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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承諾

李心緣也只能淡淡地笑了笑,真誠地看著他,突然輕聲說道:“抱著我!”

雖然獨孤少羽這段時間不願意接近女生,但不知為什麼卻沒有拒絕李心緣的要求,想也沒想便是順手就是把她摟入懷中。

獨孤少羽雖然算不上絕世美男,但是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一個擁抱也是足夠感動著李心緣。

一股幸福的熱淚瞬間從李心緣眼裡流了出來,淡淡地說:“如果我們不是在這裡相遇,而是在一個平凡的村子裡,你會愛上我嗎?”

“我只能說我願意陪著你一起走!”獨孤少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卻讓她明白了他冷漠的心,似乎對於愛意,是絕對的不再可能。

或許事被羅蘭溪傷得足夠深了,心已經死了!

李心緣眼裡掠過一絲失望,雖然被拒絕,但是她卻並沒有生氣,而是把耳朵貼近獨孤少羽的胸口,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過了一陣子,李心緣似乎感受到了獨孤少羽的內心,皺著眉頭說道:“你的心……你在恨?”

李心緣似乎知道了獨孤少羽的心事,感覺到了他那灰沉死寂的內心世界。

“我不知道。”

獨孤少羽說著便是停頓了一下,彷彿自己也迷失了自己,目光顯得無比惆悵,嘆息著說道:“我那時候恨,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恨還是不恨!”

“你好奇怪,恨還是不恨你感覺不到的嗎?”

可是對於獨孤少羽來說,羅蘭溪曾經就是他的一切,但是她卻出賣了他哥哥,他最傾佩的哥哥,說道:“她曾是我唯一愛過的人,現在卻成了我唯一要恨的人,我也不知道如果見到她我會怎麼做,也不知道該不該回到我該回到的地方。”

李心緣笑了笑,繼續聆聽著獨孤少羽的心聲,淡淡地說:“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糾結,就像我一樣,十五年前我妹妹弄丟了,這十五年裡我一直在尋找著她,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裡,有時候我也會糾結著,我該不該繼續堅持下去。”

“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哥,他讓我放下過去的所有恩恩怨怨,在這個新的世界裡重新生活,可是我並沒有這樣的打算。”獨孤少羽嘆息了一句。

“你不是最聽你哥的話嗎?一切能夠從頭再來,也沒什麼不好的,既然你恨她,又何必再去糾纏呢?為何還要回到過呢?”

“我哥說,人,活著總得需要一個理由,可是在這裡我還找不到!”

李心緣又笑了笑,淡淡地說:“這不過是不想拋棄過去的一個藉口罷了,如果恨成為你在那個地方活下去的理由,我寧願你死在這裡,給我做個伴也好過回去痛苦地活著。”

獨孤少羽沉默了一陣子,似乎感覺被她說中了自己的心聲,但是他卻不願意去承認。

或許是休息了這一陣子,李心緣也是緩過了氣來,說道:“來,我們先殺出去再說吧,我帶頭!”

李心緣說著便拿起爪棒,一言不合就是幹,凌躍而起,破屋頂而出。獨孤少羽也沒有遲疑,也拿起從李心緣傷口上拔出的巨箭,緊跟著飛了出去。

看到他們二人出來了,在房子外圍準備好突擊的數名劍士便朝他們飛來,揮劍就砍。

李心緣與獨孤少羽交替防守,絲毫不給敵人機會,看似極為配合。

然而雙拳總是難敵四手,雙眼難防八方。

只見一支巨箭如雷霆之勢朝獨孤少羽背後奔來,李心緣見狀慌忙張開雙手擋在他前面,被箭從胸口穿了過去。

“噗!”李心緣狂吐一口血,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

“心緣!”獨孤少羽狂吼一聲,突然倒飛而下,一把摟住了李心緣,與她一起飛進了茅草屋裡。

獨孤少羽把奄奄一息的李心緣背靠在茅草堆上,但這次卻止不住血。

傷勢使得本來就虛弱的李心慧顯得更虛弱。

“咳咳”

李心緣輕咳兩聲,看似虛弱無比,卻勉強地笑了笑,弱弱地說道:“看來這次我真的走不了了,不過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生死之交。”

雖然臉上掛著微笑,但她的眼角卻流出了兩行淚水,夾帶著幾絲不捨與遺憾。

“……”獨孤少羽默默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心情顯得也是非一般的沉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李心緣想說點什麼,但卻不夠氣,待緩過來後又笑著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我妹妹,你能幫我找到她並且保護她嗎?”

“你妹妹長什麼樣子?”獨孤少羽心裡很是煩亂,並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她一定很漂亮,很單純,替我照顧她,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把這個當做你……活下去的理由?她一定很……美……”李心緣恐怕氣數已盡,嘴裡吐出一口血,顯得很是痛苦,眼睛也開始變得失色,只有淚光在不停地閃動,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怎麼也不願意斷這一口氣。

獨孤少羽心裡突然泛起一股悲傷,輕輕地說:“我答應你!”

李心緣見他答應了自己,臉頰突然泛起一陣微笑。可是失血實在太多,最終還是帶著那無憾的笑臉,緩緩閉上了雙眼,兩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劃過那素靜如蓮的臉龐。

“我答應你……”

獨孤少羽重複了一次,目光裡除了憂傷!

是啊,既然回去生不如死,倒不如給自己一個在這個世界活著的理由。

可惜給自己這個理由的人,卻再也睜不開她的雙眼。也不會再醒來。

獨孤少羽突然臉色大變,目光充滿著憤怒和殺氣,拳頭緊握之間,體內竟突然泛起一陣紫色的能量,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

“吼!”

獨孤少羽突然猶如一頭絕望無比的猛獸般,仰頭對天大吼,體內散發的強大力量產生了強大的能量風,瞬間把茅草屋擊個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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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識的場面,在當年羅蘭溪第一次死去的時候,他不也是如此釋放了體內邪精靈的力量?

在強大的能量場壓力下,所有的官兵都七孔流血,瞬間斃命……

一樓青煙嫋嫋掠過天空,顯得尤為寂靜無聊。但是誰也不知道,大石城如今已經變長了一座廢墟……

夕陽下,獨孤少羽站在樹林中,血色的殘陽在他背後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手中拿起天藍玉笛,靜靜地閉上眼睛吹著笛子,而在他面前立著一塊新的墓碑,上面寫著:塵緣一遇李心緣。

一陣微風吹過,幾片落葉輕飄而下,獨孤少羽的雪發也在風中發顫。

曲終音散,獨孤少羽緩緩放下笛子,睜開眼的瞬間,兩滴淚水從眼裡輕輕滑落。

憂傷的獨孤少羽卻突然輕輕一笑,淡淡地說:“謝謝你!”

說完獨孤少羽就轉身離去了,顯得與曾經一樣,瀟灑而自在,臉上的笑容也打破了那份冷漠。

一陣晚風拂過,枯葉凌空亂舞,為樹林趕走了幾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