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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存根水

在玄月跨度到菊月的時候,曼珠要去人間收集人淚。這個季節好像和她很配,若是路過凌枝莊她都會特意到孤鶩庭和菊主喝起小酒來。她們酷愛這秋天蕭條淒涼的山水。

“怎麼,幾千年來沒來我這裡覺得新奇了?”黃霖(菊花小主)看曼珠坐著只看山間的風景,眼裡流露出新奇的目光。

“是喜歡,還是戀舊呢!”她笑著說,對啊這麼久都沒有來,這裡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這是前年的白梅酒,嘗出來沒”黃霖為她倒上酒,說著。

“梅瓣上的雪,加上花蕊點香,怪不得只有梅香。”曼珠品了品舌尖又突然想著,這味道和陳子衿的酒比起來,新鮮不少,冰烈冷之,促上眉頭。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梅兄了”曼珠才回想,錯開的時令想見面真是難了。

“怕有花名冊祭靈時才能見到了”黃霖回道。

“嗯”心裡想著怕是以後都見不到了。這一次前來,更像是一場告別。

看著滿山的秋景,蕭瑟寂寥滿山紅遍,這種氣息怕是只有青歲山的樹莊主才能一起普畫。忍不住放眼望去,流露賞析悅目的情調。在這樣萬般凋零選著離去的時令,滿城盡帶黃金甲的景儀怕是有菊主了。

“真美,我都想吟詩一首”曼珠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美美的說著。

可能很少見到她這樣,黃霖也淡淡的笑著“你這是買哪門子絃聲,以往在我這兒坐個半晌喝了酒,還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今兒還想為我寫詩不成”

她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回頭背對著她。自個喝著酒。“我有那麼不盡情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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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得我好像調侃你,你應該多笑笑嘛”

“你不也喜歡獨自清幽麼”

“我是喜歡,那你還來找我,和我的花開在同一個時令”

“秋傷,秋傷………”曼珠迎著著上去說著碰了個杯。

“藥材收集地怎麼樣了?”算著日子,曼珠也該回去了。菊主問道。

“快了,過倆日便回去了”

“其他的我不知道,眼淚,我可以叫姐妹去幫你”

“不用,誰都有自己的事;不要麻煩。”

對坐喝著酒,有倆句沒倆句的說著。

“你上次帶的那男子是?”

“哦,朋友。”

“冥界的?”

“嗯,是個釀酒師”

“陳子衿我知道,我說的是穿黑衣服的那個”

“黎夙!”曼珠怕誤會連忙問“他怎麼了?”

“也是朋友?你?”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我覺得他和李奕葉到有幾分神似。”

“………不像”曼珠很難為情的看著她,也覺得自己不知道說什麼。

“我指地是天性,你寄來的畫冊都在你以前住的廂房裡,你還打算放我這裡幾千年?”

曼珠和黃霖都起身,像廂房走去。她緩慢地開啟房門,她自己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副畫,小心翼翼地開啟畫卷。

淡淡地對著畫卷上的眼睛抿笑,用手輕輕摸著畫上的人臉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回神。看完之後卷好畫卷,沒有接著開啟其他畫。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沙華來過?”曼珠問道身後的黃霖。

“對,之前他來問我李奕葉的死因。”

“你全告訴他了”

“對”

曼珠久久說不出話來,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她苦澀地笑了一下。

“你不應該告訴他的,算了,說了也好!我也不用說其他的了!”

黃霖本想安慰她,曼珠退出房門關上門。走到庭內坐下,自己又喝了倆盅,黃霖靜靜地陪著她。

“畫卷,就留這裡吧,我不想帶回冥界。他喜歡有陽光,喜歡漂雪,幽都裡除了酒,就沒有他喜歡的了。”

“好”

“沙華的事你…”黃霖怕她過於內疚自責。

“……………”曼珠接著喝酒,不知道怎麼回答黃霖。

“當初,我告訴沙華後。他也是像你一樣久久都不回我。他說你們之間唯一的問題是你無論發生什麼都是自己硬抗,所以走不到一起吧!但他對你的愛,遠遠比恨還多。”

“我更希望他恨我!”

“你也愛過,應該理解他的選擇。”

“就這樣,見不到也好。”

“嗯”說到這裡曼珠心裡毛燥起來,起身行禮,便下山離去。

走在人間的街道上,這裡再也沒有他的身影了,還有什麼好留戀不舍得。

想著藥材夠了便回去,這幾日的霜花冰鎮腳踝,澀澀發抖。黑夜襲來,倒時差還沒反應過來似的,精氣神到足了。坐在樹幹上到發起呆了,直到驕陽冉冉升起她才離開人間。

回到孟府裡,曼珠坐在看著自己的筆記。她曾去秦廣王大殿經閣樓裡查閱古書,自己帶回來的筆冊裡她自己記載的“存根水”,冥界所處的位置直地延向地心,而地心處表層是岩漿流和這忘川水之下就是漿流,散發出地熱氣和水的陰氣交之在一起,導致花靈的花秧無法生存。這千萬年,依靠曼珠自己的靈力,彼岸花得以生長。

