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凨被這麼一問倒甚是驚訝，其中夾帶著幾分羞澀之意，問道：“怎……怎麼突然這麼問？”
儘管凌紫凨猜到了獨孤少羽這麼問必然是回憶起了過去的戀人或者過去的愛情，可是突然這麼正經地問話，自然會覺得尷尬。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人！”獨孤少羽依然淡淡地說道。
“誰？你喜歡的人嗎？”凌紫凨假裝自己並沒有猜到。
“我想是吧！”
“那她怎麼了？可不可以和我說說？”凌紫凨好奇地問道。
獨孤少羽憂傷地皺了皺眉，沉默了一陣子便是跟她說起了自己記憶中和那女孩的故事來。
可是獨孤少羽沒有勇氣對她說出那個女孩與她長得十分相似的事實來，估計也是避免尷尬。
聽完了獨孤少羽的故事，凌紫凨不禁為獨孤少羽感到悲哀，問道：“少羽，你殺了很多人嗎？”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那你……後悔嗎？”凌紫凨問道。
很明顯她是在問為了日後的和平而痛殺那麼多人而且並沒有提前跟那女孩商量的事。
獨孤少羽沉默了一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
“那……後來那座城怎麼樣了？”凌紫凨見獨孤少羽有些逃避的樣子，便是沒有提他的感受了。
“我想不起來了，也許會如同那將軍所言吧！”獨孤少羽心裡也沒個低，估計時間太長遠了，早就已經記不起來了。
“那你和那個女孩後來怎樣了？”
“我……我和她成了親！”
“啊？你……你不是靈獸嗎？為什麼會……”凌紫凨沒想到獨孤少羽最後竟然是這樣與那個女孩成了親。
獨孤少羽看起來甚是憂傷，長長嘆了一口氣之後，淡淡地說道：“她死了，為我擋了一劍，死在我的懷裡！”
“……”凌紫凨果然沒有猜錯，但是還是會暗暗感到驚訝，沒想到結局竟然比剛才的吵架誤解更悲哀。
獨孤少羽抬起頭，緩緩看著天上的雪月，腦海又泛起了一陣回憶……
前塵。
在某個修仙派裡，慘叫聲連綿不絕，交戰的是修仙弟子與靈獸，刀光劍影之中血流成河，漫天的靈劍凌亂無比，看著就無比慎人。
而在一處石像下面，獨孤少羽跪在地上，懷抱裡抱著那個名叫“心慧”的女子。那女子身中一把殘靈劍，鮮血順著靈劍碎片不停地流出來，把衣服都染成了血紅色。
“為什麼這麼傻？”
獨孤少羽眼裡充滿著無盡的無措與悲傷，顫抖著手想要去拔掉那靈劍碎片卻又不敢拔。
臉色蒼白的女孩已是滿頭大汗，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獨孤少羽的臉孔，竟是勉強地露出了微笑，同時也是熱淚盈眶，不知為何臉上更多的是喜悅而不是憂傷。
“木頭……”那女孩顯得很脆弱，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說話都有些沙啞，但是那個微笑卻一直堅持著：“你哭了！”
在這種關頭，獨孤少羽也沒想到她竟是對自己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來，甚是無奈。
獨孤少羽忍不住眼裡的淚水，無措地看著她，沒想到她竟是為了救自己而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心中的萬分悲傷都無法原諒自己。
“木頭，忍虎留給我的信，我看到了，我沒有騙你，我……我真的沒有騙你……”
那女孩也想要忍住自己的淚水，但淚水卻潸潸而落，無奈的笑臉開始扭曲起來，彷彿有一種無盡的委屈融入了悲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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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說了，不要說了！”獨孤少羽看著女孩那不斷流出來的鮮血，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想要救她，可是這風頭火勢的，又有誰可以來救治她呢？
只見獨孤少羽手裡靈光閃爍，泛起一陣靈光，想要替她止血，可是他並沒有學過治療靈術，絲毫不起作用，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那女孩估計感覺自己時間不多了，心中也是泛起一陣憂傷，眼裡的淚水夾帶著萬分的不捨，眼睛都不願意眨一下，就只為了多看一眼眼前這位無措的男子。
“傻瓜……沒用的，靈劍的靈氣已經傷及我的元神，就算是清火長老也……木頭……”女孩說著說著竟是哭了起來，彷彿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卻自知自己時間不多了，心裡的憂傷也是再也忍不住。
“不，你會好起來的，你會沒事的！”獨孤少羽並沒有聽勸，已經有些手忙腳亂了，甚至急得有些瘋狂，連連換了幾種靈術，卻依然絲毫不起作用。
那女孩見獨孤少羽如此這般難過的模樣，心裡也猶如刀割一般難受，緊鎖著眉頭，緩緩伸起佔滿鮮血的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龐。
獨孤少羽用手捂著她的手，第一次感到她冰涼的感覺，把它貼在自己憂傷的臉上，不知所措。
那女孩觸碰到了獨孤少羽的臉旁，是多麼熟悉的感覺啊，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那些和他一起快樂的回憶，讓她不禁又笑了笑。
“木頭，你要乖，不要哭……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愛哭鬼了？”那女孩安慰著獨孤少羽，自己的淚水卻禁不住潸潸而落，虛弱無比地說道：“木頭，你還愛我嗎？”
“……”
除了憂傷，獨孤少羽再也沒有其它感覺，除了沉默，他還能做什麼呢？
雖然獨孤少羽沒有回答，但那女孩還是笑了笑，“以前我一直都很希望有一天做你的新娘，成為你的妻子，可是我根本就不瞭解你，不懂你的心，甚至我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娶我為妻，我就和別人了說是你的未婚妻……就算我們成了親，我還是想問你一句，木頭，你願意娶我為妻嗎？”
“心慧，你別說了，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妻子！”獨孤少羽說著便把她緊抱在懷裡。
“傻瓜，我們還沒算成親呢，我就要死了，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這輩子都不可能做你的妻子了……”那女孩說著，目光也是帶著無盡的遺憾。
“……”獨孤少羽聽到這樣的話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