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有心事,於是這酒量不如平時,喝著酒聊著天沒一會就醉了。
路遙本打算開車送他回去,但天忽降大暴雨還颳風,實在不宜出門。
昭昭提議:“不如讓顧澤晚上住這吧。”
路遙:“那他睡哪?”
“沙發?”昭昭說。
路遙又問:“那我睡哪?”
“地鋪!”昭昭堅定地說。
路遙心裡起一主意,趁昭昭不注意,賄賂小楊:“欸,你等會說你晚上也要住這。”
小楊:“為什麼啊?”
“廢什麼話,以後還想不想吃好吃的了。”
“想。”
“那就閉嘴照辦。”
被威脅的小楊只好與昭昭說晚上也要住下。
可家裡沒有多餘的被子,如果顧澤和小楊都要住下的話,那路遙就只能……
昭昭為難。路遙見狀給小楊使眼色,讓他再加一把火。
小楊領會,指著窗外的大暴雨,可憐兮兮地說:“小姐姐,雨實在太大了,而且這麼晚,我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而且我家裡也沒人,我回家了也是一個人睡,空蕩蕩悽慘慘的家裡一點人氣都沒有,我……”
昭昭:“好好好,你晚上就睡這吧。”
路遙見事成,很高興地問:“那我睡哪?”
昭昭狠狠白他一眼,“閉嘴!”
晚上睡前,昭昭和路遙各站床的兩邊,路遙一臉嚴肅認真地說:“保證只動手不動腳。”
昭昭開始還沒聽明白,點點頭後發現不對,路遙笑了,率先鑽進被子裡,不正經地說:“來啊,小寶貝。”
昭昭:“啊!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別別別,好好好,我保證不動手動腳。”
終於是躺下了,昭昭如屍體一樣,躺得筆直筆直的,離路遙遠遠的。
路遙嘆氣:“昭昭,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想法嗎?”
情到濃時,看到愛人總是有一點想法的,想更加親密,想更進一步,這是人之常情,總會有的。但昭昭害羞也,而且她從小所受的教育又比較刻板保守,前幾任也是覺得她太過無趣,所以才與了她分手了。
昭昭之前看著路遙裸著半身在家閒晃時,就有些心跳加快神智飄走,但她反應過來後覺得自己的這想法太過分了,甚至有點不要臉。也是因為心動,意志力不堅定,才覺得路遙在家裡的狀態有些困擾到她。
對於婚前性行為這種事情來說,在昭昭這是絕對絕對絕對不能發生的!但她現在在和男朋友同居,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狀態啊,她怕自己稍微鬆動一小步,就很容易被擊得潰不成軍。所以現在連線吻都提防著路遙,假裝沒看到他發出的訊號。
路遙的問題問完,見昭昭半響不答,有些生氣了,直起半身湊到昭昭面前問:“幹嘛不回答我?是我不夠帥了,還是你心思飄了。是我臉不好看還是身材不好,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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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忽然靠近,昭昭很是緊張:“你你你你你躲遠點啊!”
路遙不應還湊得更近,說:“往哪躲去啊,床就這麼大,躲不開了。”
眼看他人就要俯身下來躺在自己身上了,昭昭急了,大喊:“路遙,我沒和你開玩笑,你快走開呀!”
被這麼一吼,路遙也有點生氣了起來開燈,然後與昭昭說:“昭昭,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吧。你到底是排斥身體接觸呢,還說只是害羞?可是你害羞也不會害羞了幾個月吧。”
昭昭心裡糾結:這要怎麼說清楚啊……
路遙見昭昭眼神閃躲不答,忽覺得沒勁,下床離開:“算了,我今晚去住酒店好了。”
“路遙!”昭昭叫住他,“不是這樣的……”
路遙也嘆氣,他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還真是一直受挫啊。
“那是什麼樣?”他問,“我知道你害羞,對這種事感到緊張,所以我給你了時間適應,但好像越適應你就越躲我。我不是非要怎麼怎麼樣,而是你最近提防我跟提防個賊似的,我就……”
路遙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昭昭,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感情有時候它不受控制……”
“我知道。”昭昭忽然接話,雖然還說很害羞,頭一直低著,“我知道你的意思。因為……我也是。”
“什麼?”聲音太小,路遙有點沒聽清。
昭昭:“我說我對你也有想法……只是我怕自己意志力不堅定會……會做錯事。”
路遙哭笑不得問她:“什麼叫做錯事。”
“就是……就是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昭昭害羞扭捏地解釋,“我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女孩子要自重自愛自尊自憐,不能行走踏錯。”
路遙不知道心情是什麼,很複雜,像是如釋重負,又有點覺得無奈:“昭昭,這話由我來說可能會被你覺得動機不良。但感情還有嗯……這些那些東西,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發生的,兩個人覺得時機合適了,覺得可以更進一步了,或者只是單純的情動的,這事就會發生的。當然我不是在說你媽媽說錯了,或者說保守矜持不對,只是你不需要這樣這種……嗯……剋制自己。”
路遙說著也覺得自己有點不知所云,“我可能說這話還真的有點顯得很流氓。”
昭昭笑了點點頭,“嗯,很變態。”
路遙撓撓頭,“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吧,你做你自己,其他交給我,就好了。當然如果是你自己真的覺得不行不願意,你就老實告訴我,我也不會真的耍這個無賴,我會尊重你。”
昭昭糾結了一下,“那我能對你表達我任何想法嗎?”
“嗯,那是當然。”
“你不會覺得我變態吧?”
“這個嘛……我得考慮一下。”
“路遙!”
“好了好了,才不會呢。”路遙重新低頭看著昭昭,“我女朋友這麼可愛,就是變態,也是個可愛的變態。”
昭昭笑著,忽坐直身子,湊過去在路遙唇上輕吻了一下。
路遙一愣,等會兒,這事我得反應一下。
昭昭見他呆了,便笑得更加開心,“沒想到吧。”
路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真的膽子很大啊!”
然後俯身低頭吻上了他早就想吻的這個人。昭昭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初吻,由路遙領著她一步步學習領會找到竅門。
良久,兩個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但昭昭還捨不得,可路遙先起身離開了,忽就往房外走。
昭昭不明白,問他:“你去哪呀?”
“去把顧澤喊起來,讓他滾回他自己家去。竟然搶我沙發睡!”
路遙氣呼呼就出去了,昭昭一臉懵,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然後默默紅了臉又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看來在這場戀愛裡她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