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是有點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卻只能和她說。”音九靈知道玉瑩仙子的意思，畢竟誰願意讓自己的男人和另一個人女人獨處呢，可以理解，所以她又加了一句，“你放心，不是感情的事情，就是有個問題想問。”
玉瑩仙子明顯松了口氣，“師姐遇上什麼難處了儘管和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幫著處理的。”
倒是商衍的情緒有點奇怪，音九靈一眼過去竟然沒看透，走出兩步之後她才豁然開朗，那種情緒應該理解為：不甘心。
昔日追在自己屁股後頭的小姑娘和變了個人一樣，別說粘著自己了，都不肯正眼看自己，有些不習慣了吧。至今為止想不明白這種變化從哪裡來的，只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所以不甘心。
猜出來了，看懂了，音九靈也不會關注他那需要解答的疑問，到了無人的地界，音九靈開門見山直接問，“你應該是在秘境中的，所有人的修為下降，沒對你一個人得到了境界提升，哦不對，不是你一個人，還有玉瑩，就那麼兩個最與眾不同，這不得不讓我懷疑，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可否和我說句實話，那天秘境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商衍一愣，隨即冷笑，“看來你是懷疑我在栽贓嫁禍，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商衍算得上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他在素漣真人的洞府之中接受傳承，再醒過來就是秘境之外了，玉瑩暈倒在他身邊，其他人暈在山谷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誰都說不清楚。
可要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那也不行，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修為隱隱要突破分神期了，那些修士們損失的修為活人靈力倒想是便宜了他。
這樣的想法也就一瞬間而已，轉念一想，進秘境就是為了尋求機緣，修為提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怪就怪那些人運氣不好，玉瑩不是和自己一樣什麼事兒都沒有嘛，可見是幻沙境裡出了什麼意外，素漣真人的洞府給他們兩個提供了庇護，別人沒有這個福分，只能自認倒黴了！
“不是我看得起自己，而是有些事情你根本解釋不通。”
“你在外這麼些年什麼都沒學會，唯獨學會了懷疑同門嗎？音九靈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啥玩意兒？這傢伙怎麼還生氣氣來了！
好吧，也許她那直白的懷疑真的讓人惱火，可那也不用上升到人身攻擊吧？
“我現在什麼樣子？什麼叫做我學會了懷疑同門，實在是有些事情你解釋不了，這不是懷疑，是合理的推測。”
“你還好意思問？一天到晚和男人鬼混，謊話連篇不分是非，你真的變了！”
“商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有些原則性的問題，音九靈絕對不會退讓，“我和誰鬼混了？我又和你說什麼謊話了？我是非不分？我看是你分不清楚好壞吧！”
“什麼叫做我變了，變了的人是你自己！玄雲宗的大師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了，這次的事情你承認自己不在看戲？對你來說他們怎麼樣一點關係都沒有，相反你還在嘲笑他們吧。沒有運氣進什麼秘境，真是活該，這句話是你的真實想法吧。修為越來越高，心境越來越差，你沒有遇上瓶頸真的就只是上天的眷顧而已，修士的初心，邁上這條路時的憧憬通通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是一個狂妄自大認為人人都應該像你臣服的蠢貨！”
不可否認，商衍的三觀是被某位作者一手樹立的，可是不同的經歷總能改變一個人吧？從她來此的那一天，很多事情都在改變，連玉瑩都放棄了自己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的可怕想法，想要安安心心的守著商衍，這個男人的觀念轉化得莫名其妙！
世界線裡，幻沙境裡得到傳承，出來之後得到了天心城，無數修士以他為尊，再加上玄雲宗宗主壽元已盡，他成功坐上了宗主的位置，他的性格才有所轉變在這之前他一直就是別人眼中成熟穩重天資聰穎的大師兄而已！
這不得不讓音九靈懷疑，什麼性格轉變，從溫潤如玉到狂妄瀟灑，恐怕他本來就是個小人，只是之前拿到的籌碼不夠，後來站到了最高處之後才敢顯露真正的樣子。
原以為還能從商衍身上下手，讓他主動破壞世界線，讓天道可以在送他飛昇與長久執行之間達到一個平衡，現在看來都是自己痴心妄想，這個主角沒救了！
“那只是你的偏見，”商衍居然深呼吸，忍住了自己的脾氣，一副我瞭解你的樣子，“那件事情的確是我做的不對，可以帶著孩子背叛宗門，讓我們的孩子管別人叫父親，小脾氣也該鬧夠了吧？幻沙境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的，鬧夠了就回來吧，玄雲宗始終是你的家，而那個孩子，不管他叫什麼，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他是我的孩子。”
