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帝從沈奚家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他雖然有法力但那個店鋪他就如果那麼一次，為了能不迷路，還是坐公車安眠。
好在青州城裡有晚上的公交車，蘇帝到附近的候車亭看了眼路線牌子後，知道自己要坐13路公車過去。
剛剛下過雪，空氣都是涼的，蘇帝在亭裡凍了許久，才等來了一輛公交車。
恰好是13路，車門開了他便立刻上了車。大晚上的，還下雪按說出門的人應該不多，但這趟車上卻坐的只剩下一個座位。
“投幣。”一個深沉的聲音。
蘇帝反應過來立刻掏出了公交交車卡。
滴一聲，他朝著那個位子走去。
車上沒有暖氣，照樣很冷，他坐在位子上，裹上大衣蜷著。
他看看表，還不到十一點，可車上的人明顯已經困的不行了，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車子駛離繁華的街區，到了比較僻靜的地方，道路很是泥濘，車開的很慢也很顛婆，中途有幾個上來的人，卻不見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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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蘇帝也困的不行，他搖搖頭，眼前一片朦朧中彷彿又一縷紅光。
應該是紅綠燈吧，他沒有多想，看了看窗外，一片黑暗，有些無趣就閉上了眼睛等著到站。
沒過多久，公車終於到站了，蘇帝暈乎乎的下車。
“你瞎啊，能不能看著點道。”
原來踩到了別人的腳，那是個穿駝色大衣的男人，可能真的踩疼他了，說話不怎麼客氣。
蘇帝急忙道歉，然後就下了車。
車門一開，一陣冷氣吹來，蘇帝立刻清醒了起來。
叮叮叮，這個時候微信響了，是沈奚。
“還沒到嗎？那個地方很近的。”
蘇帝也覺得玩偶店離沈奚家不遠，怎麼會坐了那麼久的車。
“我坐車過來的，可能那個司機繞路了吧。”
“我不記得有直達的公車啊。”沈奚回道。
“可能新開的吧。”蘇帝回完話，也走到了玩偶店門前，他拿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開燈，一個凍得瑟瑟發抖男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你嚇我一跳！”蘇帝看到路西後，對他吼道。
“我家程離不要我了，鬼界我也不想回，只有你能收留我了。”鬼界祭司眼巴巴的看著蘇帝。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著。”蘇帝問道。
“你媳婦兒告訴我的唄，你小子也有兩下子，我就怕她會誤會你，還想專門把她爸爸帶出鬼界告訴她真相呢。沒想到你居然擺平了。”路西伸出一根大拇指，對蘇帝說道。
“小奚又不是小孩子，我的確是被控制的。”蘇帝說完話，清點了下玩偶的數量，沒有問題後就進到了後面的休息室。
“我媳婦就沒告訴你這裡就一張床？”蘇帝脫掉大衣，白了眼路西說道。
路西一臉的不好意思，兩根手指對著戳了戳，一臉委屈的看著蘇帝。
“要不，擠擠？”
聽了這話，蘇帝立躺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四肢把整個床都佔滿了。
“你打地鋪。”
路西看到蘇帝的樣子，用力的踢了一腳他的床，然後躺到了一邊。
就這樣，兩個祭司擠在一件不到十平的小屋子裡睡了一晚上。
這個晚上大雪如鵝毛一樣的飄下，寒風怒號著，整座城市彷彿都在顫抖。
第二天，蘇帝就被手機的訊息推送吵醒了，他睡眼惺忪的摸到手機。
“今早有市民郊區發現了一輛正在使用的公交車，車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堆衣服……”蘇帝無聊的看著新聞。
他的眼睛掃過，一件駝色的大衣在那些衣服裡尤其顯眼。
這不是昨晚他踩的那個人的衣服？蘇帝想起來後立刻點開了圖片，發現那輛公車的確是他昨晚坐的那輛，再看看那些衣服，也是車上的那些乘客穿的。
他立刻叫醒了路西。
“醒醒，出事了。”
路西被蘇帝搖醒，聽他講了一堆，立刻從地上起來，跟著蘇帝去了郊區。
“你說說你現在事情有多多，又是妖種，又是人形妖的，天天惹事。”路西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和妖精有關係了。
“活了那麼多年，見的事還少嗎，這有啥麻煩的。”蘇帝回到。
兩人趕到郊區的時候，那輛公車周圍已經圍滿了人，其中就有前來調查的程離。
“你們果然過來了。”程離看到兩人後，走了過去。
“查的怎麼樣。”蘇帝問道。
“我還沒查到什麼，不過我覺得這一車的人應該都死了。”程離回道。
死了？路西不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見過的死人還少嗎。”程離看到路西這樣，懟道。
“具體說說。”蘇帝想起昨晚的事情，那些乘客都一副很困的意思，還有那抹朦朧中的紅光，他立刻對程離說道。
“他們每個人的衣服大多能找到錢包，身份證，我們找到了他們的家人，都說他們並沒有回家，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有名字？”路西插話問道。
程離點頭，把一張寫滿名字的紙遞給了路西。
路西立刻掏出了生死薄，果然在上面找到了這些名字，而且死亡時間還都是昨晚凌晨，雪下的正大的時候。
“他們的確死了，我的生死薄上多出了這幾個名字。”路西合上冊子，沉重的說道。
“但我們沒有發現屍體，所以只能告訴他們的家屬，他們失蹤了。”
蘇帝聽到程離的話，立刻想起了昨天他上車的時候，那些人的樣子不是困，而是昏厥，被空氣中一種無形的東西害的昏厥。
“只是，那個穿駝色大衣的男人為什麼還有意識？”
蘇帝正想著，就聽到路西問道。
“會不會和妖種有關？”
蘇帝目光焦灼起來，點了點頭，他看到了那抹紅光，那不是什麼紅綠燈，那個路段不可能有紅綠燈，那就是妖種冒出的紅光。
那寄體時？蘇帝想著當時那個距離，那片朦朧像是司機後面的毛玻璃。
“那個司機！”
“什麼？”路西聽到蘇帝這句話問道。
“妖種在那個司機的身上，應該是他把那些乘客殺了。”蘇帝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沒跟你們說，我昨晚正好坐過這輛車，可能司機發現了我的身份，不好下手，才讓我下了車。”蘇帝繼續說道。
“你等會，我都被你說蒙了，你的意思是……”路西一臉茫然的樣子。
“對，他和宋澤一樣。是動物變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