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就對了嘛。”
“就是就是，管他龍五公子有千般萬般的好，那也得咱家瑤兒看著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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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哥十幾個一個比一個能幫腔附和，金延山目光掃向眾人，臉色一沉。
“呃……嗯……”
十二金刀瞬間止聲，皆乖乖的垂下了頭。
“哼！”金延山冷哼一聲，“都在這兒杵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嚴加巡視！”
“呃是是是……”
十二人連連點頭應聲。
“城主您別生氣，兄弟們這就去巡視，保證不會再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看著十二人抱拳一禮，之後趕忙灰溜溜的出了大堂，金水瑤忍俊不禁，噗嗤一笑，“爹，您這脾氣，也真是的。”
“哼，這一個個，都是屬驢的，不打不走，你爹我再好的脾氣，也都讓他們磨沒了。”
金延山說完長長出一口氣，又拍拍女兒的手道，“行了，爹也該去看看那些世家子弟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稍後爹再差人喚你。”
“嗯，爹爹慢走。”
金水瑤淡淡應一聲，目送父親離開。
面上浮起一絲淺笑，低低念出了那人的名字。
“赤夜紅麟……”
“金城主。”
金延山出了大堂，正欲前往接待眾人的別院，可順著迴廊剛繞過一處拐角，就見牆邊早已站著一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
——蘇玖書？
金延山頓了頓，終究還是笑臉相迎道，“蘇大少不是餓了麼，怎麼未去宴席，反倒跑到這裡來了？”
“呵……”蘇玖書輕輕一笑，從牆邊走到他面前，意味深長的道，“金城主說笑了，晚輩當時究竟為什麼那樣說，相信城主應該心知肚明吧。”
“……”金延山臉上的笑容緩緩褪盡，話鋒忽然變得有些微妙，“蘇大少在這裡等著老夫，到底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呵呵……”蘇玖書又笑了笑，“前輩明明知道晚輩的用意，又何必非要聽晚輩親口說出來呢？”
“哼。”金延山似笑非笑的一哼，緩步來到欄杆前，才又開口道，“不錯，老夫知道你的用意，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蘇玖書臉上笑意未改，也隨著他來到欄杆前，目光望著廊下，靜靜的聽著他的話。
“不過……”目光淡淡凝視著某處，金延山話鋒忽然一轉，“你憑什麼來見老夫？又憑什麼相信你會如願以償？”
“我……”蘇玖書微微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是，我知道，我身在邪道，與你們對立，你斷不會將女兒嫁給我，而我又輸了比武，已沒有機會再奢求……”
他眼睫微垂，看不出情緒，可話音裡卻滿是失落與傷感。
聽得金延山一時間竟有些恍然，眼角餘光微微一瞟，但卻並沒有絲毫的動容。
忽地，蘇玖書抬眸看著他，那雙明澈的眼瞳裡閃爍著燦亮的光，十分堅定堅決的道，“可是哪怕只有半分希望，我也絕不會放棄！”
這話說完，半晌才聽金延山冷冷的一笑，“可惜，你連半分希望都沒有。”
“所以……”轉頭看看身側的年輕人，又移回目光道，“回家去吧，也告訴你父親，別再妄想得到金池城了，老夫即算將這金家世代心血拱手送人，也斷不會讓邪道中人得逞！”
他的話，同樣堅決而不容半分迴旋的餘地。
蘇玖書聽了也不禁一陣冷笑，不過除了譏諷憤懣，那笑中卻還帶了幾分苦澀、幾分無奈。
微微合上雙眸，他平靜的開口，“前輩可知，在來金池城之前，我父親都對我說了什麼？”
“……！”金延山轉眸，目光裡帶著不可預測的危險，緩緩盯住蘇玖書，近乎一字一頓的道出。
“你想拿你父親來威脅老夫？”
“不敢。”蘇玖書微微頷首，可那話音裡卻並沒有半分不敢的意思。
“呃！”
猛然間，喉嚨被人一把扼住，蘇玖書不禁一聲悶哼。
雖說兩人離的是近了點，可這老家夥是如何出的手，他居然沒有看清！就更別提躲了。
這身法、這手勁，只怕沒比他爹差到哪去。
“小子，不要說你爹沒來，就算今天是他親臨，老夫也照樣不買他的賬！”
“呃……啊……”
蘇玖書被掐的喘不過氣來，臉色瞬間已憋的通紅，可卻依然不見半分懼意。
那一瞬，看著這樣的他，恍惚間，竟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
金延山冷哼，“別以為仗著你是蘇家少主，老夫便真的不敢殺你。”
“呵……”聽到這話，蘇玖書卻笑了，只不過那笑，著實有些艱難，“城主、可知道……通常情況下……人呢……只有不敢……做的時候，才會說這些廢話……”
“再說了，若是你……真要殺我……又……又何必等到今日？早在……在十六年前，你就……可以殺了我……啊！”
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忽然加了力，那一剎，蘇玖書幾乎聽到了自己脖子被扭斷的聲音，終於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可就在那最後的一個瞬間，金延山手一鬆，終是丟開了他。
“咳咳……咳咳……”
蘇玖書身體撞到一側的柱子上，靠在那裡緩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緩過了氣來。
“哼！”金延山又是一聲冷哼，甩手負於身後，轉過身去，面向欄杆外，“老夫不殺你，並非是不敢，更不是怕了你父親！”
“那是因為什麼？”蘇玖書脫口問出，隨即頗有些沒臉沒皮的一笑，一邊揉著脖子一邊道，“難不成是因為欣賞我？覺得就算做不成你的女婿，但也不該就這麼殺掉？”
“哼！老夫不殺你，是因為老夫與你們邪道中人不同，不會枉殺無辜之人，更不會為難一個孩子！”
“哦？是嗎？”蘇玖書忍著脖子上的疼痛，唇角扯出一抹笑，“原來在前輩眼裡，晚輩是無辜之人啊……”
“呵呵……”他一步一步，又緩緩走向了金延山，“既然是無辜之人，您為何不能一視同仁，堅決不肯把女兒許配給晚輩？”
“叮！”
猛然一聲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