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那是什麼？！”
沒有見過大象的沁靈著實吃了一驚，目不轉睛的看著緩步走來的大象。
看到如此龐然大物，圍觀的人群也發出不安的聲音。
“大家別怕，這是宮內馴養的大象，性情溫和，善解人意，在南方各地乃是吉祥的象徵。”
伍布衣安撫完眾人，又帶著得意的表情看向沁靈。
“真不巧，我是御園的管事，沒有規定爬樹手段是你的失誤。”
“難道它還會爬樹？！它那麼笨重，萬一把樹折斷你不就掉下來了？”
“……”
伍布衣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卻不想沁靈完全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掃興之餘她只好當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面，不再多說。
***
待鑼聲敲響，伍布衣走到大象面前，大象用鼻子捲起她，直接送上了楠木的高處。
龐然大物竟然如此溫順聽話，圍觀者都大為驚奇。伍布衣也深感自豪，從衣服裡拿出一條繫著石頭的長布條，抬頭扔向上方的樹枝，準備藉著布條爬向更高處。
“！”
但她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沒必要費力了。
在圍觀人群被伍布衣和大象吸引了注意力的同時，沁靈已經站在摸得到樹尖的位置。
“……第二場，幽沁靈獲勝。”
司儀不大開心的宣佈了沁靈的勝利。
“意料之中，畢竟是你的指定項。”
借大象之力仍然被碾壓式的擊敗，伍布衣也無話可說。
“你的大象，能讓我摸摸嗎？”
跳下樹，沁靈的第一件事就是閃著星星眼懇求伍布衣。
“可以是可以，你輕點，別驚到它。”
“太好了！”
伍布衣一點頭，沁靈一步躥到大象跟前，先是輕輕抱了抱腿，又小心的摸了摸長長的象鼻。
“我頭一次看到這種動物，它的眼神好像很有智慧。”
“這耳朵，好柔軟，這長鼻子多靈巧！”
“居然還有小尾巴，好可愛！”
大象似乎知道沁靈是在稱讚它，揚起鼻子得意的叫了一聲。
然後，居然垂下鼻子蹭了蹭沁靈。
“哎？好癢！呵呵！”
“它似乎很喜歡你。”
伍布衣倒沒有什麼意見，圍觀的宮人裡卻有人閒不住開始絮叨了。
“怪不得攀得上嵐大人和關大人，抱大腿的本事真厲害！”
“你們兩個，別玩了！宮鬥還有第三輪，現在抽籤！”
司儀敲了敲銅鑼，提醒二人繼續比試。
說到抽籤，比運氣，那是伍布衣的長項。除了馴獸和雜耍技能，在學問、武功、禮儀、藝術上她都沒什麼太高的造詣，出身也該說是低微，但憑著家裡跟省城官僚的關係拿到了前五百名的推舉資格，又憑著抽籤一舉獲得了僅在預選軍十二人之下的位置。
上個月被挑戰的時候，前兩場打成平局，決勝局的抽籤也是正好抽到了對手不擅長的畫畫。她相信，今日運氣也不會太差。
司儀官搬出抽籤的木箱子，當著沁靈和伍布衣的面搖了搖，讓她們看到裡面的紙片確實在亂動。
接著，挽起袖子，舉起右手說到：“請驗明。”
他左右轉身，讓比試雙方和圍觀者都看清他手上沒有東西。
司儀用右手從木箱子裡抽出三張籤子，並排擺在桌上，將中間的那個開啟。
“第三輪比試，神獸舞。”
兩旁的小吏將左右兩張籤子開啟，上面分別寫著不同內容，以證明抽籤並無暗匣。
聽到第三輪比試的內容，伍布衣面露喜色。她再看沁靈兩眼帶著疑問，似乎沒理解這題目的意思，更是欣喜。
果然，運氣站在她這邊。
“神獸舞是什麼？”
沁靈還真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她只聽說過獅子舞，孔雀舞，什麼是神獸舞？
神獸是什麼動物？
“你沒聽說過嗎？”伍布衣為沁靈解釋，“我弘靈國初代天子宏風大帝曾經收服過大陸上的幾匹神獸。傳說，在一次慶功宴上，神獸們集體前來助興。他們化作俊男美女跳舞，後來被宮廷樂舞師記錄下來，編作‘神獸舞’。只不過難度頗高，很少有人能跳完整。”
“你會跳？”
“我出身雜耍世家，不說精通，各種樂舞都要會一些。”
兩人這邊說著話，司儀那邊在車上的書堆裡找出了記載神獸舞的冊子。
“神獸舞共分六段，七十二舞式。無關舞蹈韻律，一炷香之內，跳的舞式多者為勝。一方跳的時候，另一方要蒙著眼睛轉過身去，以防作弊。你們，誰先跳？”
“我先來！”
伍布衣因運氣又站在了她這一邊，十分興奮，自告奮勇。
司儀官遞給沁靈一條紅絲巾，沁靈接了過來蒙上自己的眼睛，背過身去抱住大象前腿。
很快，背後傳來伍布衣跳舞踏草的腳步聲，還有揮動手臂帶出的風聲——
突然，有一種異常的響動鑽入她的耳朵，似乎有什麼東西滑草而行，正在快速接近。
不知怎麼，沁靈的心臟也跟著快速的跳動起來。
在那股異常的響動消失的一瞬間，她抱著的大象驟然抖了一下。緊接著，兩條後腿蹬了起來，揚起象鼻發出痛苦的嚎叫。
