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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最後的鑰匙

“黑街的存在意味著反叛,”請林舟吃完那頓飯之後,尚軼很快就有了自己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是因為厭惡被議會控制才加入了黑街。”

“你猜的沒錯,看起來你的人脈很廣,不管是議會還是黑街的人,你似乎都認識一些,”自稱為諾亞的女孩一語道破了尚軼能夠回答這些問題的根源,“這臺電腦曾經的主人就只知道枯坐著不停地猜測,所以我的謎題才留給了你。”

諾亞所說的“電腦曾經的主人”應該指的是鬱明,尚軼還以為作為鬱森的創造品,諾亞應該對鬱明有些尊重或者好感,但現在看來,她似乎只把鬱森的兒子當做了一個尋常的電腦使用者:“你從來沒有給鬱明一點提示?我還以為鬱森想把這個系統留給他的兒子。”

“他只在乎將自己的創造品交給配得上它們的人,我也是一樣,鬱明確實是他的孩子,但我並不會因此而對他有什麼優待,”螢幕上的諾亞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給出了一個自己獨特的見解,“仔細想想的話,我也是鬱森的孩子,鬱明和我之間的地位,應該是一樣的。”

這話倒是尚軼從來沒有想過的,畢竟這樣的判斷涉及到了應不應該將人工智慧當做是一個真正人類這個過去經常有人討論的問題。議會禁止任何企業或者是個人繼續研發人工智慧,某種層面上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問題帶來巨大的爭論。

不過現在看來,尚軼覺得議會的禁令根本就起不到多少作用,他遇上的人工智慧層出不窮,每一個都有著和人類相近的智慧與情感。雖然議會對打破禁令的人有著嚴厲的處罰,但當這些人造的智慧體明白如何藏身於人類中間,掩蓋自己的身份時,不管上議會還是旁人,真的能夠分辨他們與普通人的區別嗎?

“你有客人?還是一個……很特殊的客人,”兩人的話題還沒有繼續下去,諾亞就警覺了起來,彷彿察覺到了什麼,“我還是儘快把最後一個問題告訴你吧,接下來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你是怎麼知道……”

“我有我的辦法!”諾亞的語調聽起來格外急切,她不滿地瞪了一眼螢幕之外的尚軼,顯然是要他仔細聽自己的問題,“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不加以干涉的話,這個世界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顯然,鬱森是個有救世主情節的傢伙,尚軼對有這種傾向的人從來沒有太多的好感。他們妄想著自己可以改變什麼,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了自己,一切就會朝著無底的深淵不停地墜落,但實際上這個世界有自己的規則,沒了他們的存在,一切不會變得更好,也不會變得更壞。

“這個世界只會變成它應該變成的樣子,”尚軼這下徹底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什麼了,“你的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

“不行!你必須得給個回答,只有那樣我才能……”諾亞頓了頓,“你必須去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話音未落,尚軼家的樓下就傳來了門鈴的響聲,而螢幕也在這一瞬間暗了下去。皺了皺眉,尚軼也只能暫時將膝上型電腦放好,朝著樓下走去,透過門禁,他看到這個時候來造訪他的人,正是不久之前才和他見過面的陶茵。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這個女孩是如日中天的偶像,作為她的治療師,過去的尚軼也曾經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在幾天前的一次見面裡,她忽然表明了自己也是人工智慧之中的一員。

如果說連自己的病人到底是不是人類都無法判斷,尚軼覺得自己就更不可能看出別人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了。

他還記得在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曾經被迫許諾過要將鬱明為她背後的組織調查的資料交給她,但在許諾的時候,他並沒有料到鬱明被委託調查的人會是莫奕白。那個名為“齒輪”的組織似乎是由散落在議會轄區之中的人工智慧建立起來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莫奕白接受這個組織的保護或許反而比待在黑街要安全得多。

但“齒輪”調查莫奕白真的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同伴嗎?還是說他們有別的目的?莫奕白又真的願意離開黑街,走到自己的同伴當中嗎?

尚軼沒有答案,而另一方面,他其實已經厭倦了為別人做決定。雖然和醫院的那位名叫於翊的治療師只見過一面,但尚軼覺得對方有的地方說得其實沒錯,他過剩的責任感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而這種替別人做決定的習慣,也導致了很多原本不必要的悲劇。

或許在決定是否將資料交給“齒輪”之前,尚軼應該和莫奕白聊聊,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和她說明這件事,而在這之前,他也不能隨便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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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把自己的病人拒之門外對於一個治療師而言是違背職業道德的,尚軼也沒打算對她避而不見,因此他很快就開啟了房門。

“你有客人嗎,我的治療師先生?”將外套放在衣帽架上之後,陶茵和尚軼問了好,眼睛卻好奇地打量著他屋子裡的陳設,“我在外面凍了很久。”

“不,我只是在工作,”尚軼沒有花時間編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如果你有治療或者面談的需要,你可以先和我預約。”

“下次我會記得的,”陶茵滿口答應了下來,但尚軼也知道,她不過只是在敷衍他而已,將提包放在一旁的矮櫃上,她轉過身斜倚在門廊邊,單刀直入地說起了自己到這裡來的原因,“你還記得我之前拜託你的事情嗎?”

陶茵所處的位置恰好擋在了尚軼和房門之間,他當然不可能奪門而出,但她的佔位還是給他帶來了些許的壓迫力。被威脅的感覺並不好受,不過尚軼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鬱明的情況不穩定,他現在待在醫院裡,我不可能直接問他和他過去工作有關的事情,”尚軼想要找藉口證明自己沒有得到任何情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你們應該更耐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