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樓？
又聽到這個名字，白凜頗為意外。
陸思衍這樣禁慾的氣質，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會去青樓尋歡的人，更何況他們年紀都還小，只是學生。
而且昨天晚上把自己按在床上，白凜能夠感覺到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的，難道陸思衍同時也喜歡女人？
面對流月先生的指控，陸思衍始終保持沉默，只是手掌因為劇烈的疼痛微微顫抖著，顯得格外倔強。
說點什麼啊！快為自己辯解啊！快說是因為幫白凜抄作業才睡著的，隨便說點什麼！
白凜都快急出心臟病，可陸思衍下垂著毫無光線的眼瞼，彷彿這世間風月與他無關。
流月先生看到他這副軟硬不吃的模樣，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原本打算將舉薦給大學堂的名額留給你，但現在看來，我還得好好考慮考慮，希望你能夠多反省自己。”
聽到大學堂，陸思衍的身子明顯有一分震動，但不知想到了什麼，也沒有給自己辯駁，低了頭轉身準備離開。
白凜當然也清楚先生這個舉薦名額的重要性。
欒城大學堂別說本地人，是全國學子擠破了腦袋也想進的學府，進入那裡，意味著有出國留學徹底翻身的本錢。
不行，他不能讓陸思衍因為自己失去寶貴的機會！
白凜怕跟昨天一樣當場辯解傷了陸思衍的自尊，害他又幹出什麼荒唐事來，於是特意等陸思衍走後，流月先生留在原地對著院角的一棵梅花樹發呆，從柱子後面走出來。
“先生，冒昧打擾了，我有事情要跟您說。”
白凜見先生的背影一僵，似怕被自己窺見什麼秘密，連忙擺手解釋著：“我，我剛才在路上碰到了陸思衍，他跟我說您在這兒。”
免得流月先生覺得自己像個跟蹤狂似的。
流月整理好了表情，又恢復了嚴厲的姿態：“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先生，我是來認錯的，”白凜將手裡早就拿上的作業本遞給了先生，“這是我在家寫的課業本，上面只有一部分是我寫的，大部分都是陸思衍同學幫我抄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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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先生掃了一眼白凜的作業本，並沒有接過來，他早就已經料到了。
“多謝先生在課堂上沒給我指出來，給我留了面子，”白凜低著頭，繼續說道，“還有陸思衍上課睡覺的原因，也是昨晚連夜替我抄寫作業沒有睡覺。這一切都是我逼迫他做的，跟他沒有關係，請先生責罰我吧。”
聽到後半段，流月眼底流露出一絲意外。
白凜在他眼裡一直都是個冥頑不化的賴皮小子，性格頑劣。他娘又難纏，因為白凜在私塾裡受傷的事情，白夫人好幾次上門來威脅流月，要讓他的私塾開不下去。
也正是忌憚，流月並沒有當場揭穿白凜，但他主動來道歉唱得又是哪出戏？
“請先生責罰我吧！”
白凜又重複了一遍，抬起頭來，眼睛裡滿是真誠和懇切，儘管有些顫抖，還是主動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