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問一句師尊的毒蠱全數逼出來沒有，卻沒法開口。
白凜心中一陣酸楚。
以他目前的立場來看，很難再叫慕清和一句師尊了。
只是他想不通，明明可以看著他被萬劍穿心，為什麼慕清和要幫他格擋掉師兄弟們全部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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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對。
斬妖除魔慕清和，是來親手殺他的。
“師尊，動手吧！”
凜冽的風吹動慕清和的白紗罩，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望見他身形一頓。
白凜卻在頭腦忽然放空的這一刻忽然想入非非，他回想起師尊在那白紗罩裡親吻完放開他時的神色緊張，回想起慕清和抱著他時滿足的微笑，回想起那個男人握著他的手請求他的信任……
眼淚忽的大顆大顆落下來，順著醜陋的斑駁的鱗片一個勁地往下滑落。
好可惜，以後都看不到師尊了，嗚嗚嗚哇。
淚眼朦朧中，卻有人不介意他這滿身逆鱗與邪障，緩緩將他擁入懷中。
白凜詫異地睜開眼，眼見慕清和輕輕替他拭去淚水。
“白凜，讓你受苦了。”
隨後，在眾人質疑的視線裡，慕清和緩緩站起來，將白凜護在身後，就像護著自己小羊羔的羊倌兒。
“你們在胡鬧些什麼？！”
他怒斥道，一時間一人面著萬人，也毫無懼色。
“師尊，白凜變成了妖獸，他體內必定有魔族的種子！”
有人上前一步，請求慕清和主持正義。
“有魔族之種就要屠戮至死？他現在明明沒有半分戾氣！”慕清和義正詞嚴道。
底下的仙羽門師兄弟們議論紛紛。
“師尊，您來得正好，這樣的妖魔不能留！”
“是啊師尊，咱們不能姑息養奸，養賊一日禍害千年啊！”
“即便他現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誰知道之後會不會趁著夜深人靜偷偷吃人魂魄吸人精血？”
聲音越來越大，在白凜耳朵裡變成無數道比法劍還要鋒利的利刃，將他的心劃成了一片一片。
怎麼辦，師尊會聽從他們的話，殺了他嗎？
白凜抬起頭，卻正撞上慕清和冷冽如冰的眸，不悲不喜。
他迴轉過去，厲聲問道。
“是誰說他變成妖獸的？讓他來跟我講講是怎麼回事！”
先趕來的月華師兄這才想起那兩個其他門派的混混，但轉頭一看二人早已不知去向，其他師弟又都盯著他，指望他給個靠譜的答覆。
“是……是兩個其他門派的弟子……”
他越說越沒底氣，此話果然引得慕清和勃然大怒。
“為何仙羽門內會有其他門派的弟子？”
方才慕清和檢查白凜身體時就發現有好幾處非法劍造成的皮外傷痕跡。
他不是讓白凜一有情況就通知他嗎，這傻子怎麼只會一個人死扛著？
“他們……他們原本是趁師兄與師尊都不在時，來門派踢館的，還打傷了神醫……”
月華師兄說得愈發不在理，他們原本應該先同仇敵愾對付那幫子外人的，結果看見妖獸一時激動，就把外人放跑，轉而攻擊起白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