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蛛網最新章節列表 > 第92章 對立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92章 對立

能夠讓備受矚目的秦彥當自己的司機說得上是不小的殊榮了,不過尚軼坐在副駕駛座上卻並沒有給出什麼好臉色。似乎不管自己走到哪裡,議會的勢力都無時無刻不籠罩在他的身邊,而他身邊的這位曾經的老朋友,事到如今也不過只是議會意志的一個代表而已。

“鬱明的事情,我很抱歉,但那是我的職責所在,”秦彥並沒有開啟自動駕駛,而是手握著方向盤,似乎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能讓他緩解兩人之間僵住的氣氛,“你也該接納科技的進步了,議會的晶片可以改變他的痛苦,你也能騰出空來處理其他病人。”

“她去了哪裡?”尚軼不打算聽秦彥和解的勸說,現在的他反倒更關心那個和他才見過一面的女人,“她是什麼人?”

秦彥仍然注視著前方的道路,沒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也沒有回答尚軼的問題,只是反問了他一句:“我們現在算是敵人了?”

在尚軼過去的人生之中,其實一直沒有一個有關於“敵人”明確的定義,畢竟他確實遇到過與他關係不算好的同學或是同事,以至於病人或者病人的家屬,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歸根結底其實都不算是他的敵人。與什麼人為敵往往意味著一種尖銳的關係,對方幾乎所有的舉動都是他要防備和對抗的,對方的所有觀念,都應該遭到自己的排斥。

既然他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秦彥的副駕駛上,這大概就意味著,他們現在還不算是敵人吧。

直到現在,尚軼仍然因為鬱明的事情而對秦彥有著遺留下來的不滿,不過這份不滿並不針對秦彥本人,更多的,應該是他對秦彥所代表的議會抱有的排斥,議會發展至今依靠的不該是專斷和控制。在童年的那場火災過後,是議會讓尚軼得到了一系列的教育,使得他獲得了成為治療師的機會,這讓他即便在聽林舟說了不少議會的惡行之後仍然保持了對議會的信任。但在鬱明的這件事上,尚軼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議會做的事情是正確的,他們越過了所有的稽核與許可權,僅僅只是讓秦彥出現在醫院之中,就把他的病人送進了手術室。

自從齊正山死後,尚軼身邊的麻煩事開始一樁接著一樁,而這些事情,又大多指向了議會,這讓尚軼沒法再忽視議會的所作所為,更沒法再自欺欺人地堅信議會就是出現在每個入口網站頭條新聞之中的那個樣子。

“我們不是敵人,只是……恐怕也很難像以前那樣做朋友了,”尚軼猶豫了一下,還是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對於你的立場,我並不完全認同,我們遲早會出現更大的爭執。”

尚軼的說法還算隱晦,他畢竟不能直接說自己對議會存在質疑,而經過了之前的那些事,他對議會的態度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在議會的下屬機構之中,他只是一個尋常的治療師而已,即便他和秦彥曾經的關係不錯,也應該還不至於因為這樣的幾句話就遭遇什麼讓他寸步難行的“特殊待遇”。

即便是對他有一些瞭解的秦彥聽了這番坦誠的話也不由得挑了挑眉,不過很快,他就輕笑了一聲:“你覺得議會是什麼?在這個你我熟知的世界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秦彥提問的方法讓尚軼沒來由地想起那個名叫諾亞的人工智慧,某種程度上,二者也確實是相像的,諾亞的問題是鬱森拿來試探開啟系統的人是不是志同道合的工具,而秦彥提出的問題,則是用來證明他自己的立場。

這樣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尚軼不打算作答,當然,他也有自己的心思,畢竟如果他一直不開口,秦彥肯定會給出一個自己的答案。

“最早,是藝術家,商人,心理醫生,工人,農場主……來自於世界各個角落,不同階層的人組建了議會,議會的理念就是要建立一個所有人理想之中的社會,也正是因為這個理念,議會才發展到了現在的規模。”就像尚軼所想的那樣,秦彥從來不會讓氣氛陷入僵局,“議會從來沒有強迫任何人服從我們的管理,這個世界之所以是現在的樣子,是因為每一個生活在這裡的人,都認為現在的樣子是最好的。”

“他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縱容正在養育怎樣的怪物,”尚軼只覺得秦彥是在強詞奪理,“也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所以才不會覺得恐懼。”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如果你有朝一日真的想對抗議會,那麼你要對抗的不僅僅是幾個人,或者一個機構,你要面對的是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孕育出的龐大意志。人們不去思考,是因為人們不想思考,人們不為自己做決定,是因為人們覺得這樣才最好,真正的自由只是一句空談,但至少議會能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是自由的,”在秦彥的駕駛之下,車輛平穩地行駛著,他的情緒似乎很少有大的起伏,但他說出來的話卻鋒利刺骨,“我還以為你不是那麼天真的人,如果你想當救世主的話,至少得先想想他們想不想被你拯救,需不需要你拯救。”

尚軼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正在白費口舌了,他和秦彥過去沒有多少爭執,不過每一次爭執,基本上都是以秦彥的勝利告終。他不是個擅長與人發生衝突的人,也沒有那麼強的好勝心非得證明自己是對的,他只知道自己在走什麼樣的路,也打心眼裡覺得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你說了,要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將話題引向最開始的地方,尚軼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爭辯下去,“或許你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那些帶走了她的人是第三區醫院的人,她本來就是那裡的病人,只是在看護不注意的時候溜走了,”秦彥看了一眼尚軼,“那個女人的名字是邵柯,是你的老師齊正山曾經的學生,也在研究所工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