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凜閉上眼睛，認真地感受著。
跟原主記憶相關的東西都會在腦海裡留下千絲萬縷的聯絡，眼前作業本上工整的字型的確是出自陸思衍的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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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就讓白凜有點想不通了。
昨天晚上還對自己張牙舞爪的，怎麼忽然就想開了？
陸思衍很明顯是在他睡了之後到房裡偷拿的作業本，還幫自己做了這一個月份的作業，體量不小，白凜都有點不太相信這是陸思衍一個晚上完成的了。
尤其是手下的筆跡，橫平豎直，哪裡像是趕出來的進度？
“爸爸，你說昨晚陸思衍來我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之後了，他還要補完這麼厚厚的一沓子，”白凜掂量了一下手裡厚重的作業本，“那得什麼時候才睡覺啊？”
【不知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睡得像死豬？】
白凜想掐死系統，但他不知道系統的脖子在哪兒。
不過想想陸思衍已經去了私塾，恐怕得去上學之後才能知曉了。
管家備好了車，推著白凜下樓。
為了讓白凜儘快趕到學校，今天白家讓人力車伕老王拉白凜去學堂。
老王熟知學校附近的近道，路上就不會堵住了。
白凜坐在人力車上，多多少少有些不穩當，心裡也很不穩當。
《駱駝祥子》他是看過的，人力車伕各個都非常辛苦，早出晚歸。
“王師傅，拉這個車累嗎？”
白凜看老王馳騁在欒城裡，健步如飛，唯恐自己體重太沉累著了老王。
“回少爺，不累，俺是白家的車伕，平常少活多賞錢，在外頭外包的才累哩！”
說著，老王的視線朝路邊一些正等著拉人的人力車伕看去。
白凜也跟著看過去，但見有幾個人似乎沒心思等客，而是聚在身後一棟建築門口，看上去有些怪異。
“王師傅，那裡頭是什麼地方？”
白凜感覺自己帽子都快被風掀掉了，隨即疑惑地詢問老王那幾個人在樓門口蹲著作甚。
“那裡頭？那裡頭是醉花樓……罷了罷了，”老王說到一半，忽然住了嘴，意識到自己不能教壞白凜，“少爺您就別為難俺了，那兒是您成年之後才能去的地方。”
男人成年之後才能去的地方，看樣子這個醉花樓是青樓無疑了。
快要成年的白凜稍微動動腦子也能猜到，會去青樓消費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出門進門的總得奢侈一些，那幾個人力車伕也算腦袋靈光的，知道去門口堵活。
老王見白凜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還以為他真有那個意思，嚇得連忙嚇唬他。
“少爺，俺勸你可少靠近那兒，醉花樓裡頭有一個瘋婆子，就喜歡拐小孩子，您萬萬遠離！”
瘋婆子？
這倒是勾起了白凜的一絲興趣，青樓裡不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怎麼會有個瘋婆子在裡頭。
就是男人不嫌棄她，老鴇也會將她趕出來吧？
“此話當真？”
白凜詢問老王，老王對天發誓。
“當真，如果俺說謊，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