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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藏了一些東西

李旭收起手機,見苡晗步伐緩慢地往前走著,他靜靜地跟在後面,苡晗那搖搖晃晃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害怕。

走了十多分鍾之後,苡晗突然停了下來,她轉身看著李旭,她泛紅的眼睛半眯著。

“林苡晗,你振作點!”李旭站定在了離苡晗一米遠的地方,他見過苡晗哭的樣子、見過苡晗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渾身無力的樣子,但他沒見過為情所傷的苡晗。這樣子的苡晗真的太頹廢了,頹廢得讓他覺得陌生。

“李旭……”苡晗在喊出李旭的名字之後身體踉蹌了一下,李旭剛要去扶她,她卻後退了一步,說道,“不用管我!”

“林苡晗!”李旭容不得苡晗這般頹廢。

“請讓我放縱一天,就一天,今天之後我就忘了夏彥。”明明不願放下,卻還是咬緊了牙說出了要放下的話。

“夏彥和鍾媛在一起了,他們在一起了……“苡晗一遍遍地重複著他們在一起了的話,眼淚不停地從眼眶裡滑出,她是多麼愛面子的一個人啊,哪怕是哭,她也要找個角落躲著哭,可這一次,在公交車上、在路邊,她控制不住眼淚了,她無助地搖了搖頭,身子無力地又搖晃了幾下,也不知是腿軟還是她故意的,最後她蹲在了地上,雙臂搭在膝蓋上,將臉埋在雙臂間……

路過的車子裡有人探出頭觀看一番,便快速駛過了,騎車經過的人偏頭看看便和同行的小夥伴議論了起來,他們的聲音伴隨著風聲漸漸遠去。

李旭蹲了下去,他抬手搭在了苡晗微微顫抖著的肩膀上,此刻再多雞湯都沒用,那便無聲地守護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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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拂過湖面,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好似湖水也在嘲笑著岸邊的傻姑娘。

差不多又過了十多分鍾,苡晗終於抬起頭了,眼睛已經腫了,臉上泛紅,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上,她手臂上的衣袖、膝蓋上的褲子已然被淚水染溼。

是有多喜歡,才會這般哭泣?

“他的女主角真的不是我啊……”苡晗說完之後咧開嘴笑了起來,只是眼眶裡還在往外流著眼淚。

“走,回去!”李旭語氣強硬,“哭也哭了,該回去了。”

“好。”苡晗笑著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苡晗不說一句話,眼裡時不時還有淚水滑出,李旭負責遞著紙。長這麼大,他第一次因為照顧苡晗而倍感頭疼,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多好啊,幹嘛要去沾染感情那種東西呢?

到了金辰公交站的時候,苡晗臉上的淚水已經擦乾了,她對著李旭說道:“我自己回去吧,你不用麻煩。”苡晗大概是真的不想麻煩李旭,在她看來李旭對她的照顧已經夠多了,雖說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可終究不該將他牽扯進自己的破感情裡來,同時她也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至少再保留最後一點點面子吧。

“好!”李旭點點頭,便瀟灑地轉身走了,正所謂說走就走,絕不帶走一片雲彩。

看著李旭的身影掩進人群裡,苡晗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流了出來,隨後她跑進了人群裡,只要跑得快一點,就沒有人會注意到表情了吧?她想要快點回到家,她想要在一個沒人看得到她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然後將所有的不甘和悔恨統統肆無忌憚地哭出來。

她沒有勇氣去問鍾媛,亦沒有資格去詢問夏彥,哪怕是說一句話,她都覺得自己在打擾別人,此刻唯有沉默和躲避,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盡情哭泣,這樣子別人就不知道她喜歡夏彥了,就不顯得那麼狗血、搞笑了。

夏彥,謝謝你,認識你之後讓我認識到了自己活潑並伴隨著躁動的一面;謝謝你將我從網路的深淵里拉了出來;謝謝你,驚豔了我平淡的高中生活……也謝謝你……以這種方式退出了我的生活……還是要兌現自己說過的話,放你走、也祝你幸福。

……

當一個人真正忙碌起來之後,真的會忽略很多事,自那天以後,苡晗跟父母說了自己的打算,父母表示支援,就連李旭的爸爸也再三交代李旭好好地幫苡晗補習補習,苡晗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滿懷感激。

這一個暑假,她是一頭扎入學習中了,歷史地理政治雖然高一的時候接觸過,但是早就已經忘了,李旭成了苡晗的老師,有學霸輔助,一個半月的時間,知識點還是粗略過了一遍了,該背的李旭幫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下去努力了。

……

8月15日早:

整理了行李、書包,照著鏡子梳理了一會兒短髮,鏡子裡齊劉海齊肩短髮的女孩,其實也很清爽,苡晗滿意地點點頭。昨天去剪頭髮的時候,剪頭髮的阿姨可是心疼了好一會兒苡晗的長髮,但苡晗是鐵了心的要剪短的。

整理好一切之後,苡晗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嘴角的梨渦依舊,只是眼裡不是那時候的滿懷憧憬了,此刻平靜得似一潭死水。

“苡晗,走啦,李旭已經出門了。”爸爸在外面喊了一聲。

“好的!這就來!”苡晗背起書包,抓起行李箱拉桿,拉開房門,跟著爸爸一起下了樓。

清晨的陽光應該多接觸接觸的,苡晗眯著眼睛看著小區裡的花草樹木,是一種時隔很久的熟悉感,雖就在樓下,但好像很久沒好好看看這些花花草草了。

到了一中門口,李旭果然已經在門口了,李旭領著他們去了老師辦公室,和老師寒暄一番,交了學費之後,李旭就領著苡晗去找宿舍了,苡晗的爸爸卻被老師留了下來,可能他們需要點大人間的交流時間吧。

忙完一切之後,和爸爸、李旭分離的時候,苡晗趁著爸爸去開車的時候,拿了一小個盒子給李旭,讓他幫自己保管著。

“這是?”李旭不解地看著那黑色的小盒子。

“有些東西,被我藏了起來,我怕我會忍不住去開啟,所以鑰匙就拜託你幫我收著了。”苡晗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