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在劍指之處。
“之一，你如何了？”張瘋子立於張之一身旁，一臉關切地看著張之一。
“無妨。”張之一看了一眼張瘋子，輕輕搖頭，隨後目光忍不住投向與冥河兩位家長對峙且身負重傷的李自在，面露憂色，“不過小傷而已，並無大礙，倒是···”
張瘋子打斷張之一的話，滿臉擔憂，“強行收劍，內力反噬，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散去一身功力，這哪裡是小傷？！更何況，都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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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不重要！”張之一擺了擺手，目光於李自在與張瘋子來回兜轉，頗為急切地看著自家師兄，“眼下，冥河···”
“無妨。我知師弟擔心李自在，但師弟你可曾想過？李自在是何人？那可是幾乎踏出了那一步的人！放眼整座江湖，除了師弟，還有誰能與攖鋒？”張瘋子解釋，“師弟多慮了···”
“即便邁出了那一步，可李自在此時乃是重傷之軀，又如何能與其無恙之時相提並論？何況，來者可不是簡單人物，乃是冥河大家長——謝幕！”張之一搖頭，腳步微微踏出，堅持道：“我們還是···”
“張兄，令師弟這是？”與張瘋子同立，一襲綠衫，手中拄著一根柺杖，被李自在長劍所指喚作“毒人谷的老家夥”看見這一幕，笑了笑，幽幽開口，“莫非張兄未曾將計劃告知令師弟？”
“一人消，一教興，一人一苦海，一教百年興。”一襲袈裟，一手持禪杖，一手捻佛珠，與張瘋子同立，被李自在劍指喚作“少林寺的老禿驢”轉了轉手中的佛珠，似乎心有所感，輕輕搖頭，由衷讚歎：“論氣節，老衲自愧不如···”
“計劃？”張之一看了看張瘋子。
事到如今，已是一甲子的他，哪裡還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計劃，一切皆是計劃！
所謂的太白試劍，不過是一個幌子，一個糊弄天下人、一個糊弄李自在、乃至一個糊弄他的幌子！
“師兄，你糊塗啊！”張之一搖頭苦恨，“武當有你我師兄弟二人，何愁不興？”
“又何需如此···”
“可是···”張瘋子搖頭，眼神微有些黯淡，輕聲道：“師弟，我們已經老了···”
“而武當，不能老！”張瘋子聲音倏忽一沉，不容置疑，“因此，武當需要立勢，而李自在···”
“便是那個勢！”
“想我武當數十年前一代劍仙橫空出世，雖說不能力壓天下各大門派，卻也是聲名赫赫！可是，”頓了頓，張瘋子盯著遠處的李自在，滄桑的眼眸裡含著瘋狂，“李自在做了什麼？！”
“師兄···”張之一喚了一聲，隨後嘆了口氣，搖頭道：“當年的事，你依然沒有釋懷啊···”
“我如何能釋懷？”張瘋子反問，“因他，我武當一代劍仙被斬，沉寂了整整四十年！四十年來，我武當幾乎一蹶不振，若不是師弟一戰成名，武當如今會是何景象？”
“斬仙？狗屁的斬仙！”
“那是斬我武當的氣運！想我武當立教數百年，何時受過這般待遇？！”
“若魔可斬仙，那我今日便斬魔！”張瘋子眼中盡是瘋狂。
“那又何至去尋冥河？”張之一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若師兄想要斬魔，師弟自可辦到，尋冥河···著實為不該之舉啊···”
“斬魔之事，當為我這掌門之事，如何解決，師弟便不需煩神了···”張瘋子轉身，揮了揮手，“師弟，你退下吧···”
“師兄···”張之一張了張嘴，卻發現竟無言相勸，看著張瘋子的背影，又是一聲嘆然。
“師弟。”張瘋子背對張之一，喚了聲，斂上眼眸，微微沉吟。
許久，張瘋子睜開眼眸，目光透著堅定，“武當，便···交給你了···”
說完，張瘋子不再駐足，與“少林寺的老禿驢”、“毒人谷的老家夥”齊齊邁出！
······
看著遠處踏步而來的三人，李自在一臉泰然，隨後收回目光，咧嘴笑看著眼前的冥河大家長謝幕，“又等來了三個老家夥，還有人嗎？”
“還不夠嗎？”謝幕微微凝目，明明已是重傷垂危之軀，究竟何來的底氣？
“你猜。”李自在掂了掂手中的長劍，玩味地看著謝幕。
謝幕不語，靜靜看著李自在。
一旁，冥河二家長也凝目探來，與謝幕一樣，他同樣不解，眼前這個近乎為將死之人，究竟何來的底氣？
“五大天位，諒你也翻不起浪花！”“毒人谷的老家夥”人未至聲先至，隔空喊道。
“毒人谷的老家夥，腳傷···好了？”李自在咧嘴笑了笑，露出思索的神色，而後恍然，“也是，想來三十年了，傷也該好了，最多留道疤痕···”
“毒人谷的老家夥”氣結，不再出言。
“為何不說話？莫不是讓我說對了？腳傷真好了？！”李自在的嘴可從來不饒人，“那你這次來，是想要再添一傷？”
“不過，你這次來的不是時候，上次是我心情好，所以給你留道傷疤作個紀念。”李自在搖頭，有些黯然，“而今日，我心情卻是不太好，所以···你要小心點···”
“不然，這一次，可能就不是留道疤痕了！”
“阿彌陀佛。”“少林寺的老禿驢”喚了聲佛號，聲音傳來，“李施主，你殺心太重，當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殺心太重？”李自在咧嘴，頗有興趣地看向“少林寺的老禿驢”，“那少林寺的老禿驢，你的佛，是否可以度我出苦海？”
“我佛慈悲。”“少林寺的老禿驢”點了點頭，“自然可度。”
“可我斬了你的佛，還可度否？”李自在問。
“少林寺的老禿驢”臉色當即就變了，不再言語。
“哈哈哈···”李自在放聲大笑，嘴角卻是血流不止，擦了擦嘴角，李自在又將目光投向武當掌門張瘋子，“毒人谷的老家夥來找我添傷，少林寺的老禿驢要度我出苦海，那你呢？武當以武立道，身為武當一教之主，你要如何待我？”
張瘋子冷冷開口，“斬魔立道！”
PS:遲遲來到，罪過罪過，不過還是祝大家平安夜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