“？！”
感到大象腿前傾，沁靈意識到不好，立刻放開手連著向後跳開，同時撤掉眼睛上的紅紗。
再看大象時，那已經不是方才溫和的蹭著她的大寵物，而是鼻子裡冒著熱氣，雙眼發紅的一頭猛獸。
大象高抬起前腿，大步奔向被它剛才一聲嚎叫驚得發呆的人群。
“閃開！”
“快、快閃開！”
沁靈提醒了一聲之後，不知道誰跟著叫了一聲，宮人們尖叫著四散而逃。
幸好現場人不多，四周又都是樹木，大象體型龐大，沒能直突入樹林，躲進樹木間的宮人們免於被踩在蹄下。
可事發突然，總有逃得慢的。大象奇蹟般的沒有撞到人，那長鼻子卻將一個腳下慢了兩拍的宮人卷上天。
“呀——！！”
宮人在慘叫聲中被向後甩了出去。
“糟了！”
沁靈再想幫忙，一沒有弘輝那樣的御風法術二沒有瞬間移動的本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宮人在天上劃了道弧線，墜向地面。
“！！”
本以為那位宮人就要血濺當場，沒想到她居然撿了一命——
不知什麼時候，樹上躥出兩隻猴子，一左一右拉住了宮人兩條胳膊，將她吊在樹上。
“猴子？！難道是侯環畫的姐妹？！”
僅僅甩出一個宮人並沒有讓大象停止瘋狂，笨重的大軀體鑽入樹木之間，用鼻子左右橫掃，胡亂攻擊無辜的宮人和更無辜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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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宮人的兩隻猴子當中，有一隻飛速向著大象衝了過去。
***
“吱吱！！吱！！”
猴子在樹上靈巧的跳躍，藉著樹枝直落大象後背。
猴子在大象身上彈了一下，就滑向大象臀部，抓住大象尾巴吊住自己，一邊叫著，一邊將手伸向尾巴旁邊。
大象則開始原地亂轉鼻子亂甩企圖甩掉猴子。
沁靈猛然發現，大象尾巴旁邊浮著一團黑色的霧氣，似乎有什麼東西插在了它的屁股上。
“怎、怎麼回事，不是說它性情溫和嗎？！”
亂了陣腳的司儀官躲在樹後質問伍布衣。
“是性情溫和啊！它從小就被馴養在宮裡，跟人也特別親近……怎麼會突然野性大發……”
驚慌之下，伍布衣也百思不得其解，大象發狂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要是鳥、狗這些小東西，或者大點的如野馬，她都能立刻套住；如果有工具，豹子和老虎也能拼一拼。唯獨這大象，皮厚體大，要是被踩上立刻就斃命，實在束手無策。
“有東西在大象的屁股上！”
沁靈說話的同時，也轉身上樹，學著猴子靠近大象。
“什麼東西？！”
伍布衣一聽，從藏身的樹後探出頭來。
“不知道，下面那團黑色的！”
“黑色？哪裡有？！”
「她看不到那團黑霧？！那就是說……是邪氣！？」
伍布衣看不到黑霧，沁靈卻看得到。導致大象失控的並非一般的傷痛，而是一股邪惡的穢氣。
“為什麼又是這種需要淨化的東西啊！我只管鬼不管妖邪好嗎！！”
狠狠的抱怨了一句，沁靈跳到了大象正上方的樹枝上。
“先試試看再說吧。鎮魂！”
沁靈雙手握住鎮魂杖指向大象身上的黑霧團，凝聚鎮魂的靈力向大象釋放過去。
一陣白色的光芒撲在大象的身上，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大象仍舊在大肆踐踏樹木。吊在象尾上的猴子被甩向了樹幹，猴子不得已只好先跳上樹迴避撞擊。
猴子三兩下上了樹，躥到沁靈旁邊，翻了個跟頭變成了紅衣女孩焰兒。
“這是那妖邪的咒術！要想辦法把毒牙拔下來！”
大象不只連撞帶踢，已經開始用鼻子卷斷樹枝，抜起相對較小的樹木，四處亂扔。
趁著猴子纏住大象的工夫，宮人們都已經逃散得差不多了，但不包括不慎扭了腰的司儀官，還有三四個嚇得癱倒在地走不動道的膽小宮人。
伍布衣到底是馴獸出身，雖然不敢貿然靠近，也還算鎮定，她拿出方才準備爬樹用的長布條，想要找機會制止大象的行動。
“！”
看到大象在樹木間亂撞，沁靈忽然來了主意。
她指著那並蒂楠木對焰兒說道。
“你能不能把它引到那邊去，讓它的臉直接撞進縫裡？！”
“我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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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靈國宮鬥別具一格，不管是猴子還是大象或是OOXX，都可以來一試身手……
（這個OOXX我們日後見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