’那裡之前是我示意他們先不要給你安排工作的，我一會兒再跟他們打聲招呼，恢復推廣，怎麼樣？”
宋乾乾撇撇嘴：“瞧把你能的，怎麼這麼大面兒呢！”
“呵，我的面子可不止這麼一點，以後，你一定會以擁有我這樣的男朋友而自豪。”顧晟易的小辮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切！”宋乾乾白了他一眼，低頭在掌心哈氣，讓自己暖和一點：“這個助理呢我還是要繼續當下去的，不然外面那麼多的妖豔賤貨，不看著點我不安心。”
顧晟易把外套拉鍊拉開，將人拉到自己懷裡，語氣略帶責備：“都多大的人了，外面天冷也不知道自己多穿點。”
身上頓時暖和多了，宋乾乾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老孃也沒想到會陪你在地下車庫裡凍這麼久啊！
她靠在顧晟易懷裡，不敢亂動，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心跳加速又鑽進手機裡。
宋乾乾抬頭看著他下巴處略略冒出頭的胡茬，道：“咱倆的關係，現在還是先不要對外公佈了吧？”
顧晟易身體微微僵了一下，才沉沉開口：“嗯，乾乾，對不起，我還不想讓粉絲影響到你的生活，這樣是保護你最好的辦法、”
風帶將他帶著歉意的一聲嘆息送至她耳邊：“乾乾，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沒什麼經驗，可能很多地方做得都不夠好。而且因為我的身份，很多情侶間能夠一起做的事情我都沒法陪你一起……”
宋乾乾搖搖頭，其實她並不在意對外公不公開，只是有些遺憾，自己這麼帥氣的男朋友竟然沒辦法帶出去炫耀。
真真是太可惜了。
將宋乾乾送上車，顧晟易從地下車庫出來，直接去了宋天成的辦公室。
宋天成正在打視訊會議，最近他手底下的另一個小藝人和組裡的一位前輩結了樑子，雙方鬧得都不痛快。本來只要這個小藝人公開道個歉就可以解決，奈何那位前輩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此時鬧著非要封殺了才肯罷休。
這件事甚至都驚動到了曲江碩，宋天成只好親自出面解決。
看到顧晟易進來，宋天成示意他先稍等。
十分鐘後，宋天成結束會議，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聽小徐說你讓他給你擬了一份戀愛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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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晟易抬眸，點頭：“沒有法律效力的，而且是以我個人的身份，和公司沒有關係。”
“所以你是真的要追宋乾乾？”
“不是追，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宋天成極力忍住想要罵娘的衝動。松了松領結，冷聲道：“顧晟易！你知道你在幹嘛嗎？這事關你的事業和未來，不是可以讓你玩鬧的遊戲！”
顧晟易迎上他的目光：“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鬧著玩過？”
宋天成不否認他的心智堅定，也佩服於他的果斷，在這麼多年從新人一路走到這個位置，他從來都是小心謹慎、謀定而後動的。可最近他身上出現的變故實在太多，不，是自從宋乾乾出現後他就變了很多。
手裡的資料夾被重重拍到桌子上，宋天成反問：“你要談戀愛可以，最起碼要提前和我說吧？圈子裡那麼多喜歡你的女明星，為什麼非要是宋乾乾呢？”
“對，必須是她，非要是她。”
顧晟易聲音堅定，像極了宋天成當初在劇組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穿著厚重戲服的少年，靠著一腔孤勇攔他的車，連眼底都在發光：“我要拍戲，我要成名，告訴那個人沒有他我一樣可以！”
為了這一句話，他一路走到了現在。
宋天成怒極反笑：“就因為你會穿進她手機裡？”
“不！”
提到宋乾乾，顧晟易連眉眼都染上溫柔：“因為我愛她，僅此而已。”
宋天成啞然，這是這麼多年顧晟易第一次談及到一個姑娘用了“愛”這個字，甚至在以前，他從沒有在工作之外提起過一個雌性的生命。
否則的話，網路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懷疑他們二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係了。
知道自己現在再多說什麼都不能讓顧晟易改變想法，反而會適得其反激起他的叛逆心理。宋天成只好無奈長嘆一聲：“希望不會再出什麼變故了吧……”
顧晟易笑笑，想起另外一件事，出聲問他：“品婷簽在咱們公司了？”
宋天成點頭，把桌上的幾個資料夾一併扔給他：“不止她一個，之前華嚴旗下其他的藝人我們公司也籤了幾個回來。”
粗略掃過檔案裡的簡歷，顧晟易輕笑一聲：“除了品婷的咖位還可以，其他人可都是在三四線徘徊的藝人啊。”
“嗯，品婷在華嚴也算是一姐了，其他的都是出道不久的新人，就看後續有沒有機會了。”
“以品婷的咖位和發展勢頭，來咱們公司可不是個好決定，在華嚴她是力捧的一姐，在華陽可就未必了，最好的資源還輪不上她。”
宋天成捏了捏眉心：“她去找的齊敏，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說服的理由，齊敏打算親自帶。”
“哦？”這倒是讓顧晟易略微意外，他想了想：“齊敏來找過你了吧？”
宋天成失笑：“昨天剛來過，意思是想讓你幫忙帶帶品婷。”
“捆綁緋聞？”顧晟易勾起一個嘲諷的笑：“門兒都沒有。”
“就知道你不願意，我已經替你拒絕她了，算是徹底得罪了這位金牌經紀人。”
“切！你得罪她的次數還少啊？多這一次也不算多。”嗤笑一聲，顧晟易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往外走。
“你幹嘛去？”
“回家，談戀愛！”走了幾步，又折回來，顧晟易摸了摸鼻子，彆彆扭扭道：“給我報個駕校，我要考駕駛證。”
宋天成一陣無語，末了，在顧晟易踏出辦公室的時候，道：“我不會祝福你們的，她太平凡了，你們的生活終究會脫軌。”
顧晟易頭都沒回，只是擺擺手。
不祝福就不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