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累了,程浩停下手。
“呼……呼……”一時辦公室裡只剩程浩和徐老板的呼吸聲。
徐老板痛苦的趴在桌子上,渾身顫抖著,沒有絲毫還擊之力。先前面對林小小時的囂張和淫邪,也被他深深藏了起來。
他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像是一頭肥豬背對著程浩,看得程浩更加厭惡。
程浩冷冷地鬆開握著徐老板手腕的手,向後退開。
徐老板翻過身,仰臉正對上程浩的眼睛。
陰鷙又城府的眼神……程浩總覺得似曾相識,腦海裡莫名就閃過徐司機的眼神,和徐老板的神色不謀而合。
程浩心頭一驚,他心裡的猜測又更進一步接近真實,但他卻有些想不明白,站在原地,微微發愣。
在程浩審視疑惑的目光中,徐老板眼神一閃躲開,連忙微微側頭,用手遮住他自己的臉,不讓程浩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想要爬起身離開,渾身卻被程浩揍得不輕,一時竟然顫抖著無法站穩,只得將就坐進椅子裡,也不說話。
這時,林小小一下子撲了過來,像一隻被餓狼嚇壞了的小白兔,受驚的縮著身子紅著眼睛,“老大……”
程浩疑慮徐老板身份的神思,瞬間拉回,看著林小小之前掙扎的凌亂模樣,程浩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一臉疼惜地將林小小拉進懷裡,這一刻程浩的身體都是顫抖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及時趕來,林小小將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而他自己,應該也會再一次自責沒有保護好她吧!
程浩輕聲安撫:“好了,沒事了。”
將林小小攬在懷裡良久,程浩輕拍林小小後背,直到林小小的啜泣聲漸漸止住。
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打橫抱起林小小,冷冷睨了一眼埋著頭一副沒臉見人樣子的徐老板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從指縫中看見程浩抱著林小小離開,徐老板拭去嘴角的血,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眼角浮現一抹陰狠嘲諷的笑。
窗外夜色越深,城市通明的燈火照不亮深黑的夜空。
程浩將林小小帶回家,抱著她上樓,將她輕柔的放上床。
看見她的衣袖在掙扎中扯破了,程浩起身要去給林小小找替換的衣服。
林小小終於從呆滯驚懼的狀態回過神來,害怕地抱著身體蜷縮在床頭一角,“能不能不要走……”
程浩回過頭來,看到林小小受傷、期望的神情,心頭似有刀割一般難受。
他旋身坐在床邊,挨著林小小,摸著她的頭,替她拉開被子,道:“睡吧。”
林小小依然望著他,生怕她一轉眼程浩就消失掉一般。
她一邊望著程浩,一邊乖順地鑽進被子裡,蜷縮著身子躺下。
程浩替她將頭髮順了順,又溫柔地摸著她的額頭,看著她乖順如安靜的小貓兒,心口又疼惜又愛憐,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只能這樣守著她看著她。
林小小也閉上眼,卻眉頭深鎖,內心的創傷一時無法平復。眼淚不爭氣地滑落,她連忙側身轉過臉去,想要用枕頭拭掉淚水,不讓程浩發現。
誰知身後卻伸來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林小小驚訝轉身,程浩卻順勢將她拉得更近,讓她緊貼他溫暖寬厚的胸膛。
程浩溫柔地輕語:“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林小小覺得她彷彿是一隻飄搖的孤舟,在狂風巨浪後,終於尋找到那安全的停泊港灣。
少女輕抿嘴唇,身心慢慢放鬆,蜷縮在程浩的懷裡,這是這世上讓她最安心的地方。
身心一放鬆,睏倦變漸漸襲來,少女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林小小身體的放鬆,程浩心中一動,輕拍她後背,然後輕聲清唱起催眠曲《不再見》。
“離別沒說再見,你是否心酸,轉身寥寥笑臉,不甘的甘願,也許下個冬天,也許還十年,再回到你身邊,為你撐雨傘,剩幾個夜晚,再幾次晚安……”
在程浩的歌聲中,林小小腦中那些不堪的畫面,悉數被攆走,這個夢因為程浩的歌聲和陪伴,深沉而又香甜。
見林小小已經睡得安穩,程浩輕輕撫摸著林小小柔柔的頭髮,然後輕手輕腳把胳膊抽出來。
又替她掖了掖被角,程浩俯下臉,輕輕吻上林小小的額頭。
林小小似乎也夢見了什麼美好,唇角微微翹起,甜美可人。
程浩虛掩著房門,然後在客廳坐下,這才挽起袖子檢視手臂上的傷口,其實不用挽都看到了滲出來的血。
程浩微微皺了皺眉,脫下上衣,從茶几下拿出家用醫療箱,拿出鑷子,將碎玻璃渣從皮膚裡鑷出來,然後用酒精洗了傷口消了毒,再上了藥用紗布包起來。
處理完傷口後,想起林小小手腕上也有點兒擦傷,他又輕手輕腳的去給林小小處理了傷口。
回到客廳,拿出電話給小童發消息:
【小童,你幫我去承天娛樂,拿到林小小辦公室今晚的影片監控,還有,去調查徐老板最近的活動。】
小童很快就回覆,接下任務。
發完訊息,程浩靠在沙發裡閉目養神,忽而又想起一事,在一旁抓起手機,開啟郵箱給徐司機發了郵件過去:
【我們最好見一面。】
郵件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
程浩心事重重,擰著眉坐在沙發裡,毫無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微亮,程浩這才起身走向窗邊,真要伸展肢體活動一下,突然,發現樓下停著一輛可疑的黑車。
黑車裡有人,見他在視窗露面後,黑車迅速拉上了車窗,然後發動車子往外開去。
程浩心底一陣警鈴大作,立即拿出手機抓拍了黑車車尾。
放大照片看了看模糊的車牌照,程浩將這個照片也發給了小童,讓小童一併去查。
看了看腕錶,時間差不多了,程浩在林小小家冰箱裡找到食材,給林小小做好了營養早餐後,又去看了看林小小,似乎快醒了,他才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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