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
讓人崩潰的空腹感折磨著自己的思維。
啊,真的好餓。
坐在學院競技場的觀眾席上,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唔”“唔”輕聲哀嚎。
今年是她入學第二年,也是其正式開始學習術式的第一年。而現在,學院競技場處正在舉辦著每年一度的術式戰鬥比賽。
以將來能夠在戰場上活躍為目標的年輕學子們聚集在這裡,然後被分成各年級各個不同的組別,在這個龐大的競技場中心進行對決。
而且從加美拉首都學院的校服風格就能看得出來(其實就是德式軍裝的型別,加美拉的校服),這個學院還是非常熱衷於培養擅長戰鬥的人才的。
所以對於這樣的交流活動,學院的高層很是支援。
“明明是不想來的。”
心裡犯著嘀咕。她所屬的院系並不以戰鬥為主,可是這場競技比賽學院強制全院學生都去觀看,早上起床的時候自己很意外地起晚了,什麼都沒吃就趕到了圓盤競技場,在觀看了兩輪比賽後就感覺已經快要餓瘋。
真的現在就是給她一條皮帶,她都能吃的下去。
“可惡,人真的能餓到這種程度?”
比賽也很無趣。
高年級前輩們的手法難以理解,只是看的話根本什麼都學不到,同年級生的話又是那麼的稚嫩,他們能夠掌握的東西,自己也已經爛熟於心。
可這樣無聊的時光結束的也非常的迅速。
很快二年級組的比賽被一個人支配了。
雙馬尾的女孩子揚手便能喚來火炎。
熟練地使用著火元素術式的女孩兒,甚至都未動用自己手中的書筆,只是依靠賽前在衣物上新增的基本附魔就摧枯拉朽般地擊敗了所有站在她面前的敵人。
“勝者,二年十三班,火語組,伊莉亞·塞恩斯爾特同學!”
“勝者,……”
“勝者,……”
一遍又一遍裁判員宣佈著勝者的名字,而場內的氣氛也開始改變,最開始,觀眾們為這個連勝的孩子歡呼,他們議論著這位塞恩斯爾特,吹著口哨,鼓著掌,恨不得用盡所有的讚美之詞。
因為太久,都沒有能夠看見這樣暢快的連勝,能夠體會嗎?伊莉亞·塞恩斯爾特的存在就像是闖入羊群的老虎,誰都阻止不了她的肆虐。
到後來,在發現沒有人贏得了這個小小的女孩兒時,火熱的氣氛漸漸就被冷凍。
不管怎麼說,她強的超出常理。
伊莉亞發現自己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掩著嘴談論著什麼,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一定在談論臺上的那位——耀眼的紅色女孩兒。
“下一位參賽者!……”
下一位參賽者……她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可她並不屬於戰鬥系的院系才對,這次的比賽自己根本沒有報名,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輪到她上場才對。
可是她的名字卻被喊到了,甚至就連周圍人們的目光也在一瞬間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這麼有名?
沒想要上前,但是她卻從座位上被推了起來,大家都在推著她前進,而自己掙扎的力量在這群突然瘋狂起來的人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喂!住手,你們是瘋了嗎!”
不管說著什麼,他們都像是聽不到那樣,最後將其推下了觀眾席位,掉進了比賽的賽場。
可惡,這算什麼。
強制賽事?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學生為什麼要來和這樣的怪物比賽。
完全就不是二年級的水平,這個叫做伊莉亞。塞恩斯爾特的傢伙,她使用火元素術式的水準絕對不是二年生能夠達到的,而且她甚至到現在都未曾動用作為技師而言自己最強的武器。
伊莉亞。塞恩斯爾特右手拿著書筆別在身後,左手卷著自己的髮梢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在盯著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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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前面,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舉起雙手,饒了我吧,這樣的怪物怎麼可能贏得過,跳過我安安穩穩地拿下年級冠軍,然後成為所有人話題的中心吧。
她直接就選擇投降,與其被燙傷不如直接輸掉比較快,而且還不用受到皮肉之苦。
“嚯嚯,直接投降嗎?”
伊莉亞。塞恩斯爾特像是累了,她嘆了口氣,然後攤開手中的“書”。
“喂,你還想要幹嘛,我可是已經投降了。”
“嗯嗯,你投降了,我知道的。”
伊莉亞。塞恩斯爾特從口袋中拿出了親和物,那是“山焰皇冠”。
“喂,使用需要用到親和物等級的術可是犯規。”被強行送上臺的挑戰者一邊往後退一邊提醒這個紅髮的女孩兒她的舉動其實是在犯規。
“犯規了可就沒有名次了!”
“哦,是嗎。”
語氣很隨意,她直接將木製的皇冠帶到了自己的腦袋上,然後低下眼瞼,開始在書上完成構建。
完全就沒有理會她面前的這個“挑戰者”說的話。
“喂,能停下來嗎!”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能夠使用出山焰體系的火元素術式不論怎麼樣自己都是死定了。
出現在地面上的岩漿會將她給吞沒的。
“你的肚子,在留著血呢。”沒有抬起眼睛,伊莉亞。塞恩斯爾特說。
肚子……
肚子不是只是餓而已嗎?
