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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遇到對手了

喬將她的身體仔細包裹好之後,伸手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低聲說道:“小五,你要乖一點,你今天是來辦事的,不是來打仗的。慕羽澤是郡王,你總要給他留點餘地。”

凌小悠雖然並不想這樣做,可對上喬這種溫柔暖男的設定,她實在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她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吃美色,還喜金銀。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一個俗人。

“好吧,留面子,留面子。那安平郡王殿下,敢問他們給你……”

慕羽澤趕緊抬手阻止凌小悠把後面的話說完,因為他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了。

而且別以為叫他一句殿下,這個女人就真的會對他有幾分恭敬。

這是嘲諷,更加奚落的嘲諷。

“是華汀公主。”

“華汀公主?”喬家兄弟互相對視了一眼,喬邰沉默了片刻說道:“對方還真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弄死你。”

“竟然是公主?”凌小悠這回眼睛睜圓了,“這裡還有公主啊?公主難道不應該住在京城嗎?”

喬立刻給她解釋道:“華汀公主並非當今皇上所生,也並非屬於皇室之人。而是前朝遺孤,至於公主的名頭,也不過是當今皇上要對前朝舊臣有個交代而已,彰顯仁德。她現在就住在閩州城東面的一個尼姑庵中。”

“她是尼姑?”

喬點了點頭,“別看她有公主的頭銜,可是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既然不想被當成棋子,那就只好自毀前程。落髮為尼,也算是落得一個清淨,而且還能保命。不得不說,鄭平東選擇她,還真是最佳的人選。雖然她只有公主的頭銜,可如果是被安平郡王……做了什麼事而被抓住把柄,落下口實。這位公主為了自辯青白,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哪怕她是前朝公主,皇上也會礙於臉面,懲辦了安平郡王。到時候恐怕只有兩個結果,要麼將人娶了,要麼就把安平郡王殺了。”

凌小悠冷靜的給出結論:“建議不會是前者,那不是太便宜他了。不僅佔了人家的便宜,還落得一個美人歸,哪來這麼好的事?”

慕羽澤隱忍著朝她瞪了過去,“就好像我多願意娶她一樣。”

“哈,那就一定是後者嘍。那就對了,一個良家女被你糟蹋了,你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自然整不死你。可如果是一個前朝公主被你糟蹋了……還是一個尼姑……這經歷……”

凌小悠突然興奮地說道:“那我們就可以好好分析一下,這其中的內容已經可以豐富到……讓我們好好思考一陣的了。”

“我求你別思考了。”

慕羽澤一聽她說要思考,再對上她那雙泛著狗血精光的星星眼,他總覺得這丫頭的腦子裡沒憋什麼好屁,更不會從她的嘴裡說出什麼好話。

“妹妹,你別聽他的,你思考到什麼了?跟三哥說說。”

喬邰可是好奇死了,再說只要慕羽澤不想聽的,他都喜歡聽。

不過凌小悠卻是諱莫如深的只說了兩個字,“他急。”

慕羽澤的臉色瞬間變得醬紫,為啥她現在一說話總是一針見血?

喬霸花突然變得這麼聰明,那他要怎麼辦啊?

“急?急什麼?”

喬邰畢竟還是沒有經驗,凌小悠只能含蓄且矜持的說道:“佛曰:不可說。”

你還知道不可說?

慕羽澤咬牙腹誹:你他娘一個女孩子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急什麼?

能急什麼?

慕羽澤的手裡握著鄭平東性命攸關的把柄,只要鄭平東不傻自然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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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鄭平東甚至將主意打到了華汀公主的身上,那就證明他是真的要弄死慕羽澤。

既然計劃如此,那他必然要將這事做到周全。

而且最好的結果就是,事情被撞破之後,慕羽澤因為縱慾過度直接死在當場,或者說是,半死不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才足夠完美。

所以據此不難推斷,鄭平東下手絕對夠狠,這藥勁兒也絕非一般。

對於慕羽澤來說,當然就只剩下急了。

至於急什麼?

那自然就是救自己的小命了。

當晚挽香居的“花宴”可不就是最好的解藥嗎?

喬挑了挑眉梢,輕咳了幾聲才問道:“安平郡王,你說的那批軍需有問題,可有證據?”

慕羽澤的臉上也是窘迫的紅了。

這種事就算沒有被說出來,可仔細一想……

聰明人都明白。

慕羽澤下意識的避開了喬的目光,好不容易等心緒平靜下來之後,這才緩緩地說道:“我查了慕家所有店鋪的賬本,其中有一批原料的數量有出處,而且數目不小。最重要的是這批原料原本是慕家要作廢的,但卻被低價賣出。而恰恰這批原料被賣出的時間和軍需籌備的時間相同,再說下去,那巧合的就有鬼了。這批原料恰恰可以用作軍需,而且數目也和那張軍需單子相差不多。只不過……這品質……很差。”

“差到什麼地步?”

“藥品無效,棉衣畏寒。”

“砰”的一聲砸在桌面上,原本窩在椅子裡的凌小悠都被嚇了一跳,一臉驚恐的朝喬邰看了過去,此刻這位喬三少那張玩世不恭的猥瑣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陰森起來。

濃眉似刀,虎目如鐵,鼻樑下巴都似被刀鋒削過,透著一股傷人的戾氣。

“混蛋,王八蛋。你知道軍需是什麼嗎?那是將士們的命,藥品無效?那你讓他們在外浴血奮戰的時候,拿什麼救命?棉衣畏寒?既然畏寒,何必再穿?錚錚鐵骨的兒郎究竟是為什麼要離家從軍?難道就是為了去送死的嗎?而且死的還不是敵人的刀下,而是死在你們這些奸商佞臣的狼心狗肺。”

凌小悠這個時候可不敢輕易插嘴,這樣容易當炮灰。

再說了,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就該被殺,罵幾句算什麼?

有道是,戰場上刀槍無眼,作為親人、摯友,愛人,無一不是只願他們活著回來。

可這種軍需送到將士手中,恐怕就是催命符。

別說活著回來了,恐怕……就是沒受傷也能被凍死。

咦?

凍死?

凌小悠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立刻出聲問道:“你說這軍需是前年十月交付的,那這些軍需會什麼時候分發下去?”

慕羽澤自知理虧,低聲說道:“按規矩,當年就會分發。”

凌小悠全身一陣寒顫過後的酥麻,“你說這批軍需夠水師五年的補給,那他們應該不會當年就用對吧?或者說……起碼不會全用。”

慕羽澤轉頭朝她看了過去,眸光中出現了一種虧心事的畏縮,“恐怕……已經用了。”

最壞的結果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