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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窺夢

窺探曼珠的夢,這怕是只有水晶蘭的七晶魂才能這樣了,那是從水晶蘭體內分出的第七魄。

曼珠的夢裡不是沙華,總是一少年的背影,時而近時而遠,他的臉。曼珠就算在夢裡目光裡都是他。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這幾千年裡她怎麼會這樣?那少年又是誰?

睡夢中的曼珠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窺視她。潛意識想起七晶魄,汗流浹背,猛然坐起。

屋簷上的水晶蘭,發現自己被曼珠察覺了。準備逃離這尷尬的場景,曼珠起身推門而出飛躍房梁,攔住她。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我的底線”

“我只想幫你”水晶蘭爭辯道

“你拿什麼幫我,你的靈丹給我?用你的命換我的?就算你願意,我的靈殼已化,所以請你不要多管閒事”曼珠面目猙獰歇斯底里對著水晶蘭低吼。

“就因為一個人你就放棄千萬年的修為?”

“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滾出去”

“你…”水晶蘭也氣炸了,跺腳離去。

曼珠傳來一思,命門衛把守好結界。不讓水晶蘭出入。

她虛身坐椅,看著床頭的摺扇還在,再看看牆壁上的畫冊,才安心地靜了靜神。

黎夙恢復的還行,就是整天躺屍裝死,見曼珠來看他,不是裝這裡難受就是哪裡痛的,只要曼珠一不在他就大吃大喝,一思都看不下去了。

陳子衿覺自己沒臉見曼珠,一個陰月裡老樣子連酒樓都不出半步。

水晶蘭回到花界以後,回到曼珠以前的屋裡,反覆檢視。曼珠以前的屋裡還有罌粟以前給的香丸,百合給她的香包,自己給她的書,沙華的書,還有沙華以前送她的玉簫,那原本是一對。可從不見曼珠把玩過,室內的畫冊都是以前黃霖送的圖,荼蘼的花型………並沒有其他生物是她沒有見過的。

而冥界的室內,就連花瓶裡插的都是枯枝。她雖然不喜熱鬧,但也不至於陰冷淒涼。

她腦海裡回想著,曼珠身邊的小鬼,叫一思。而她夢裡的男子,曼珠叫他奕葉。

想起一句“一葉之倆木,一心一甜”

這不是“雙木林非下,田下有心。田與甜斜音這是’相思’二字嗎!”

難道她真的愛上這位凡人,當初石榴夫婦回來說的是真的,那絲巾,對!當初百合為她四個們每個都秀了一塊,只是自己覺得沒用拿給大嘴了。

沙華!!!沙華應該知道此事!如果他知道,那不會放任曼珠不管,難道他知道的還沒有自己多。也只有這樣了。

水晶蘭的智慧可以說超乎花界三分之一的花靈。她教會曼珠很多思考方式,長江後浪推前浪,水晶蘭這前浪被曼珠推進潛江裡了。

每千年花界都會舉辦退春宴,歡慶花主們從人間回界修養。風神和雨神主持春瓣謎。每次總決賽都是水晶蘭獲勝,她覺得毫無意義,傲視同伴。

曼珠和她相識也是因為罌粟看水晶蘭太過孤傲,把曼珠推上臺和水晶蘭比試。曼珠本就不喜歡這些,由於一直沒有修成花型,感覺有些自卑。罌粟一推,把她魂都推沒了。五局三勝,曼珠居然連贏四局,這有點打水晶蘭的面子。本來最後一局猜謎底,曼珠為了給她留面子,假裝說不出。

後來,水晶蘭在花界裡除了修為比她高,年長的還是較為尊重;平輩,晚輩裡也只對曼珠客客氣氣,經常和她談古經,她視她為知己。

這件事,要想查清楚。找沙華!但沙華這幾千年都在天界,很少回來。曼珠走後,他再也沒有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地,冷的像座冰山,寒氣逼人就連服飾都白衣鑲身。

