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林季南故意早早的上床,閉著眼睛裝睡。
他翻了翻身,打出一兩聲呼嚕來,儼然已經是熟睡時的狀態。
洞口處傳來窸窣的聲響,竹條圍了一圈的雞們,發出極其細微的咕嚕聲。
“兔子來了。”系統看見它,蹦跳著進來了。
林季南沒動,他緊張地像根木頭,再聯想到那晚上的夢,整個人都不好了。
石床上突然跳上來個東西,踩在獸皮上,沒過一會兒便鑽到了裡面。
林季南的衣服被撩開了,肚皮貼上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
小兔子的舌頭溫軟,一下一下地舔著他的肚臍,似乎將他當成了一個有趣的玩具。
林季南的汗毛立了起來,被黑暗封閉的五感在這一刻被放大到往日的數倍,林季南發出一聲模糊的聲音來。
兔子停了下來,林季南以為它放棄了,實則不然,它變本加厲起來,甚至動上了嘴裡的兩顆大板牙。
林季南懷疑,兔子是吃人的妖怪,若他再不採取行動,一定會連皮帶肉的給啃掉。
手電筒發出的光,照亮了整個石洞,宛如白晝。
林季南用手提著兔子的耳朵,戰戰兢兢地對上它的眼睛。
眼睛果然是藍色的。
兔子被提在半空中,不吵也不掙扎,它用那雙冰藍的眸子,緊盯著青年的臉。
“……”林季南差點兒把手上的東西扔出百米之外,他頭皮發麻,瞳孔劇烈收縮著。
兔子開口說話了,聲音彷彿來自九天之上。
林季南問號臉,他抿了抿唇,“你說什麼?”
兔子張開三瓣嘴,耳尖尖動了動。
林季南還是沒聽清它說了些什麼,他的眼皮很沉,像是掛在千斤重的鐵,直直地往下墜。
……
軟綿綿地青年就要往地上倒,一道微弱的白光閃過,兔子變作了白衣男人。
他俯身,吻了吻青年的眉心,啞聲道,“被你捉到了呢,小騙子。”
再次睜眼,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林季南撐著昏沉的腦袋,趴到石桌前,抱著竹筒抿了一口水。
他腰疼的厲害,一點兒也不想動彈。
“林先生……”系統哇哇大哭,它的記憶資料好像被人清除了一樣,昨晚,前晚,前前晚上的事情它都不記得了。
“統哥,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林季南敲敲自己的頭,他也不記得了。
一人一統翹了半天班,發誓要尋回失去的記憶,可不管怎回憶也還是想不起來。
林季南扛著石鋤,決定去地裡揮灑汗水。
阿布隔著老遠便瞧著了青年,他揮舞著雙手,大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周圍幹活的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林季南彷彿成了一個射箭用的靶子。
“你在做什麼?”阿布忙完了活,沒急著回家睡覺,他看著青年走進一片竹林,用石鋤挖著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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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竹片,做成柵欄。”林季南抬手擦掉腦門上的汗,他一個人在天黑前是砍不了多少竹子的。
石鋤自然沒有鋒利的砍刀好使,他廢了半天的功夫才弄斷那麼兩三根。
阿布接過青年手上的工具,朝他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