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帝睡著了,腦子還在嗡嗡,意識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他的猜測是真的,妖種能夠轉移。
從一年前那個妖種落到第一個人身上起,它就給那人帶來了認為自己是上帝的精神病,然後割腕歸一。隨著第一人去世,它又無聲無息的轉移第二個人身,以此類推直到轉移到白紀威身上,他才發了瘋。
那現在,妖種轉移到了他身上,就在他的胸腔中,他是不是也瘋了。
手腕間傳來的絲絲疼痛告訴他,他已經歸一過了,只是沒有成功。
他可是神通廣大的祭司,幾乎沒有什麼可以打到他,卻沒想到依舊敗在了妖種的控制之下。
他閉著眼,緩緩抬起手臂,能量凝聚到五指間,慢慢的移向自己的胸膛。
他似乎能感受到妖種在他身體中的震動,它彷彿有生命一般,每時每刻都在跳動。
其他人要想取出妖種必須要把身體融化,而他不用,他是妖精,清楚的知道妖種在哪裡,該怎樣對待它。
他的手伸向胸口,眼看就接觸欺負,深入皮肉裡,胸膛中將那顆妖種取出來,卻感覺到了另一只手抓住了自己。
是誰?他猛的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沈奚。
“蘇帝,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想要自殺,你難道不要那些小妖精了嗎!”沈奚嗚咽著,攥著蘇帝割傷的手腕。
要,當然要。
“能幫我個忙嗎?”蘇帝看向憔悴的沈奚,她一定為自己擔心了不少,他張開嘴,感受到喉嚨裡一絲血腥。
“你說,你說。”
“遠離我,離開這個病房。”
沈奚不理解,執拗的看著蘇帝,更加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腕。
蘇帝看到沈奚的模樣,又加了一句。
“至少是現在。”
“蘇帝,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沈奚還是掉下了眼淚,她從未看到蘇帝如此絕望無助的眼神,他是妖精啊,何時如此脆弱過。
蘇帝越是說她,她越不肯走,最後用力抱著蘇帝的身體,貼到了他的胸膛上。
“為什麼這裡這麼冰涼。”沈奚緊緊的捂著蘇帝的胸膛,她的能力遠不足發現妖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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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幫我把路西找來吧。”蘇帝看到沈奚不肯走,對她說道。
路西和沈家父母一直就在病房外面,沈奚來叫他,他便走了進去。
“怎麼了兄弟。”
蘇帝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抓著最後一棵稻草。
“妖種在我體內。”
路西驚詫。
“它是轉移的,每次轉移到一個人的身體裡,那個人就會以為自己是上帝,來人間只是來歷難,只有自殺才能做會上帝,然後他們就會去自殺。”
路西臉上顯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想知道的是,它為什麼轉移到下一個人身上,不,是它尋找下個目標的依據是什麼。”蘇帝越說越激動,胸腔中的紅光再次冒了出來。
路西看到那妖種的光亮,終於相信了蘇帝說的不是胡話。
“你仔細想想,你是怎麼得上的。”
蘇帝閉上眼睛,努力回憶他和白紀威在一起的這幾天,兩個人幹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一起接觸了什麼,甚至是一起想到了什麼。
他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從自己的腦子裡過,最後還是沒能發現什麼。
“那只能我去問問你之前的那個人了,希望他還沒轉世。”
“對了他叫什麼。”路西問道。
“白紀威。”
路西聽到這個名字,想到自己在前幾天的留名冊中好想見過這個名字,因為生前患有精神病,自己特意給了他幾天回想這一世的時間,這麼說來,他應該是還在鬼界。
想到著,路西立刻仗施法回去鬼界。
“帶我離開這裡。”蘇帝目光很是堅定,他不知道妖種依據什麼尋找自己下一任寄體,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門外沈奚一家子……”
“帶我離開!”蘇帝錘著床大喊道。
路西搖搖頭,把蘇帝從床上弄起來,就一起施法離開了這裡。
蘇帝突然消失後,沈奚找遍了他所有能去的地方,後來想起他是妖精,不想讓她找到,就肯定不會讓她找到。
她在外面找了很久,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了,飯也沒吃把自己關進了臥室裡。
邢敏芝一個人看著桌子上的晚飯,也一點味口也沒有。女兒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變成了這幅樣子,她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時鐘一聲聲的敲,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邢敏芝想要收拾飯菜,門終於開了。
“你去哪了?女兒為了那個蘇帝都快瘋了,你知道嗎!”邢敏芝的聲音充滿了埋怨,沈宗明並不想聽,脫掉鞋就進了臥室。
“年輕情侶那對不是這樣。”他掠過邢敏芝身邊,說道。
“你站住!”邢敏芝突然變了臉,對他喊道。
沈宗明回過頭,滿臉的疑問。
“你是不是又去見那個女人了?”邢敏芝說這話時,火氣立刻就冒了上來,被她壓在胸腔裡。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能那麼敏感。”沈宗明把自己的外套脫掉,說道。
“我敏感,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忘記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邢敏芝已經有些發怒了,她沒想到遠離了那個女人了十幾年,她還是能找上門來。
“我沒去。”沈宗明轉過頭,回了一句就進了臥室。
“沈宗明,一開始我就不同意把女兒送到那個女人那裡,你看看她現在神經兮兮的,天天把那堆玩偶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邢敏芝想起女兒,就掉了眼淚,回憶起以前的往事,哭的更兇了。
沈宗明看到邢敏芝痛哭,搖了搖頭朝她走了過去。
“女兒都那麼大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愛哭。”他抱著自己多年的妻子,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是不是去見她了,你不是說再也不見她了嗎!”邢敏芝留著沈宗明的襯衫,哭喊道。
“她說她知道咱們女婿去了哪裡,我才去的。”沈宗明說完這話,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有些許不適,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輕哼了一聲。
邢敏芝發現沈宗明不對勁後,立刻停了哭泣,把她扶到了臥室裡。
“是不是又心口疼了?快吃點藥吧。”
兩個人年紀也不小了,老年人愛得的病也得了不少,這個都是家常便飯的事。
給沈宗明喝了藥後,邢敏芝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給他蓋好被子,就出去繼續收拾桌子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