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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濃河畔的魔法宮殿

山梨樹林中。

兩個健步如飛的身影自如穿梭在前,後方則跟隨著五名身材健壯的追兵,後者頭戴牛角頭盔,長而蜷曲的鬍子細緻的邊成好幾股辮子,平時他們精緻梳理、擦拭,但此時散亂了些,還沾了些酒水油漬,此外,他們有些打著赤膊、最多也不過長衫搭上牛皮背心──這不只顯示他們對於自己追趕的物件報以輕視,也是因為情況出乎意料,畢竟誰也沒想到在費奧納騎士團情況如此困窘之時,其成員竟然還有精力混入他們宴會之中偷他們的美酒與佳餚!

實際上相較於五名追兵的震驚與惱怒,兩名騎士則是顯得泰然自若,而且如果在他們偷竊時維京人有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倆的手法與態度駕輕就熟──沒錯,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混入維京人軍營中偷取食物了,而原因便是那些被困在城堡中的夥伴們已經多日未進食了。

法沙,其中一位被追趕著的男子回頭看了威風凜凜的五位追兵,「他們跑得可像野豬一般兇猛呢。不過我想五個人或許難不倒你。」

這五人追兵正是維京國王辛撒的五名兒子,自恃自己實力強勁因而對於他們來說以五人之力對付兩名費奧納的騎士綽綽有餘,但他們恐怕沒想到,在費奧納騎士團眼中,他們的行為無異於自掘墳墓。

兩名騎士身手利落而輕盈的過了河,那座洛赫蘭國王米達麥柯根精心設計的城堡聳立在他們眼前──而正是這個暗藏惡咒的城堡,將費奧納的芬恩以及大部分的英勇戰士關押其中。

「法沙,食物就麻煩你了。」迪盧木多將手中裝滿麵包的袋子交給了法沙。

這項行動的最開始、也就是前天,正是科南耐不住飢餓因此讓他們竊取食物,第二天城堡中大部分的騎士開始受不了,紛紛也要他們帶來食物──直到第三天也就是今天,迪盧木多與法沙深怕那些沒有要求帶去食物、捱餓了三天的人太過虛弱,因此乾脆主動為他們每個人都帶來一份食物。

法沙心領神會,食物扛在肩上,像是只森林中的小鹿、身姿靈敏的爬上城堡牆垣,按照前兩日迪盧木多的方法,將食物一點一點以前日用槍開出的小洞送入其中,「夥伴們,這是我和迪盧木多為各位帶來的,每一人都有一份。」

芬恩的聲音從小洞中傳出,「謝謝你,法沙,不過迪盧木多呢?」芬恩的語氣依舊有力沉穩,但透著疲憊,因為就在前幾日,他的兒子費亞納死於米達麥柯根之手、養子因瑟則身受重傷。

好在有迪盧木多與法沙的合力作戰,不只擊退了米達麥柯根的軍隊,也斬下了米達麥柯根的首級。

法沙回答:「他正在戰鬥,我們不小心引來了霸博王子和他的兄弟們。」

「共有幾人?」

「有五個人。」

迪盧木多的實力自然不用說了,「那麼我是不用擔心了。」

……

另一邊,將食物交給了法沙的迪盧木多提起襯手的紅色長。槍迦達格攔住了五名戰士,「先打敗我再說吧。」

「哼,竟然你一心求死──兄弟們,上!」隨著霸博一聲令下,五柄武器齊齊向迪盧木多進攻。

論單人實力,迪盧木多勝過他們在場所有人,就是大王子霸博也得甘拜下風,但霸博及其兄弟都是維京最為英勇的戰士,就算單人不勝迪盧木多,五個人同時發動攻擊對於迪盧木多依然相當吃力且危險。

因此迪盧木多並未輕敵迎擊,相反的,他被動式的接下攻勢甚至靈巧的穿梭、躲避在敵人之間──

隨著一聲慘叫與悶悶的金屬劃破肉體聲,敵人的巨斧就這麼削掉了自己夥伴的手臂,迪盧木多趁勢一槍。穿過手持巨斧的戰士的心窩,眨眼間就解決了兩名敵人。紅色長。槍還未拔。出,失去了兩名兄弟的三位王子更為氣急敗壞,三柄武器交迭著向著迪盧木多大力揮擊。

迪盧木多再一次輕而易舉地閃過了。

與迪盧木多的預測無誤,辛撒國王和他的十六位兒子都是一代豪傑,更擅長單打獨鬥而非團體合作,而迪盧木多正是藉著他們爭相搶著取下自己首級的行為轉為自己的優勢。只見他又一次閃過敵人們的凌亂毫無章法甚至有些打結的攻勢,雙手順勢藉著直立在地面依然卡在敵人胸腔處的紅色長。槍高躍而起,一腳重踢霸博王子的鼻子,霸博頭部頓時一陣暈眩,眨眼間武器被迪盧木多奪去。

