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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入夢

齊正山生前其實是一個孤單的人,他從未組建自己的家庭,在他死後,他的許多遺物都被交給了尚軼。在他的謀殺案調查結束之後,尚軼還得到了他生前居住的那棟屋子的鑰匙。

實際上,尚軼至今也沒有去開啟過那個屋子的房門,呆在自己死去的導師留下來的書籍和資料之間,過去的許多記憶會湧上心頭,而總是被過去的記憶所糾纏並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他還沒有查明齊正山到底為什麼而死,也不清楚過去發生的事情,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直面齊正山的死亡。

不過邵柯提及的那個藍色的筆記本卻是尚軼不用花時間翻找,就能直接拿到手的齊正山的遺物。在齊正山死前,他曾經將這個筆記本放在了屋子裡最顯眼的地方,這也是尚軼能夠將它拿到手的原因。

這本筆記本對齊正山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尚軼當然很清楚,他不是沒有嘗試過閱讀這本筆記本裡的內容,但除了開頭幾頁沒有什麼有用資訊的文字之外,整個筆記本裡記載的都是難以理解的資料。

那些資料來自於某個實驗,這是毫無疑問的,在瞭解過研究所裡發生的事情之後,尚軼很懷疑這些資料和過去那個研究所裡的專案有關。但他終究不明白要怎麼解讀這些資料,他需要一個鑰匙來開啟這個謎團。

邵柯既然提到了這本筆記本,那麼或許她知道要怎麼解讀這些資料。

尚軼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除了處理邵柯的病情,他還繞道去見了兩個自己的病人。回家之後,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找出那本筆記本,但和之前的情況沒有多少差別,對於尚軼而言,這本筆記本裡全是他無法解讀的資料。

在不知道這些資料都代表了什麼的情況之下,想要讀懂齊正山的筆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尚軼不想就這樣放棄。邵柯早上的清醒可能只是暫時的,這就意味著,不管她知道什麼和這本筆記本有關的事情,她都沒有機會再將一切告訴尚軼了。

逼迫自己閱讀一堆無法理解的資料是一件勞心費神的事情,尚軼換了很多種猜測和假設,但都沒有得到任何答案。在燈光之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然在驚悸之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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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之中殘留的壓迫感始終糾纏著他,讓他扶著額頭,不由得深呼吸來緩和自己快過頭的心跳。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在過去的一週時間裡,他幾乎每一天都做著記不住內容的夢,然後猛地醒來。本能地,他看了一眼時間,不出所料,現在的時間恰好是凌晨4:44.

如果只是一次兩次,尚軼還可以把一切歸結為某種古怪的生物鐘,但這個持續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產生身上的困惑了。

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在重複著一個特殊的夢境,但他的大腦想讓他忘記他夢見的東西。他到底夢到了什麼?又是因為什麼。他才會每天都在這個固定的時間醒來?

尚軼從來不相信任何所謂的神秘事件,他堅信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可以被解釋的,所以在面對謎團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必須找出一個合理的原因。

等到驚悸的心跳漸漸恢復如常之後,他才起身,開啟藥櫃,拿出了一包沖劑。這是一種很多治療師在自己工作室裡會常備的藥劑,在利用“墨菲斯”系統讀取病人的夢境之前,他們大多會讓病人飲用這種藥劑。

本質上,這是一種安眠藥,不過和普通的安眠藥不同,這種沖劑可以穩定一個人的夢境,讓這種深層的腦部活動變得稍稍清晰一些。

雖然不打算躺進系統的睡眠艙裡,但現在的尚軼確實需要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夢境,在躺上床重新入睡之前,他喝下了一杯這樣的沖劑。

在藥物的幫助之下,入睡變得格外輕鬆,尚軼覺得自己的意識在一片黑暗之中穿行,隨著他前進的步伐,四周開始漸漸浮現出景物,而這些景物又一點點變得清晰。

白色的牆磚,折角的樓梯,漆黑的鐵藝扶手,陽光透過鏤空的窗戶照亮了尚軼腳下的臺階。等到他環顧四周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是一個他離開了很久,但又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這裡是他童年時代一家四口人居住的小樓。

那場大火似乎並沒有將這棟建築徹底焚燬,而是將它深深地烙進了尚軼的記憶之中,不管他走到哪裡,不管他離那段時光有多遙遠,到頭來,他還是要回到這裡。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夢裡夢到自己兒時的住所了,站在這棟屋子裡,他反倒開始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的記憶又要向他重新呈現那場大火了嗎?還是別的什麼災難?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他掙扎著從夢中醒來,又徹底忘掉夢裡的內容?

這棟小樓算不上有多高,跟隨著直覺,尚軼徑直走到了自己家樓頂的露臺。一個磨砂玻璃材質的樓梯間隔開了室內和室外,尚軼還記得天氣晴朗,而家裡的情況也相對穩定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尚餘光會來到露天的小樓頂層,擺上藤條製成桌椅,用看書和喝茶享受片刻的寧靜。

在依稀的回憶之中,他伸手開啟了那扇樓梯間的門,但坐在那裡的人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尚紀坐在陳舊的藤椅上,穿著一身和嗜殺的他氣質完全不符的白色襯衫,陽光照亮了他的微笑。在尚軼記憶之中,自己的弟弟總是笑著的,和這世上大多揹負重擔的人不同,他向來肆無忌憚,活得輕鬆自在。

“偶爾你也會做一點讓我猜不到的事情,哥,我可想不到你會回來,”尚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邀請尚軼坐下,“現在,你還想知道自己忘掉的夢到底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