得想個辦法讓沙華幫自己查出來。花界這幾年萬年來,平靜了很多。花靈按照時令在大地開放,該回界來的回界。這已經最好不過的和平了。

水晶蘭雖多鬼點子多,對於沙華確沒有計量,沙華一向讓她們敬重。看著曼珠滿屋的東西,她把那玉簫看得都出神。小樣兒,你都閒了這麼久了,該出去溜達溜達了。

曼珠以前雖勤學好問,唯獨這玉簫。她卻只會吹奏一曲“花月”,不知道是懶,還是笨。她只喜歡聽沙華吹奏,自己很少拿出來。

沙華也嘗試教曼珠新的曲子,曼珠就是不願意。總找理由推脫,也只有水晶蘭知道,曼珠一旦聽久了回去屋裡,老愛犯困。一睡就是倆三天,睡起來還總迷迷糊糊地,更別說耗費精氣神吹。她更願意聽書。這樣睡夢裡都是故事,而不是音符。

“花月”裡的歌詞為曼珠所寫,曲也是沙華配合所作。調子也比較簡單,這是曼珠為少槐所演奏的慶祝他時令以選。曼珠也只當著她們吹過那一次,就再也沒有了。

水晶蘭轉動玉簫,這玉簫要豎著吹。只有沙華有那風骨氣雅,曼珠應該喜歡笛子。笛子橫著吹,要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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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拿定注意了。

南天門外,凡事修仙友出入都會路過,一條花路,這也是引路。沙華這差事,倒比曼珠還輕鬆。她在門外吹響玉簫,樂聲傳到沙華耳中。

曦月人間年年客~

憐容又嘆春離別~

只為曉風愁~

催花撲玉面~

雙雙蛺蝶~

宛轉飛花側~

花間一聲歌~

疼花花奈何~

……………………

沙華想起這是自己譜的曲,這千年裡怎麼會在此響起,不會是她的。這……他轉了身出來看個究竟。

“你用這法子引我出來,想幹什麼?”

看見水晶蘭坐在雲堆裡,和白雲混為一攤,難怪門衛看不見。

“華哥,我不用這法子。只怕你聽見我的名字都不想來見我了”

“何事?”

“你還記得大嘴當初為曼珠送畫,送給誰嗎?”

“你要是無聊,就去其他地方。”見沙華邁出腳步準備離去。

她跳起身攔住了“別急別急,我給你看個東西”

拿出玉簫,在他眼前一晃一晃。

“怎麼會在你這裡?”沙華盯著玉簫,伸手正要拿回,就被水晶蘭縮了回去。

“我自己拿的,與其被丟棄,還不如給我玩玩”

“她不是你的!”沙華一臉黑幕的看著水晶蘭,五指撐開,靈力一吸,玉簫就飛到沙華手裡。

“你怎麼變得那麼腹黑,我對這玩意兒沒意思,我吹那曲子都是練了好幾天才會的,費了我好大靈力”水晶蘭向來傲嬌,要她求別人,還不如想法子讓別人求她。

“我到是聽說玉簫一直放在曼珠的屋中,都睡了好幾千年了。曼珠以前都捨不得拿出來,我可聽說當初你送她時,封存了曼珠的鬢髮對吧!”

“不要賣關子”沙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水晶蘭背著手繞著沙華說道“你拿著這玉簫難道不覺得,她正在慢慢地,一點一點的風化嗎?用不了幾千年。它就會她的主子一樣,灰飛煙滅在天地間。”

“什麼意思?”他心裡應該清楚,怎麼就是不信。他們已經再無瓜葛,現在又來吹吹他心中地漣漪。他雖千年都為曼珠在花名冊上仿名,但沒有真身也是無用。

他為曼珠做的也遠遠不止這些。

“曼珠體內的允丹靈殼以化,你說她最後這次去機會再重名,是不是無用啊!你就為她自暴自棄,準備孤生在天地間!我也很佩服!”

水晶蘭瞟了一眼,沙華鐵青的臉拉的長長的又接著刺激他“我也想知道你們之間多出的那個凡人,可是我找不到他。我猜到的是這件事,只有黃霖知道吧!”

“知道又怎樣?”沙華當然知道,黃霖一直幫曼珠隱瞞這件事。因愛生恨,他不得不逼自己不要去過問關於她任何訊息。

“知道了,就可以說服曼珠。讓她回花界重修允丹,以保仙基”

“我也只能說道這裡,畢竟你知道我和黃霖的過節”水晶蘭自又孤傲冰冷,總覺得黃霖和竹主走得太近不免爭風吃醋,對她一直覺得黃霖過於做作,假裝清高。無論曼珠怎麼給她說那是每個花靈的天性不一,她老鑽牛角尖,聽也聽不進去。在花界朋友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