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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跳進坑內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於坤也曾懷疑過離錄事參軍飯桌最近的兩名通判。如果他們跟錄事參軍劉明有仇,趁機殺掉他而嫁禍別人,也是很高明的手段。可是於坤轉念一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鄰桌的通判即使想殺人,也沒有下毒的機會,因為每個人的酒杯都在自己跟前一尺範圍之內。

於坤也想到是廚師在菜裡下毒,可是二十幾盤菜,你在其中一盤下毒,這菜就不一定是端給哪一位賓客,萬一把王爺藥死了呢?很顯然下毒的人是想嫁禍王爺,並且他很有目的性的想殺死劉明。

所以於坤用了排除法,下毒的只能是端菜送酒水的茶娘。因為茶娘都有分工,只要找到負責劉明的茶娘,一問案件就可明了。很快,二十幾名茶娘齊聚大廳,可是單單少了負責劉明的茶娘小蘭。

“不好,王爺,派人跟我去追!”於坤在王府守衛的帶領下先檢視了小蘭的房間,房間裡沒人。眾人開始在王府花園裡搜捕,在後花園裡,守衛找到了小蘭。小蘭被殺死躺在花園裡,邊上還有茶盤和一個酒杯。

於坤用手試探了一下小蘭的頸部,小蘭的身體軟軟的,血跡很新鮮,這說明小蘭剛剛被人殺死。於坤帶上防護手套,把酒杯拿了起來,又伸手在小蘭衣服口袋裡翻了翻。果然發現了一張藥店裡常用的包藥的紙,於坤用鼻子吻了吻紙張,他確認這就是小蘭用來包毒品的紙張。

於坤讓王府的守衛把整個王府圍起來,一會徵求王爺下令搜查,他判斷兇手還沒來得及逃出王府。於坤來到大廳,把自己調查的結果跟王爺做了彙報,於坤的結論就是小蘭被人收買,下毒害死劉明,然後又被殺人滅口。

王爺看到於坤分析的有理有據,就讓眾賓客離開了。眾人都過來跟王爺和於坤道謝,於坤趕緊客氣一番。眾官員都對王爺和吳兵、於坤說道:“等案件瞭解,請王爺、吳縣令和於捕頭喝酒!”

待眾人走後,譽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於捕頭,你是怎麼想到是茶娘下毒,而不是賓客中有人下毒栽贓的呢?”

“啟稟王爺,開始的時候我想了幾種可能:賓客中有人下毒栽贓、茶娘下毒、廚師下毒。我採用的是排除法,廚師下毒,他想害死何人就根本不確定,萬一下毒的菜給了你呢?如果有人想害你的話,根本不需要選在大宴賓客的時候;賓客下毒,他需要先把毒品帶在身上。每位賓客在進王府前都被搜過身,況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想下毒害人難度太大!”

“於捕頭,即便是茶娘下毒,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大人你看,茶娘端著菜品來上菜的時候,把早已摸了劇毒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原先的杯子就被換掉了!”於坤邊說邊做了一個示範,原來,茶娘來上菜和斟酒的時候,作為酒桌的主人一定會把注意力放在茶娘身上的。

所以要調換酒杯也不是太容易,但是一般的賓客,尤其是男賓客,再見到年輕的美女茶娘的時候,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處於對女性的關注,都會把注意力放在茶娘的臉上或其它特殊部位。這時的茶娘在長袖子掩護之下,換一個茶杯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於坤在譽王和吳兵眼皮底下親自演練了一次,譽王和吳兵都沒有看出來。譽王從內心感慨,這小捕頭確實胸有丘壑。至此,譽王徹底明白了,前一階段沸沸揚揚的兇殺案,真正破案的是這個小捕頭。

“於捕頭,接下來怎麼辦?”譽王現在徹底把寶壓在了於坤身上。

“王爺,一會我還要仔細請教一下縣令大人,我相信在縣令大人指揮下,此案很快就會偵破!不過目前最要緊的,還是讓守衛仔細搜查,我敢確定,殺人兇手就在不遠處!”

“好好,我馬上派人搜查!吳縣令、於捕頭,這個案件如果能夠偵破,本王爺一定在御前為二人請功!於捕頭,在破案過程中如果有需要本王幫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多謝王爺,為了破案,我不會客氣的!”

譽王把王府內護衛總管叫了過來,命令他徹底搜查王府內外,務必把刺客抓住。雖然於坤讓王爺派人捉拿刺客,不過他明白,王府內的這些內衛太監根本抓不到刺客。從小蘭被殺留下的痕跡來看,刺客是一名絕頂的劍客。

正在與王爺討論案情的時候,於坤忽然發現一道陰影閃過,他明白刺客就在窗外偷聽。於坤沒有聲張,不過接下來於坤跟王爺的談話很少涉及案情。半個時辰之後,於坤起身告辭。於坤明白,那名藝高膽大的劍客必定會跟蹤自己,說不定也會要自己的命。

為了先把這名刺客趕跑,於坤故意說要到院子裡看一看。走到院子,於坤果然發現了刺客滯留樹上的痕跡。十幾米高的樹幹,刺客可以毫無聲息的上下,這人的輕功也很了得。

趁著刺客逃走的時候,於坤立刻讓譽王找幾位最有名的劍客來幫自己,同時也跟王爺要了一斤多節日用來做煙花爆竹的火藥。於坤讓護衛把吳兵保護好,他跟其中一名衙役換了服裝。於坤知道,那名刺客知道了自己的作用,肯定會在路上伏擊自己的。

從王爺府到縣衙,中間要走過一段小樹林。於坤判斷,那名刺客一定會在此伏擊自己的。因此,當吳兵的轎子走進小樹林之後,於坤用火鐮點著了一根幹樹枝。往前走了十幾米後,忽然從樹上跳下一個人,拿著劍向跟於坤換了衣服的那個衙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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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於坤一聲大喝,所有的人都趴在了地上。於坤用手裡的火星一下子點著了火藥,一下子扔到那刺客的臉上,只見火藥砰地一聲在刺客的臉上和身上燃燒起來。

那名刺客一聲大叫,揮劍砍翻了身邊的幾名衙役,快速撲進樹林裡不見了。於坤明白窮寇莫追的道理,也知道這刺客傷得不輕,最近半個月到一個月不會再出來害人了。於坤想利用這半個月時間徹查謀後真兇,還王府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