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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的忠告

麗芙吃痛了一聲睜開眼,視線黑影與光點盤旋著,呼喚她名字的聲音由遠至近──待那令人作嘔的頭暈目眩結束,她第一眼看到正前方的馬庫斯。他正撐著身體小心翼翼地探視麗芙的身體狀況。

「麗芙,你覺得身體有甚麼地方不舒服了?」馬庫斯問。

暈眩感幾不可見了,她搖頭,馬庫斯扶著她坐起身,渡鴉在不遠的上空盤旋著久久不離。

奧斯卡走了過來,「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會魔法!」

「奧斯卡,之後再說吧。」馬庫斯語帶警告。

「魔法?」麗芙皺眉,她循著奧斯卡的手看過去,就在她身旁、不遠處,都有黑色的粉狀汙漬,夜色還深,麗芙看不大清楚,「那些是甚麼?」

不說奧斯卡,就是馬庫斯都愣了下。奧斯卡說:「你都忘了嗎?他們是……」奧斯卡搖了搖頭,臉色是不可置信的詫異,「那些是剛才要抓我們的傢伙。」

所以她殺了人。

一種不知名的魔法讓不久前那些充滿威脅性的敵人連骨頭都不剩,眼前這些黑色粉末甚至不知是武器還是衣物的灰燼。

她接受了這個事實,如果是噴血、腦漿狂湧、死者不甘心的瞪圓雙眼──她內心大半由麗芙佔據的一面或許還會噁心外加害怕。

但這般死法無聲無息,比起她的訂婚更沒有真實感。

當然,她還得記得壓抑住心底波安躁動的喜悅歡快。

還有應付眼前的馬庫斯與奧斯卡二人。

許久的許久,麗芙的反應又像是回到了昔日那個三歲的小女孩,僅僅是意味不明的一聲「嗯」作為響應。

不熟識麗芙的人都會認為她不著調的又開始犯起了呆病,但奧斯卡這些年與麗芙的相處下來隱約摸透了對方的性格,他肯定對方並不是在發呆,而是有了甚麼想法但不願為外人所知。

他興致不減的問:「你想起來了嗎?你就像傳說中的強大的女祭司,用一個咒語就施展了魔法,結果漲起來的湖水把他們溶解成一團灰燼。」

麗芙回頭看了眼緩慢流動的清澈的湖面,記憶一點一點、斷斷續續地在腦中回放,「我想起來了。」注意到奧斯卡期望更多答案,她只能說:「這是第一次,我從不知道我擁有這個能力。」

「你說了先民的語言,這總不會是無中生有吧?」

麗芙搖頭,「我甚至不知道我說了甚麼,那些文字就這麼憑空出現。」

「要你吐出一點訊息還真是難為你了。」奧斯卡拍了下馬庫斯的肩膀,「好吧,我不再問所以你也別再生氣了。」

「我們應該繼續出發,他們會惹來敵人。」麗芙指著渡鴉,渡鴉是戰爭的使者,這預示著敵人距離他們不遠,他們隨時會再陷入絕境。

「我認為他們不是靠近敵人,而是靠近你,你給了他們更多殺戮的期待。」

馬庫斯瞪視奧斯卡,「閉嘴,你嘴裡吐出來的壞東西總會成真!」

奧斯卡怒氣也不少,撞開對方的肩膀,但在看到走在前頭全然不想搭理他們兩人爭執的麗芙的背影,奧斯卡愣住了、馬庫斯也是。他們看到了麗芙褲子後那一大攤紅棕色汙漬。

奧斯卡說:「走吧──麗芙,你流血了……」忽然意識到了甚麼,奧斯卡不無尷尬的噤了聲。

麗芙動了動手腳,也沒覺得任何不舒服──接著遲鈍的察覺到下腹部的悶意、股間的溼黏、直立起身子時體內的液體緩慢下墜的難受感──麗芙雙手往後一摸,或許部分是沾染到湖水浸溼,但依然可以確定是經血。