自己用手摸了摸腹部,抬到眼前,手掌一片血紅。
“嘻,好像是被開了個洞呢~”她的語氣充滿了戲謔:“如果不快點止住的話可能會死吧。”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有人似乎在和作為挑戰者的她這樣說話。
說到底,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不記得了,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別人來喊她,她也只能聽見模糊的音節。
“這種感覺,真棒呢,你說是嗎?這種被別人注目的感覺。”
肚子上的洞汩汩地向外留著血,用手按著也不能止住,她還能夠站立,也並未感受到與這樣的重傷相對等的疼痛。
所以才會覺得詭異。
而且,在自己上場之後,周圍就開始安靜的詭異。
“塞恩斯爾特,父親的姓氏也很好的留了下來。”騰出手,伊莉亞。塞恩斯爾特鬆開了自己的領帶,她露出白皙的脖子。
“看吧,項圈也沒有。”
項圈……
“能很好的展現自己的才能,不用整天擔心腦袋分家,也不用強迫自己去考慮那些什麼魔法之類的東西。”
“導師很喜歡這樣有天賦的我喲,愛不釋手的程度,能夠在最優秀的導師手下學習也會少走許多彎路,將來畢業之後留在加美拉工作估計也沒什麼難事吧。”
她說的未來……非常的耀眼美好。
“沒有患上元素病,伊莉亞。塞恩斯爾特的未來,而不是那只敗犬伊莉亞的未來,怎麼樣要和我替換嗎,伊莉亞小姐。”
伊莉亞。塞恩斯爾特摘下了自己頭上的皇冠,山焰的皇冠在半空中開始融化分解,劇烈的火元素反應開始出現在它的周圍。
伊莉亞。
捂著肚子的女孩兒名字叫做伊莉亞。
“怎麼樣,替換嗎?”
怎麼說呢,光是聽她說的,似乎是閃閃發亮非常誘人的人生。
“替……”
不是作為伊莉亞,而是作為那個沒有被自己的家人拋棄的伊莉亞。塞恩斯爾特。
這樣的話語聽上去真的非常誘惑。
皇冠的最後邊角也徹底化成了飛灰,灼熱的能量開始具現化,巨大的岩漿池出現在賽場之中。
“呵……被擺了一道呢,伊莉亞小姐。”
岩漿出現在構建者的腳下。
“我對自己現在的人生很滿意,後悔這種事我早就不會去想了,死契小姐,還是先生?”
如果剛才的自己答應替換,那麼現在燒燬掉的就是自己。
保持著十二歲時候伊莉亞的模樣,魔獸死契在岩漿中緩緩下沉,皮膚被灼燒扭曲,但是他卻好像一點都不痛苦,嘴角揚起的微笑在伊莉亞本人看來簡直扭曲過頭。
“充滿惡意呢~”
充滿惡意呢。
死契一直一直在唸叨著這句話。
它直到沉沒都沒有再看伊莉亞一眼。
……
……
“啊!!”
從短暫的噩夢中甦醒,伊莉亞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進入了這片林地內部,她的手冊染血掉在一邊,上面的鬼臉與.asxs.座標都沒有消失還在閃爍著光芒。
“呃……啊啊啊……”難以忍受,所以只能不斷地呻吟。
腹部,疼得不得了,伊莉亞醒來的瞬間便因為這難忍的疼痛而徹底清醒,稍微低頭,發覺自己的側腹部正插著一截斷掉的樹枝。
可惡。
她用手指扒住樹幹,控制著自己顫抖的雙腿勉強起身。
每動一下,都很痛苦。
“伊莉亞?”
諾艾爾的聲音。
“你怎麼了。”果然是諾艾爾,她走了出來扶住已經搖搖欲墜的女孩兒。
“我……遇到了……死契。”喉嚨口湧出鮮血,伊莉亞勉強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別再說話了,我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療你的傷。”
“諾艾爾前輩……你,你怎麼找到我的……咳咳……”
抓住了諾艾爾的手腕,伊莉亞問。
“請……告訴我!”
“我看到了信號彈引起的爆炸,所以就立刻趕了過來。”
諾艾爾皺起眉說:“別再說話。”
伊莉亞聽到了前輩的回答,像是松了口氣那樣閉上了眼睛。
“好了,我來為你治療,應該沒有傷到要害。”
半截被伊莉亞血液浸透的斷枝穿透了諾艾爾的喉嚨。
“……”
“諾艾爾前輩的話……大概不會是那種明知道我遭遇死契,咳咳,還會裝模作樣問我‘你怎麼了’的那種人…”
女孩兒慢慢地遠離諾艾爾。
“前輩說過的吧……呵……魔獸死契,出現的時候可是會讓人做噩夢的。”
自己到底有沒有醒過來,還是說自己依舊呆在夢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