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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無奈

當凌紫凨眾人趕到木屋之時,卻發現裡面有一個三十來歲消瘦得可憐的婦女捂著臉在痛哭。

而那個本來在哭的孩子到了獨孤少羽手裡卻是不再哭泣,而是乖巧地看著他吸著手指頭。

“少羽,這是怎麼了?”凌紫凨不解地問道。

村長一進門就明白是什麼情況了,氣地又是那些柺杖跺地,“哎呀,天紅,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造孽呀,你怎麼忍心想要掐死你的孩子呢?”

獨孤小邪幾人聽到村長所言,不禁大吃一驚。

“什麼?你要殺死自己的孩子?”凌紫凨在外面的世界最多也就聽說過戰場父子兵,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對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也有殺心的父母。

“你為人父母,怎麼可以這樣?孩子無罪,你怎麼可以殺死他?”獨孤小邪被他爹拋棄已經是很可憐了,沒想到世間還有比他爹更狠心的人。

面對村長的責罵,婦女只能捂臉痛哭著:“可是……可是我還能怎麼辦?已經兩天沒有奶水給孩子了,難道還要小娃像大娃一樣活活餓死渴死嗎?”

村長也是無奈至極,“可是你這樣做,可是造孽啊!”

婦女擦汗了淚水,絕望地說道:“阿維臨走前叮囑我等他回來,可是村長,阿維都已經去了兩個月了,我想他也應該早就落到了靈獸手裡,反正也沒有水,孩子我是養不活了,不如痛痛快快一家到地獄團聚!”

狠話聽的不少,可是如此絕望而無奈的狠話還真不是一般人說的出來的。

聽了天紅的遭遇後,凌紫凨也是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狠心的背後還有如此心酸的一件事情,讓她也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太絕對了點。

是啊,此等天災,誰又能保證孩子可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長大?還是說要被折磨一段時間之後才死去?

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一塊心頭肉,要不是到了沒有選擇的餘地,誰又捨得下如此狠心?

作為醫者,楚夢月同樣也是起了憐憫之心,憂傷地說道:“可是畢竟孩子什麼也不懂,就這樣死去……”

想起這種無奈的傷心事,村長的惱火也是消去,仿若也是認同天紅的說法了,無奈地嘆息道:“唉,上天啊,是已經忘記了我們石兒村,天紅,你可別糊塗了,這幾位是沁蓮仙派來的劍仙,他們給我們祭壇的井水都灌滿了,省著用,咱們村還能勉強用幾個月,說不定到時候天就下雨了!”

天紅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每天和其他人都一樣,帶著同樣的奢望,能過一天是一天,也早就麻木了那種失望。

“是,村長!”天紅聽到這樣的訊息甚是感動,最起碼還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凌紫凨從獨孤少羽手裡接過了孩子,把它交還天紅。

天紅接過孩子,深情地看著它,臉容憂傷地說道:“我可憐的孩子啊,你一定要原諒你娘做的一件錯事啊!”

“你以後可別再做這種傻事了,不管孩子的命運如何,他的命始終是他的!”凌紫凨語氣雖然不算強硬,但是也帶著幾分警告之意。

告別村長之後,他們幾人便也是走到了門外。

獨孤少羽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時眼睛都不眨一下,自然沒有他們心裡的那種憂傷之意。

倒是凌紫凨與獨孤小邪,他們自小就被父母拋棄,又怎麼不懂得做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的痛苦呢?

凌紫凨看著那漫天黃沙,止住了腳步,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獨孤小邪便是疑惑地問道:“瘋子,怎麼不走了?”

凌紫凨憂傷地皺著眉頭,沉默了一陣子才說道:“小邪,對於你來說……找到至靈仙器真有那麼迫不及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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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小邪就知道凌紫凨愛管閒事,而獨孤少羽卻是告訴過他,凌亂的時候就應該把其他事放在一邊,他選擇的是救他爹!

“瘋子,我……”

“小邪!”凌紫凨並沒有給機會獨孤小邪,搶著說道:“至靈仙器就算我們不去,它還是會在那裡,這個世上沒有人與我們搶著去拿,就你爹是救,救這些人也是救,我們……”

“瘋子,我爹等了十幾年了,每一天……”獨孤小邪試圖要說服凌紫凨,讓她不任性,也想要像獨孤少羽所說的那樣,做到始終如一。

可是凌紫凨卻是生氣地轉過身去,罵道:“哼,你就是一個自私鬼,就只顧著自己,不用理別人的感受,你要走就先走好了,要不是昨晚人家收留我們,我們說不定都被風沙埋住了,總之我一個人也要去試試,不用你多管閒事!”

說是激將法也好,是套路情感也罷,可是凌紫凨的憂傷卻是不假,是發自內心不願意看著石兒村的人因為水的問題受盡折磨。

“……”

獨孤小邪知道凌紫凨天性善良,一時間也是動搖了信念。

凌紫凨突然哭了起來,繼續說道:“我就知道我應該是自己一個人,自己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為什麼如此作賤要跟著你這個自私的大笨蛋呢!”

“……”

獨孤小邪仍然沒有做聲,似乎還是想要堅持獨孤少羽所說的。畢竟以他的極限,根本就估計不來所有的事情,哪怕就他爹這一件事他都沒有辦法完全掌控,又何來其它的心思呢?

凌紫凨擦汗了眼淚,帶著幾分埋怨冷冷地說道:“你要是不去那就先走好了,總之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等我辦完這件事再去找你!”

凌紫凨話說之間便是想要離開,可是這時候伸來一個手將她拉住,不是獨孤小邪又是誰?

凌紫凨回頭疑惑地看著臉上毫無表情的獨孤小邪,不明白他是幾個意思。

獨孤小邪沉默了一陣子後,終於說道:“瘋子,我陪你去!”

獨孤少羽並不做聲,臉上的笑意比往日要明朗一些,似乎對獨孤小邪的決定感到欣慰。

凌紫凨其實多半也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獨孤小邪自私,但是也很在乎她,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冒險的。

凌紫凨吸了吸鼻涕,高興地回頭抱著他,“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女人的善變獨孤小邪是見了不少,只是凌紫凨那野蠻的性格也有這樣的一天。

獨孤小邪本想保持一個高冷的樣子,但是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笑,搞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