這具身體的初經怎麼來的這樣突然。

她冷靜的轉身看向兩人,「我沒有受傷。不過我需要熱水,我們快點走吧。」

對於麗芙來說,儘管有了經驗依然是反應不及,她以這具身體生活了多久就代表了她「停經」了有多少年,因此經過了十一年後的現在,經血的出現對於她來說就同許多第一次遇上的女孩一樣毫無準備。

……

十一歲的女孩初潮並不是特別的事,但麗芙依然忍不住去猜想身體的發育與不久前的事有所關聯──難以置信,她、或者說藉著波安的能力,湖水侵蝕、吸乾了那些追捕他們的騎士,使得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小堆一小堆黑色的沙子。

那些能量正在她的體內潛伏著,開始時她並沒有察覺,但當他們三個人一連跑了數公裡的路程她卻不見疲憊,她便想到了康馬克的身邊最信任的德魯伊西昂曾告訴過她:經血對於女性德魯伊有著強大的力量,每個月的經期階段也是他們強化自身實力的黃金時段。

不管她是藉由吸收了敵人的生命力誘發了初潮亦或是初潮誘發了她使出了強大的魔法。身體轉變成一個真正女性,對她來說同樣是一個重大的轉折──她距離自然萬物與本源又近了一步。

在清晨天未明時,三人來到了艾明馬夏南面近郊的數公裡之外。

而渡鴉一直在他們的頭頂盤旋、鳴啼不去。

因為戰爭的關係切斷了郊外居民與王城的聯絡,但生活依然要過,許多人家開始了一天的生活,而三個人也如願的找到了接待他們的農家。

對於麗芙來說,儘管有所耳聞,但她依然感到奇妙的地方在於:這些平民不認識他們,但因著奧斯卡與馬庫斯的騎士身分因此以禮相待,奉上食物與美酒,還騰出了最舒適的房間給陌生人。

好在農家的女主人沒有像格蘭妮的那些朋友們所說的那般,讓自己的兩個女兒去服侍兩位騎士──聊起這個話題時,那些情竇初開的姑娘們的神色既嫌棄又難掩好奇──,其中一個女孩進了廚房幫忙,另一位則負責照顧麗芙。

在女孩的房裡,對方細心的招待麗芙沐浴並指導麗芙如何使用吸收經血的衛生巾。衛生巾上下兩層是亞麻縫製,內裡則以吸水性強的棉絮作為夾層。

當麗芙換上女孩為她找來的男裝後,對方又端來了烤熱的麵包與濃湯,「這是我母親和姊姊準備的,樣式有些少,希望您能見諒……」

「謝謝,這樣就足夠了。」她招手讓對方也坐下,「你吃過了嗎?」對方搖頭,麗芙猶豫了下──她確實餓壞了,這點食物下肚也只能填個五分,實在不好邀請對方一起吃……她說:「你如果餓了也去廚房拿自己的食物過來,我們一起吃。」

「沒關係,我還不餓,讓我先服侍您用餐吧。」

吃塊麵包、喝口湯也需要有人服侍──麗芙搖頭,「我可以自己來。」

「但您在宮裡用餐,侍女也會這樣服侍……」

「你知道我的身分?」話說回來,在宮裡她也從來都是自己動手吃飯,偶爾想吃宵夜也是自己溜進廚房裡偷些點心。

對方靦腆的點頭,「是的,您是麗芙公主殿下,我與父親曾經進城參加過宮廷的慶典。」

「你叫甚麼名字?」麗芙三兩下解決了大塊大麥麵包。

「我……我……」女孩眼皮顫抖著,掉下、提起、掉下……最終不敵睏意,身子一軟、半靠在桌上睡著了。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麗芙目瞪口呆──就這麼睡著了?

