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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第一天的在萬寶齋當差,劉凱感覺有些新鮮。他和呂旺都是不被劉凱待見的人,所以凡事都不抻頭,把破案當成一種消遣的方式。府衙的典吏具體講了什麼話,於坤幾乎一句也沒聽進去。上學的時候,對於老師的講課,於坤都是有選擇性聽講的。喜歡聽的,他會用心記住;不喜歡的東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切似乎跟他沒關係。

對於冗長的官話,於坤很是反感。如此重大的案件,不抓緊時間調查取證,卻在上面指手畫腳大講一通,毛用都沒有。典吏講了足足半個時辰案件的重要性、破不了案的嚴重性、府衙的重視程度。典吏好容易結束了冗長的訓示,縣太爺吳兵開始了簡短的表忠心和下達破案指令,兩刻鐘又過去了!

縣丞和主薄還算明事理,讓他們發言的時候都擺了擺手,把發表演講的機會讓給了主管刑偵的縣尉大人。縣尉的講話時間自然不敢跟縣太爺比肩,一刻鍾多一點他就草草結束了發言。終於輪到捕頭劉凱來表忠心了,在自己的上司發言的時候,他在心裡已經打了不少腹稿,可是話講了不到一半,就被府衙的典吏打斷了。

“劉捕頭,你是實施破案的最高長官,積極破案是第一要務。你怎麼想、怎麼幹不重要,破了案最重要!”典吏的一句話,徹底斷送了劉捕頭的發言機會。縣太爺吳兵自然聽出典吏話裡的意思,立刻下令全體捕快出動,儘快查詢線索破案。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除了當值的捕快留守,其他人下差回家。站了一天,於坤感覺自己的兩腿有些腫脹。餓了大半天,於坤的肚子咕咕叫個不停。家裡沒米沒面,他的身上乾淨的沒有半個銅板,於坤暗暗叫苦。這個“於坤”,還是個有公職的捕快,怎麼混到這步田地,也夠窩囊的。

於坤不明白,雖然古代的於坤有一點可憐的官銀,可是經常被上司和同僚尋找各種理由盤剝了大半。剩下的一點銅板,交房銀和各種意想不到的開銷,手裡每每剩不下幾個銅板。所以於坤才會吃了上頓沒下頓,整天靠蹭飯或借貸過日子。於坤現在為了填飽肚子,正在打“倔驢”呂旺的主意。

呂旺看著於坤拉著自己天南地北的一陣閒聊,早就猜出於坤又沒有銅板吃飯了。“於大郎,乾脆到我家裡吃飯吧,今天家母在我臨行前說今晚吃包子!”

“這不大好吧,我兩手空空,怎麼進得去家門!”

“我這裡還有幾個零散銅板,你先拿著,隨便買點物事應付一下!”於坤內心有些感動,從小到大,真正關心他的人還真不多,這個呂大郎還是可以結交一下的。怪不得古代的於坤只有他這麼一個朋友,一文不名經常借銀的古代於坤,是人都不願跟他結交。

走了兩刻鐘,就到了呂旺的家裡。呂旺家裡的條件也不好,不過低矮的毛坯房是他們自己的房屋,總算一家三口有個安樂窩可以居住。於坤趕緊跟呂老爹和呂旺老母打招呼,“於大郎,到家裡吃飯空手來就行,還買啥東西!”呂旺的老母嗔怪著。

於坤嘿嘿笑了兩聲也沒言語,隨著呂母熱情地招呼坐在了飯桌的下手。包子用三種面做成的,黑麵、白麵和玉米麵,至於包子餡,於坤還真沒嘗出來。他狼吞虎嚥吃了七八個包子,這才意識到籠屜裡的包子被他和呂旺吃了大半。於坤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對呂母說道:“飽了!”

於坤知道,真要放開了吃,一屜包子他跟呂旺就包圓了。告別回家,過了橋洞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於坤加快步伐往家趕去,遠遠看到自家柴門已經被開啟。自己走的時候,家裡的確沒鎖門,可是自己把門是掩上的,難道家裡遭了賊?

於坤搖了搖頭,古代於坤家裡啥都沒有,盜賊是不會進入的。進入柴門,於坤順手把門關上,一抬頭他嚇了一大跳。在院子的石凳上坐著兩個人,看穿衣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兩個人都是滿身的綾羅綢緞,雖然隨身攜帶的東西不多,即使是她們頭上的飾物,也夠於坤吃半年的。

看到於坤傻傻地站在那裡,小姐模樣的女子起身迎了過來,對於坤行了一禮說道:“官差可是於坤於大郎?”

“正是,不知小娘子是誰,為何來到我家院子?”

“官差容稟,奴家就是上次你解救的林娉婷,多謝官差的搭救之恩!”

“不必客氣,救你也是職責所在!心意我領了,你們趕緊回家吧!”於坤剛下逐客令,就見林娉婷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這時,那丫鬟走上前來,簡單訴說了主僕二人的經歷。林老爺家裡被劫匪襲擊,劫匪燒殺搶掠把全家人都殺了。她跟小姐是被太太藏入地下暗道才逃出來的。

“不對啊,既然有地下暗道,為何林老爺和林太太不一起逃走?”

“匪徒已經看到了老爺太太,如果一起走的話,恐怕誰也走不了。為了保護小姐,他們只能留下拖住匪徒。我跟小姐在這裡無親無故,臨行前,太太和老爺把小姐託付給你照顧。小姐的命是你救得,你就好人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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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你看看,我家裡什麼都沒有。房子是租來的,家裡一粒米都沒有,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你們還是去投靠別的親友去吧!”

“官差,你就行行好吧,我和小姐家破人亡,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你不收留我們,我們唯有一死!”

“不對,你們老爺太太雖然被害,你們的房子還在。我可以幫著你們打掃一下,那是你們的家啊!”

“我們回去偷偷看過,房子早已被劫匪一把火燒了個精光,老爺太太的屍體也沒找到!”其實,於坤也不是不想收留她們,只是他那兩個可伶的官銀,確實會把她二人餓死。看到於坤執意不肯不收留,林娉婷站起身來,低頭朝著剛才坐的石凳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