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南被拽去了逼仄的廁所隔間，空氣裡是令人尷尬的味道，耳邊還有水流的噓噓聲。
下課十分鐘的廁所很搶手，林季南聽見男生們說話的聲音，他聽見一道腳步聲。
“同學，你上好了嗎？還有多久出去？”有人說話了，戴著眼鏡的男同學，腦門上冒出了細密的汗，他彎著腰，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
林季南緊張地張了張嘴，他好像說不出話來了，臉發紅，身上的熱度拔高，燙得他打了個哆嗦。
“滾。”嚴洛替他開口了，他的語氣很不耐煩，夾在著一絲怒意。
聽上去是個凶神惡煞的傢伙，男生不敢在敲門了，他換了個隔間，繼續蹲守。
“你拉我來這裡做什麼？”林季南仰頭，他的頭頂勉強能夠上男生的下巴。
聲音抖顫得不行，滑拉著一串哆嗦。林季南一想到外面全是人，他們不一小心被發現了怎麼辦。
男生的聲音很小，就跟兔子一樣軟萌無害。嚴洛盯著他的臉，眼中的戾氣散開了些。
“不是讓我別走嗎？你親口說的。”他就想上個廁所，但面前的小男生一臉委屈的樣子，讓他莫名其妙的心軟了。
他主動拉了他的手，還把人給帶到了隔間。
“所以你就拉我一塊兒來廁所了？”林季南艱澀道，他的目光裡有些難以理解。
嚴洛同學的腦迴路有些清奇，他其實是可以邀請自己一塊兒結伴上廁所的，而不是採取這樣奇葩的方式擠在隔間裡。
“你好囉嗦。”嚴洛看著那張巴拉巴拉個不停的小嘴，眉宇間繚繞的那股煩躁氣息又回來了。
“啊？”林季南覺得有些冤枉，他總共也就才說幾句話，怎麼就囉嗦了呢。
男人用無辜的眼睛看著自己，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嚴洛聞見了一股清新的茉莉薄荷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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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的什麼牙膏？”嚴洛呼吸一緊，事態好像要控制不住了。
“就普通的黑人牙膏，茉莉花茶味兒的，怎麼了？”林季南咽了咽口水，他家男朋友的喉結看上去很好咬的樣子。
吞嚥聲很大，嚴洛聽見了，他低頭看向貼在胸前的男孩子，“嘖，麻煩死了……”
林季南瞪大眼睛，他說什麼了，就煩死了？他剛準備開口質問，便見一道黑影朝自己壓下。
“唔，疼啊……”林季南被咬了，他的唇角被磕破，流了一點點兒血。
嚴洛的唇很涼，貼在他的唇上，不主動攻擊，只是很單純的貼著。
那點兒血被他舔舐乾淨，在卷在舌尖上繞了一圈。
血腥味兒很淡，味道一些甜甜的，嚴洛有些發愣，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
林季南聽見上課鈴聲了，他想走，遲到了是要被罰站的。
“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嚴洛覺察到男生的動靜，手臂收緊了些，將人禁錮在懷裡。
他似乎是在驗證著什麼，沒有噁心，沒有想要嘔吐的感覺，男生的身體很軟軟的，暖暖的，抱在懷裡剛剛好。
嚴洛有些捨不得放手了，但男生似乎很害怕在老師的課上遲到，他的身體快扭曲成了一條蚯蚓。
“你就那麼害怕老師？”嚴洛將人鬆開，對上他亮亮的眼睛。
“我不是害怕老師，我是喜歡學習，一天不學習我就渾身難受！”林季南信誓旦旦，眼中流露出對知識的渴望，“咱們回去學習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教室，所幸他們耽誤的時間不久，老師見他們態度端正，便沒有過多的為難。
林季南裝模作樣的拿出了語文書，搖頭晃腦的背誦古詩，乍一看，像個好學生似的。
“林先生，你的書拿倒了。”系統艱難道，它好像被宿主敷衍了，而且還是極其不走心的那種。
“……”這只是一個小意外，林季南將語文書上下顛倒，口齒清晰地朗讀起古詩來。
嚴洛看著男生搖頭晃腦，圓圓的後腦勺可可愛愛的，他不願接受現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一個男孩子，哪裡可愛了？他可能是涼水衝多了，出現幻覺了。
堅持了一會兒，嚴洛便放棄了，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到男生的背上，耳邊是他軟糯的聲音，他的視力很好，一眼便看見書頁上歪歪扭扭的字跡，
原來，他叫林季南啊，嚴洛一筆一劃地寫下著三個字，和男生雞飛狗跳的字不同，他的是連大師都看不懂的性感狂草，路子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