想了想又感到不對勁,推門而出下了樓、小跑步到這家人招待奧斯卡和馬庫斯吃飯的小客廳──男主人、馬庫斯、奧斯卡的頭都壓在桌上呼呼大睡,其中奧斯卡整張臉還壓在一盤冷菜上,模樣甚是滑稽。

「麗芙,三個人就這樣偷溜出宮殿,你真是太大膽了。」

麗芙回過身,安格斯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客廳的門口。「安格斯?」

與麗芙對上視線,安格斯笑著上前親吻女孩的額頭,「你想起來了,不出我所料,你很快就自己找到了前世的記憶。」

麗芙有些不自在,「奧斯卡他們怎麼了?」

安格斯沒注意到女孩臉色細微的變化,「一點睡眠的小法術。」只見愛之神伸手,兩手掌心各擺在奧斯卡與馬庫斯的額心,「你昨天晚上製造了不小的動作,不過好在只剩下馬庫斯和奧斯卡知情了。」

柔和的白光自沉睡中的兩個人的額心與安格斯掌心之間溢位,亮度逐漸加大──強光奪走了麗芙的視線,眨眼後,又趨弱,「我會取走他們昨晚關於你施展法術的記憶。」

「謝謝。」麗芙確實也不知道該不該向他們解釋波安做為自己前世的情況──她更多是傾向於隱瞞。

安格斯收手,開始打量起桌上的食物,接著拿起盤中的羊肉一面啃一面說:「你雖然有任務在身,不過我更加希望你能夠跟我一起回到博因宮住一陣子。你逐漸在找回過去的法力,需要練習與引導,而我能作為你的導師。」

「如果沒有人協助我,我會傷害到自己身體嗎?」

安格斯搖頭,「不會,但你不能控制住他們,他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的能力隨時可能暴露在眾人眼前。」對於麗芙的疑惑,安格斯解釋:「麗芙,你並不完全是個米希利安人所以並不清楚,一旦你被人們發現是達奴的女兒,並以法術攻擊了他們,你將成為眾矢之的。」

麗芙忽然想起了關於安格斯過往的一段故事。

當時安格斯愛上了一位康諾特的女孩,之後在波安與康諾特的王后梅芙的協助下讓安格斯抱得美人歸,而日後以梅芙為首的康諾特軍隊對阿爾斯特發起進攻時,安格斯為了報答梅芙昔日的恩惠,便自願在埃林號召五百名騎士支援梅芙的行動……

這一段數十年前的恩怨起因於梅芙為了炫耀自身財富不遜於丈夫因而對阿爾斯特發起的不義之戰,期間阿爾斯特遭遇了幾近滅頂的災禍,最終在庫丘林的帶領下阿爾斯特的戰士們成功擊敗了康諾特的軍隊──這是身為阿爾斯特的人都會聽說的故事,康馬克也每每不厭其煩地對自己孩子述說起其中的種種。

但如今麗芙注意的點由庫丘林轉移到當時短暫作為他們敵人的安格斯。

任誰都知道,神與人之間有著無法橫越的差距,作為神族的安格斯,如果真要對梅芙表達謝意與支援,以自身魔法對付阿爾斯特人怕就是有庫丘林坐鎮,後者再努力也難敵愛神。

但安格斯選擇了迂迴的做法,號召了士兵加入梅芙率領的大軍──也就是人類打人類;米希利安人打米希利安人。

至於原因,正是為了規避責任,不真正以法術攻擊米希利安人。

如此之下,麗芙也發覺確實沒有一位達奴神族真正插手過人類間的利益糾葛。

她問:「你們比人類還要強大,又為甚麼要避免與人類正面交戰?」

安格斯抹了抹嘴巴,「當你覺醒為真正的神,你就會發現我們並不強大。每個世界都有她的規律,而在這裡──」說著,伸手指著地面,「這個世界屬於我們的痕跡在一點一點的消逝、我們的影響力也不斷減弱,人類卻是日益強盛……所以麗芙,你千萬記住,不要在人類面前洩漏自己身為達奴女兒的力量,人類比起我們更加奸詐,一旦讓他們知曉了你的身分、畏懼起你的力量,就算你並沒有真正對他們造成傷害,他們日後一有機會都會陷你於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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