「混賬!」霸博咒罵著上前欲要將迪盧木多壓制在地,迪盧木多靈活的蹲地、在地面滾一圈,霸博一頭就撞倒了自己的另一個兄弟,同時間迪盧木多高跳起身一斧砍中了不及防備的第三位王子的頸脖,鮮血頓時噴灑一地,而霸博與最後一位兄弟重拾武器、堪堪起身,重新得到自己襯手武器迦達格的迪盧木多動作更是行雲流水,一槍扛下兩把大斧。

三柄武器在枝葉篩下的陽光對映下發出懾人的光芒,而那支分不清是沾染敵人鮮血抑或是原先便漆上的紅色長。槍凌空畫出一個美麗的圓形,主動退讓、脫離巨斧制肘並非是怯戰的表現,兩柄巨斧急不可待的朝敵人襲去,迪盧木多又是一個閃身,武器的利刃刁鑽的刺中其中一位的大腿。

一邊的霸博只顧著追擊迪盧木多而收勢不住,這一柄自己最為珍愛的武器竟是又一次的攻擊到了自己兄弟的身上,而且這一回竟是他自己主動所為!

巨斧嵌進弟弟的肩膀,鮮血自傷處噴湧而出,再加上腳處的傷口,霸博深知兄弟的性命無可挽回了。高聲發出悲痛的叫聲,拔出武器朝著迪盧木多發起最後的進攻,「我要拿你的頭顱奠祭我的兄弟!」

迪盧木多舉槍迎擊不再閃躲,在一對一的對決下失去理智的霸博毫無優勢,只聽清脆的刀刃撞擊聲不過幾回,維京大王最為鍾愛的兒子與戰士霸博便被一槍次中了右臂,力道大的頓時讓他裸。露右臂斷裂,倒地邁向身亡。

迪盧木多收起武器,對著五名死去的敵人說:「你們同奸險的米達麥柯根共謀算計我們,因此我本該同對待米達麥柯根一樣取下你們的首級,但念在你們是一群優秀的戰士,並讓你們自然地迴歸彼界等待下一次的重生吧。」

……

維京人見五位英勇的王子遲遲未歸,開始時不以為意,但直到入夜,才不得不相信這個原先被他們嗤之以鼻的訊息:五位英勇的王子們陣亡了。

國王撒辛震怒,當即重整軍隊,舉兵朝著宮殿前的河灘發起進攻。

另一邊,洛赫蘭勾結的另一個同盟,洪流之島的三位國王及其率領的將士們,因為距離較遠,消息閉塞,因此直到這個時間點才得以聽說米達麥柯根搶先攻擊並失敗陣亡、以及維京人的先鋒部隊被擊敗的訊息。

不多久,又聽聞維京人組織了軍隊準備傾全軍之力圍殺費奧納騎士團,因而趁勢率領軍隊,同樣朝著迪盧木多與法沙死守的河灘前進。

在這兩支大軍以洶湧之勢向著迪盧木多二人奔湧之時,當初並未隨著芬恩徑自參加洛赫蘭國王設下的宴飲,而是在芬恩的囑咐下先行完成狩獵再到洛赫蘭宮殿與團長會合的騎士們人數寥寥無幾,他們之中有前往阿爾斯特討救兵的奧斯卡與錫安;戰死的菲亞納、重傷的因瑟;死守河灘地迪盧木多、法沙──而最後一部份的人力以芬恩之子莪相為領導者,留守在維京軍營後方探查敵人動向。

腳程無人能及的凱爾帖日夜偵查,並將維京大軍的動向告知莪相──莪相察覺到維京的大軍開始朝著洛赫蘭那座魔法宮殿移動時,叫來了僅剩的、尚可作戰的騎士們。

「各位,奧斯卡遲遲未歸,我想我們不必再等待阿爾斯特的援助了,康馬克想來是支援自己的女婿。而按照迪盧木多的說法,宮殿中的所有人都虛弱無力無法動彈,維京大軍一旦過了河灘,只有迪盧木多與法沙二人是無法抗敵的──」莪相環視了在場眾人,「我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夥伴、家人死去,各位,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你們可以選擇脫離費奧納騎士團的身分安然離開,也可以隨我一道前往。」

