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顧沉在一旁安靜的坐著，沈煜漫無目的的盯著他看，而對面的教導主任，幾乎已經是要氣的七竅生煙了。
這年代，預防學生早戀就不說了，還要預防男生和男生的早戀。
又看了坐著的兩人一眼，教導主任抓了一把自己即將要禿頭的頭髮。
“主任你別抓了，本來就是地中海，再抓就沒有了。”沈煜向來是個膽子大的，“叫我來不就是想教育，人已經在這兒了，說吧。”
“你……！”主任刷一下站起來，“等你家長來了再說。”
又看向顧沉，“至於你，蘇慕同學。老師知道你一向是個乖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這小子威脅你，你都可以告訴老師的。”
顧沉抬頭，“主任，我沒有什麼難言之隱，談戀愛又不是能逼迫的，我都是自願的。”
“……”教導主任這下徹底陣亡。
沈煜笑著，覺得自己找了一個寶藏，這麼乖的一個人，竟然因為和自己談個戀愛，連教導主任都頂撞了。
看著顧沉毫無懼意的樣子，沈煜心軟的一塌糊塗。
而沈煜的家長，來的也很快。
來人，是沈煜的親媽，一套職業正裝顯的很盛氣凌人，一絲不苟的精緻妝容。
沈煜勾著的嘴角漸漸淡化下去，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來人，直接拉著顧沉就出去了。
“哎？”顧沉還沒來得及反應。
沈煜和女人對視了幾秒，然後冷笑，“主任你不是要和我家長談麼，這個女人也算是我的家鄉，你們慢慢談的我們就不陪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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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著沈煜去了天台，顧沉才反應過來。
背對著自己的男生，清瘦的背影有些孤僻。
顧沉嘆氣，不知道沈煜和他家裡有什麼問題，只能伸手戳了戳沈煜的肩膀。
“怎麼？”沈煜回過頭。
“你心情不好。”顧沉皺眉。
“沒事，”沈煜扯了扯嘴角，“讓我冷靜一會兒就好了。”
“可以告訴我嗎？”顧沉微微仰頭看著沈煜，不知道他說的冷靜一會兒是多久，可是自己都已經在這裡了，哪怕讓他說出來能夠抒發一下情緒也好，總好過悶在心裡。
“什麼？”
“你為什麼不高興？”
“沒什麼。”沈煜笑了下，伸手遮住了顧沉的眼睛，聲音有點啞，“別看。”
顧沉安靜的沒動，知道沈煜不想讓自己看見他現在的神色，所以就安靜的等著。
終於，沈煜好像嘆了下氣，“真的想知道？”
顧沉點頭，又怕沈煜看不見自己的神色會多想。
顧沉開口，“嗯，我想知道。”
“那個女人……”沈煜張了張嘴，第一次要對人說自己家裡的事情，“就是我媽……她……”
顧沉耐心的等著，給沈煜足夠的時間緩衝，畢竟家務事說出來，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過程。
“我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外面有了人，而我爸，和她差不多吧，外面養了也不止一個人。”沈煜的聲音有些嘲弄，“他們每天在家裡都會吵架，連貌合神離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