孟婆給她熬製的湯藥,服用久而久之效果一般,只能維持她的七魂靈魄。

最後一千年裡,她想為冥界把彼岸花留下,也感謝當初婆婆的恩情,也給冥界一個和順。

再過一千年,內丹消散,自己的宿命也就到期了。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腦海裡想起這句話自己到想笑自己,還是把剩下的事完成,走也走得安穩些。

曼珠出來尋找存根水一事沒有告訴他們,按照書裡記載。她只有去花界的芯樹泉裡拿取,但前仙花主有令不得花靈擅自進入芯樹泉,芯泉的存根水要犧牲花靈的香魂換取,這樣花就無香無味,這對於花靈來說就是失去一魂。

早在花界西門側尾出,庭廊雲霄外,柳樹排排翩翩漂著。樹下倆個身影,衣裙雖風舞動。白衣面紗下的臉冷峻宇間面容,靠著樹幹,看著護河發著呆。另外一位躺在樹梢上,嘴裡叼著一根枝條。

等著的水晶蘭和沙華,早料到曼珠回來取存根水。

沙華帶著斗笠,妝容不似以往。身上的花香用梅香掩飾,讓曼珠誤以為是梅主。

見曼珠前來,水晶蘭從柳樹上飛了下來,叼著根樹枝“都等你好久了,現在才來”

曼珠沒有看她,而是打量沙華,他靠著樹。斗笠裡也不看曼珠。

“看什麼看,梅兄是我請來的。”水晶蘭打岔她的分析,生怕她認出來。

“等我幹什麼”

“當然是幫你拿存根水啊!”

“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覺得沒有我,以你現在的靈力能找得到嗎?”

“為什麼幫我”

“幫你拿到存根水,你才會返回花界重修仙基”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回來”

“曼珠,你才是別自已以為是了,你以為最後這一千年裡,你能做什麼”

見她們倆一直爭執,曼珠停了下來。沙華自己就走了進去,水晶蘭和曼珠也跟了上去。

他們避開所有防衛。來到芯樹泉,一片的林陰下開滿鮮花,根本沒有水的跡象。

曼珠心裡很煩躁,怎麼也甩不掉他們。但有他們在未嘗不可。

怎麼也找不到水,沙華騰空而起,以往用的都是玉簫,他今天沒有帶玉簫,生怕曼珠發現。打破幻境,一跳小路開闢出另外一片天地。

枯枝掛滕,蕭條一片,無花無葉,她們環繞著好不容易聽到溪流聲,怎麼也看不到。沿著聲源找去只見一顆長枯木上長滿石斛蘭花,這千年是谷鼠看守。

見他們到來,谷鼠顯出身來。只見一位圓胖老頭身影出來,花白鬍子。

他們相互行禮之後,谷鼠(幽谷)說“你們三個不得擅闖,還是快快離去”

“請你給我一些存根水”曼珠說道

“你不是在冥界,怎麼來這裡取存根水”谷鼠摸著自己的鬍子好奇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還請您破戒一次”曼珠又在一次行禮。

“不行,要取存根水相比會驚動這泉李的老龜,他法力高身。不是你我聯合起來就能對付的,我也是奉命在此守候”谷鼠一副很為難的表情回絕了他們。

“老鼠,你就當你睡迷了。我們自己取,出了事我們自己承擔。”

“不成,這不是承擔不承擔的事兒,你們怎麼一點規矩也不懂。”他氣了怎麼勸還不聽。

水晶蘭只好和他動起手來,水晶蘭這千萬年靈力低了不少,曼珠和沙華看著水晶蘭打不過蘭主,上前幫忙。

“你們不要欺人太盛。”老鼠向來自認聰明,水晶蘭趁亂不知不覺放了個迷香。

“得罪了”沙華把谷鼠打暈。

“谷鼠,我看是懶豬。一點也不同情打理”水晶蘭嘲諷道。

曼珠自己轉身就進入枯樹裡,枯樹裡就是黑洞一片漆黑,從下向樹幹上看,一束光泉直流而下,有一汪清泉從樹頂帶著光直流而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洛九天。”之視覺。

曼珠走進,手變出拿出水壺,準備截存根水之時。一根巨鞭從溪水中飛出將她打飛。

水晶蘭和沙華趕來,只見她爬到在地。

三雙眼睛看著眼前著龐大的烏龜,像他們發出嘶吼聲。這只千年王八,原想修仙得到但戾氣太重,所以被天界封壓在這裡。

水晶蘭扶著曼珠向後退,沙華飛出去打。橫豎都不是那大王八的對手。眼看著沙華快要支撐不住,曼珠讓水晶蘭去幫忙。

水晶蘭前去幫忙,三個合起來三百五十個回合都是敗北!這樣硬打下去不是辦法。

水晶蘭退到後面,大叫“你們倆個掩護我,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去取存根水!”

曼珠和沙華都點了頭,曼珠的玉滕弓射中那烏龜的眼睛,瞬間點怒他的火氣。摔扳著頭和尾巴,嘴裡噴出迷霧。

眼看著曼珠要被那王八的大尾巴,甩來。沙華飛身而出推開她“小心~”

自己卻被那王八的尾巴重重打在身上,口吐鮮血直噴斗笠的面巾。曼珠反應過來之時,跑過去攙扶“梅兄你沒事吧”

沙華不敢出聲,就連以往的招數都和以前有出入,生怕她看出。

“快走,我拿到了”水晶蘭,趁亂取得了存根水,三個飛出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