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季霜慢步走了進來，少年坐在床榻上，正低頭往手腕上系著一根紅色的絲線。
“二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林季南站起身來，寬大的袖子將手腕間的東西遮住。
季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在房間裡待了幾日，日夜都在修煉，心中甚是無聊，就想著邀請小師弟，一同去外面逛一逛。
“咱們偷偷去外面玩兒，要是被大師兄發現了怎麼辦？”林季南皺著一張臉，擔憂道。
張子啟不會因為這件事責罰他們，他只會將他們叫進房間去說教，一說便是幾個時辰。
“這……”季霜吞吐著，他宛如壯士一般，將全部責任一個人扛，“大師兄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強迫你去的。”
“這樣甚好，那咱們什麼時候動身？”林季南點了點頭，他從系統那裡要了男人的住址，正打算偷偷溜出去找他，季霜真是雪中送炭了。
“現在就走。”季霜說著，便要去拉開房門，他在抬腳前卻被少年的手給拉住了衣衫。
“二師兄，不可走正門，我們跳窗出去。”林季南在季霜轉過頭後，示意他往大開著的窗戶那裡看。
“小師弟，你真聰明，這樣一來，就不用經過大師兄的房間了。”季霜語氣興奮，他還是第一次翻窗，翻下去的動作略笨拙。
下去之後，他便仰頭專注地盯著少年，將自己的雙臂展開，“小師弟你跳吧，我會接住你的。”
“……”林季南是翻窗的老手了，他身姿瀟灑的落地，一整套動作下來流暢飄逸。
季霜眼中滿是驚歎，一路上，他的話匣子就沒有停下過。
林季南聽著他的讚揚，走路都在飄，“二師兄，你真會說話，難怪師父會那麼喜歡你。”
季霜靠著一張嘴，在仙劍宗眾師兄弟間很受歡迎，大家走在路上碰見他了，便會停下來朝他打招呼。
外門的女弟子們，會爭著替他縫補破碎的衣服，還會在特殊節日裡的那一天，手縫香囊親手送他。
季霜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到街邊的攤鋪上，自幼便在山上的他，對天花城中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二師兄，我想去那邊買些東西，咱們兩個時辰後，再到這裡會合吧。”林季南順手指著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語氣裡帶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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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遇到了什麼麻煩，記得用傳音鶴通知我。”季霜點了點頭，他的小師弟長大了，不喜歡被人跟著，他便順著他的心意來。
林季南應了一聲，便往事先指給季霜的那條昏暗小巷走去。
他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林季南背靠牆壁，“統哥，現在要怎麼走？”
“林先生，右拐五百米後，直走。之後便要……”系統檢視著地圖，給宿主語音播報。
百閱書屋？林季南抬頭看著四個字的招牌。
“段謹言是書屋的老闆嗎？”他抬腳走了進去，百閱書屋的佔地面積很大，一共五層樓。
進去，便看見了一字擺開的紅木書架。櫃檯邊，有兩個店員，他們坐在木椅上，用手撐著臉，其中一個已經睡著了。
紅木架上有標註，各種類型的話本都有。正是中午吃飯的點兒，來百閱書屋看書買話本的只有寥寥幾個人。
林季南看見一粉衣姑娘，躲在角落望著書痴痴地笑著。他視力很好，一眼便看見了話本的封面。
是“老子天下第一拽”的書，好像叫什麼蓮花小妖精。
林季南的眼睛亮了亮，他將儲物戒裡的話本都看完了，“老子天下第一拽”的話本只佔了其中的三本，但一部抵過多部，大大的文筆是最好的。
他最喜歡“老子天下第一拽”大大的文了。
“姑娘，勞駕問一下，這本書你是從哪裡找到的呢？”林季南在找遍了所有書架上的書，愣是沒有找到大大的話本。
他厚著臉皮，用拳頭抵住下唇，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很喜歡這位作者的書，我是他的粉絲。”
姑娘被近距離的盛世美顏給衝昏了腦袋，少年的臉舉世無雙，豔麗得好似亡國妖精。此時，他正專注地看著自己，輕聲詢問。
“頂，頂樓。”姑娘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完整了，她還將手上的話本拱手送給少年。
“給你看。”
林季南珍惜地摸了摸書皮，對姑娘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謝謝。”
粉衣姑娘的臉紅地像煮熟的蝦，她擺手的動作就像撥浪鼓一樣。
林季南抬腿，往頂樓走，越是往上一層，便越是安靜。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混合著上樓的噠噠聲，以及系統的說話聲。
“林先生，段謹言就在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