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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葉知秋

一葉知秋,一夢芳華。年歲間,他們隔的僅僅只是一步之遙的距離,那就是萬丈深淵。

曼珠在人間,沒有住處。剛好東南之地,菊主再此地有處別院,曼珠以前來過。她給黃霖打過招呼,自己會去哪裡小住。

人間最不可多得就是情。如若得了真情的淚,那可是修靈中最好的護殼。那會是堅硬無比的靈殼,這也是那些魑魅魍魎僅僅吸收天地精華而無法成仙的原因。

曼珠沒有告訴李奕葉她住的地方,但只要曼珠外出他們都會不約而同的相遇。或許,百合秀在絲巾上的紅線,是月老給的。又或許,誰有知道是哪位故意製造偶遇。

曼珠剛下山,就看見眼熟的身影。李奕葉和他那小書童,再作畫!曼珠很不解,他那畫技真真看不下去,但他的動手能力又很強。

“公子,公子你看”那小書童,自然見過曼珠,眼睛像是手指,抽搐的叫李奕葉看曼珠。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拿著筆,臉上都是一條一條墨汁,畫個畫,還把自己弄的得像個猴,還笑的那麼開心。

曼珠沒說話,走近看他的畫,簡直不堪入目,那奇石畫的歪歪扭扭也就算了,就是一攤黑墨浮在紙扇,石頭旁邊那草還被蟲吃,簡直不堪入目。

曼珠看見杯裡顏料,那是用枝葉,花瓣碾壓而成的。

她提筆,從新畫了一張。身旁四隻眼睛瞠目結舌看著她一筆一劃的運作,一氣呵成之後。

她轉身就說“帶水沒有”李奕葉手放下筆搽搽衣服,開啟水袋遞給她。喝完還忍不住調侃他“你以後,不要出來作畫了”

“為什麼?雖然沒你畫的好,我也在學啊”

“丟人現眼”

“你,你敢說我們家少爺丟人現眼”那小書童,還為主子打抱不平。一看他那傻樣,曼珠才懶得理會。

“沒你事”某人甩聲道,一副我願意被她怎麼著都行。

“你覺得我畫的不好,那你教我啊!再說這裡的景色宜人,為什麼我就不能作畫了,其他人還沒有我有勇氣出來畫”

“哦”曼珠意識到自己不對,準備閃。李奕葉拉著她就不放。

“放手”

“不放,我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放開”

“曼珠,你不要忽冷忽熱地,這樣很像…”

曼珠看著他說不出,盯著他意思是像什麼?

“像沒有感情的石頭”李奕葉大膽的說了出來。

小書童看他們拉扯,在一旁傻呆呆看著。

情,曼珠想人間的真情是什麼樣的。難不成,打他一頓讓他哭一哭,眼淚就出來了。

可這實在下不去手啊,這樣會顯得莫名其妙,很怪很怪。算了,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曼珠,你等一下嘛,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好不,要是你不喜歡在走也不遲”

曼珠心裡十萬個為什麼,為什麼一下山就遇到你。為什麼自己遇到你好沒有什麼事,他一出現,他怎麼鬧都行,滿心歡喜。

被他的手拉著,溫暖直到經脈送到全身。

曼珠每走一段路,都會很累都要喝水。李奕葉也習慣腰間挎著水袋。丟下小書童,倆就往城中走去。

城北的一戶人家,靠製作假山維持生計。他們回去山上找很多畸形怪狀的石頭來作為盆景,裝點園林。

一進石門。

曼珠第一次看到,這簡直是小世界裡的山,惟妙惟肖,各成高格,風格迥異。

“上天有鬼斧神工,我們人就有巧奪天工,怎麼樣。我沒有忽悠你吧!”

曼珠很佩服人類的創造力,精美絕倫,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你喜歡這座,還是這個有枯松的,還是只喜歡有花的。若新栽花木,一般以歪斜取勢為佳,聽其葉側。像這盆,如樹樹直栽,即難取勢矣。至剪裁盆樹,先取根露雞爪者,左右剪成三節,然後起枝……”

曼珠笑而不言,李奕葉就愁苦了。這怎麼才好,要是她全部都喜歡,他可沒有錢全部買下來。

“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你看了不會不想走了吧!我可沒錢把這裡全買下來。我們可以一起做新的…”

曼珠沒有聽他說,只顧自己欣賞。

“我就想把我喜歡的分享給你看,我…”他一直在哪裡自言自語起來。

曼珠早走遠去看其他盆栽了。有一男子見曼珠在獨子觀賞一盆古龍須,便上來搭訕。曼珠沒有理會他,但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就說了倆句。

“這是菊中上品,黃瘦最為佳。在這個時節,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來百花殺”

曼珠一聽,這描寫菊花的詩,風格和菊主反之大,不由自主的搖搖頭。那藍衣男子見曼珠好像無趣了,想插個話題帶她去喝茶。

李奕葉見狀,他才沒跟過來多久啊。他眼裡的人兒就跟其他人勾搭上。二話不說,牛氣沖天抓著曼珠的手直接朝往門外走。

李奕葉拉著曼珠的手,拉開她的水袖裸出手腕。惡狠狠的交上去,疼得曼珠奮力推開他。

“你發什麼瘋”曼珠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的牙印,頓時有種想抽他倆巴掌。李奕葉看了心裡也難受,拉起來吹了吹,一股醋意還是在飄散

“我看你以後,要不想倆只手都有我的牙印。就不要到處招蜂引蝶”

“你在吃醋”曼珠發現這原來就是吃醋的樣子。

李奕葉聽了刷地臉紅丟下曼珠自己找酒喝去了。

曼珠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還是跟了上去。

看見李奕葉走進酒樓裡自己,叫了酒就自己喝起來。

曼珠走過去“你這是想買醉?”

………

見李奕葉半天不理她,自己也喝起酒來。

“女孩子,喝酒可以是可以少喝。小酌怡情,大醉傷身”李奕葉見她把酒當水喝,連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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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怎麼喝才有意思”

“生活本來就無趣,要想過的有境界。就得俗氣又不失風雅,比如說…”

他說話總看看曼珠到底感興趣不,調調她胃口見她眼裡流露出想知道的目光。

又接著說“比如說,走一條不和大多數人一樣的道路。有比如說,找一個心悅之人相伴終老。”

“那你呢?”曼珠看他整天閒散自得,想聽聽他怎麼說。

“我對功名利祿向來毫無興趣,只想遊山玩水,享受自然之景,四時之花草。現在…”他偷瞄了一眼曼珠把話止於喉。

曼珠想自己和她們一樣,一心修仙太過於急於求成。反而和他在一起,成不成仙都不想考慮。

反而喜歡他榨的石榴汁,他喜歡新奇的事物,喜歡帶她去看各地的景色。意識到自己動了不該動的情,她面容深沉起來。

天色見晚,曼珠沒有喝醉反而是李奕葉喝點酩酊大醉,曼珠看他在驛站睡,天明了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