因瑟緩緩的走到莪相身邊,因為米達麥柯根的伏擊,因瑟的腰部還留著傷口,莪相詫異地瞪著他,「你的傷口還未復原,該回去休息。」

因瑟搖頭,「我休息夠久了,可以戰鬥,我想我們的夥伴們同樣可以,莪相,你方才的話是在侮辱我們的忠貞。」因瑟話一出,所有人開始高聲起鬨。

莪相笑,「我為我的無禮道歉,不然這樣吧,待戰爭結束,我請你們所有人喝酒?」

「好啊」、「酒可不夠,得找些美麗的姑娘陪著」、「你別後悔,我們到時候可會喝光你的存貨」……因瑟拍了下自己兄弟的肩膀,「來吧,我等不及又好好教訓那群無知的北方人了!」

※※※

麗芙在康馬克的書房找到了父親與兄長,父親康馬克坐在書桌前,柯普雷則站在一邊,顯然話題告一段落,氣氛不大好。

康馬克抬起頭看著難得主動找自己的小女兒,「你從奧斯卡那兒過來的──所以你想用甚麼理由說服我?」

麗芙忍不住看了自己兄長一眼,對方搖搖頭沒有更多暗示。

深吸了口氣,「父親,我們還需要費奧納騎士團的軍隊。」雖然明面上,費奧納騎士團不利屬於任何一位國王,但歷來的團長不可能在政治角力中保持完全超然的地位,上一任騎士團團長高爾正是勾結了康諾特與芒斯特的國王,不只殺害了芬恩的父親奪走了團長之位,也對其親族極盡所能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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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今的芬恩也是在康馬克國王的支援下成為費奧納騎士團團長、穩固自己的地位,而作為回報,騎士團數年以來在面對諸王的鬥爭時對康馬克國王每每有所偏袒。

但互惠互利的關係在近幾年出現了變化,麗芙猜想,康馬克近幾年發覺費奧納騎士團勢頭過猛,自己逐漸無法控制,因此才會有與洛赫蘭聯姻、對費奧納騎士團當前困境踟躕不前的行為發生。

此刻,康馬克對於麗芙的簡短解釋不動聲色,「不可否認,但米達麥柯根是你姊妹的丈夫,待我也是盡一切禮節,甚至歸還了養父庫丘林遺失多年的魔槍,如今援助費奧納騎士團只會陷我們於不義。」

麗芙觀察自己父親的神色,她知道父親是在測試她,她說:「洛赫蘭的國王與姊姊只是訂婚關係,再說魔槍迦耶博格與阿爾斯特至高王的位置難道有可比性?父親您時常對我們提起您的養父庫丘林為解救阿爾斯特的危難而英勇奮戰、甚至不惜犧牲性命的種種事蹟。庫丘林必定不會希望父親您為了保有迦耶博格而錯失了讓阿爾斯特強盛的機會。」

有一瞬間她從康馬克的眼中看到了驚豔,但眨眼間被嚴厲所取代,「你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見識淺薄,又如何知道重新獲得諸王臣服該是多麼困難之事。」

麗芙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介於孩子氣、自信之間,「確實困難,但沒有冒險至高王的權柄不會平白出現,在姊姊出生那一年父親被迫放棄了它,卻是得以緊守住阿爾斯特的沃土家園,靠的不正是您大膽的見識與利落的手段?」她知道自己合格了。「奧斯卡第一時間向我們求助正式給予了我們機會。抵抗維京人的進犯是諸王的職責與義務,而今大批維京人出現,我們阿爾斯特率先組織軍隊並邀約諸王協助,那麼在戰場上他們不只從屬於我們,就是事後想反悔,芬恩為了自己的名聲以及欠下您的人情,必然也會站在我們阿爾斯特這一邊,父親重新坐回至高王寶座是指日可待。」

康馬克聽完這一番話,哈哈大笑,「我竟不知我的女兒有堪比吟遊詩人的尖牙利嘴,這回便算是說服我了。」一面笑一面離開,獨留一雙兒女面面相覷。

柯普雷輕拍妹妹的肩膀,「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只是因為麗芙的一番話,而在於她的選擇,她與洛赫蘭國王的侄子這般友好,關係更甚與奧斯卡的,想不到卻是如此顧全大局。

見妹妹神情沉重,柯普雷安慰,「父親並沒有不高興,實際上他在你進書房之前就下達了召集軍隊的命令。」

麗芙的心情只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更糟了,是她自己太心急了,「那麼你用甚麼理由說服父親?」

「與你的想法相同,但就算我們倆悶不吭聲,父親怕是也有同樣的打算。」

麗芙皺眉──也是,她想到的康馬克難道會沒想到嗎?

她暗暗吐了口氣,想自己今後是被康馬克給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