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過獎了。”
陸正回一聲,話音猶未落盡,那第二拳便已帶著千鈞之勢又攻了上來!
拳風撲面,楊易卻仍是不慌不忙的偏身一躲,便輕巧的讓了過去。
“嗯?”連出兩拳,卻拳拳擊空,陸正不禁有些急了。
牙根一咬,運力於臂,他一回身便是雙拳齊出!
“金剛破!”
這一式,拳風迅猛凌厲,如獅似虎,倒是真有那麼幾分破金剛的意思。
楊易見狀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正色。
“好!”
一聲出口,他腳下輕動,身形向後一飄,亮出寶刀,運功猛勢一劈!
“砰!”
看臺處的眾人只聽得半空中一聲撞擊響。
正面相對,刀鋒迎上拳風,兩股內勁拼在一處。
一剎間,勝負已分。
拳風被刀鋒劃開,楊易一刀直指來不及收拳的陸正!
“陸兄,你輸了。”
這一語,已透出一絲傲氣。
不過技不如人,陸正自然也不得不服。
“嗯!”朝著春風得意的楊易一抱拳,他一縱身,跳下臺去。
楊易收刀一笑,朝臺下抱拳,“還有哪位願上臺賜教?”
“……”
臺下眾人面面相覷,這位楊公子一刀便破了那陸正的拳風,如此厲害的身手,他們可不想上去丟人現眼。
正這時,只聽一個聲音在廣場上響起,“楊公子好刀法,在下不才,願來領教一二。”
眾人一看,又登上擂臺的人,正是長得一臉福相的三水莊大少爺水長安,據傳這位雖年紀輕輕,可那一手驅水掌卻已有六成火候,如今也算得上是江湖中年輕一輩裡響噹噹的人物。
“水兄,兩月前一別,想不到再次相見,竟然是在這擂臺上。”楊易笑笑,“既如此,今日你我兄弟便再好好比試一番吧。”
“正有此意。”水長安亦含笑回之。
兩人相對而立,先是朝著對方抱拳一禮,隨即一邊打量著彼此,一邊在擂臺上緩步繞行。
待繞至半圈時,眼光一閃,驟然出手!
楊易那一招‘刀卷狂雲’正對上水長安那一式‘水簾索命’。
凌厲的刀鋒好似狂雲卷來,瞬間便擊向了水長安。
同時,凜冽的掌風亦仿若水簾漫來,登時也已迎上楊易的刀。
刀鋒直逼胸口,雙掌緊鉗刀身,兩人皆暗暗運功較著勁……
“叮!”
忽地一聲利響,看臺處的眾人只覺一股無形的氣流猛然湧開,再一看,臺上的兩人已分開了去。
水長安掌心被微微劃傷,可楊易手裡的刀卻飛出去,釘在了地上。
僅是一招,勝負已分。
“好!”
“打得好!”
“……”
觀擂的眾人叫好聲起。
探月樓上的邵宇見了這一幕,也發自肺腑的跟著叫好。
“好!好樣的!”
“哎……無趣。”
“無趣?”
正在興頭上,卻被身後的人猛澆了一盆涼水。
邵宇回身看著一派慵懶的坐在那裡,一邊輕搖著紅色摺扇,一邊淺飲著名茶龍井的赤夜紅麟。
“這還無趣?我沒聽錯吧?”
“呵……”赤夜紅麟輕笑一聲,“說你沒見過世面還不服氣,這些三腳貓的功夫如何上得了檯面。”
“啊?”邵宇著實有些被他這話給驚到了,不過細想想,就衝當日他一扇斬下高承贇手臂那氣勢,也的確有說這話的資格。
“哎……”赤夜紅麟又是一嘆,不再看邵宇,緩緩飲盡手中那一杯茶,而後將茶杯放下,“看來還是來早了。”
這話說完,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以手撐頭,竟然很快便睡去了。
“……”邵宇看著這樣的他,微有些怔愣的眨了眨眼,再看向坐在另一側同樣輕搖著白玉扇一派悠然的戰北疆,嘿嘿笑笑,轉回身去,繼續觀擂。
兩個時辰後,臺上一場場比試結束,邵宇已經沒力氣再喊了。
此刻站在擂臺上的人,正是那沐陽峰的大弟子沈繼一。
他手執一柄長戟,揚聲一問,“可還有人願來賜教?”
“……”臺下無人應答。
“可還有人願來賜教?”
二問,依舊無答。
“這沈繼一已經連勝四場了,少主,你打得過嗎?”探月樓上的邵宇問向身側默然觀擂的屠堯。
“不急,還輪不到我。”屠堯倒是一派鎮定,那般模樣,似乎胸有成竹。
果然不出所料,待沈繼一第三問出口——
“可還有人願來賜教?”
忽地,一道人影如風般落在了那高高的黃金擂臺之上。
“在下蘇玖書,前來領教。”
不清不淡的一語道出,在場眾人卻頓覺如雷貫耳。
“啊?蘇……蘇州堂蘇大少?”
“霹靂小劍王——蘇玖書?!”
“……”
“他怎麼也來了?”遠處探月樓上,望著下方那一襲藍衫的英俊公子,邵宇也不禁看得一皺眉。
蘇玖書,邪道蘇州堂堂主霹靂劍王蘇鴆戎之子,亦是當年金延山一人一刀獨闖蘇州堂時被其擒過的蘇家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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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那蘇州堂曾是上了辛史薄邪道排名第四的門派,若非被八年前突然崛起的夜天山和七門給擠了下去,那他蘇州堂可是邪道五大勢力之一,其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且即便不在辛史薄上,如今這邪道第六的位置,那也是江湖公認的。
而這位蘇大少為了振興蘇州堂,使其重回辛史薄排名榜上,更是勤學苦練,少年有成。
據說三年前,其初入江湖時,曾憑手中隱光劍一人獨闖正道十六大幫之一的船幫,並全身而退。
當時隱光一出,劍掃船幫十四船,因此而一戰成名,得了這‘霹靂小劍王’之稱。
如此實力,那更是年輕一輩中的人上人龍中龍!
雖然後來,終究還是敗在了印天宗大公子湛黎川的手上。
但是,要知道,那正道十六大幫乃是印天宗管轄之地,他蘇玖書敢一人劍挑船幫,光是如此膽氣,也配得上那‘霹靂小劍王’之名。
只是,他今日來此,難道是要報當年那被擒之仇?
看臺處的眾人都在不安的猜測著。
倘若是來尋仇的,那他是一人前來,還是……周圍另有埋伏?
想到這一層,一瞬間,所有人不禁都握緊了手裡的兵刃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