哎呦，這神仙邏輯，真是佩服佩服。
“那你是不是還想說我也應該是你的女人，這是命中註定的事情？”
“這是事實，我會負責的。”
論一個人能不要臉成什麼程度，那就是前腳還噼裡啪啦一頓職責後腳就能說你帶著孩子回來吧，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你是我的人。
這傢伙，八成是腦子進水了吧？
“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想過小師妹嗎？千萬別告訴我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商衍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並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師妹，聽見了嗎？這就是你心心念念那麼多年的男人，在你眼裡他是世間最好最優秀的人，為了他你不惜算計我，可是結果呢？在她的眼裡，你是個不用關心的寵物，不需要關注你的想法，也不需要顧及你的感受，這種人留著過年嗎？”
從樹後面走出來的人不就是玉瑩仙子嗎，她沒有能力在商衍面前隱藏身形，音九靈讓鳳司琰幫了她一把。
玉瑩走出來的時候眼睛裡明明帶著眼淚，可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還有了點點笑意，“師姐，你不用挑撥離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樣的結局，你也在他心中佔著很重要的地位，反正從一開始就是我們三個一起修煉，若是那個分享師兄的人是你，我就是不願意，也可以勉強接受。”
毫無疑問，玉瑩仙子對商衍死心塌地，否則也不可能在後來一次又一次的妥協，甚至幫他從中周旋。
“你真夠蠢的，你真以為他能滿足於一個兩個人。天心城的冷顏他是否接觸過？剛剛說話的冷姑娘他也看直了眼吧？這些暫且不說，你和他去的日月峰那麼多次，可記得他對著小白失神過幾次？別傻了，你留不住他不是自己不夠優秀，這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頭也不是白給你的，只是有些人太花心而已。你妥協一次，他就覺得自己還能吸引更多美人兒，到最後你變成他後宮團裡的一個，每天喝一堆女人爭風吃醋，他不會因為你的謙讓就高看你兩分。要不我帶你去凡間的皇宮王府走一遭，讓你看看那些女人是怎麼生存的？”
說起這個來了，音九靈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師兄可是世家子弟，並不是修真大族，而是凡塵俗世的大家族，他父親後院就美人成群吧？”
“那有如何！師兄母子被那些女人迫害，他怎麼喜歡那樣的生活！”
“你騙不了自己的心，其實你已經覺得我的話有些道理了。女兒家千萬別學會依附，你有修為有容貌出身也不俗，這修真界裡哪個人不尊敬你幾分？他們把你捧在手心，這個男人把你當做寵物，還是不需要哄的寵物，兩廂對比之下你應該能看到差距才對。”
曾經以為靠自己的魅力能讓他傾心，後來發現要滿足他的願望才能換他兩分真情，再後來就是一次次妥協得不到尊敬，他心情好的時候誇自己一聲“大度”，心情不好的事情說“都是你的錯”，這樣的日子有何意義？
“大度”這個詞本身是褒義，但是誇起女人“大度”，並不是什麼好說辭。
“可是……”
“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他身邊你會有常人難及得機緣，修為增長很快，卻也飛昇不了，還得忍受他身邊一個又一個女人，離他遠遠的，前路不知是好是壞，最起碼不用每天和人爭風吃醋，你自己選吧。”
商衍呀，我不能讓你主動放棄世界線，還不能從你的女人身上下手嗎？沒有了給你四處周旋的玉瑩，沒有了給你送機緣送經驗的那些傻子，看你能走到多遠！
抱歉了，真不是我破壞你的美夢，如果這小世界所有的bug都修復之後再入小世界行列，你絕對不可能擁有那麼多女人，這是再調整以前的錯誤！
音九靈曉之以情，鳳司琰就要動之以理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佳話，現實中很少有那樣真摯的感情，這大陸上的男男女女，關係糾纏不清的很多，有人養男寵，也有強者擁有很多女人，你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和天道宣誓結成的道侶只能是一雙人，能被法則保護的道侶只有一個，你絕對跟在他身邊就是實現自己的願望，可有想過別人會怎麼看你？如果你真的抱著這樣的想法，現在所擁有的地位和尊重全部付之東流，也許未來還有人繼續尊敬你，那也是因為這個男人位高權重，他們連帶著給你些薄面而已，仔細想想，值得嗎？”
世界線裡商衍在的時候這些女人表面上風光，別人暗地裡不知道嘲笑了多少回，從女神到bitch，一念之差，從天堂直接到地獄。
從前別人說起她們的時候，總是用舉世無雙傾國傾城還能加個天資卓越，後來就只有“商衍的女人”這一個標籤了，也是可悲。
“音九靈，你就是這麼教我們的孩子的？”商衍是怒不可遏，他的私事兒被一個女人當著親生兒子的面大加評論，他被批判得一文不值，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身邊這個女人已經開始動搖了，明明跟著他有機緣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為什麼要動背叛的念頭呢？
這想法很可笑，若說背叛，應該是他背叛了感情才是，賊喊捉賊啊！
“我再仔細強調一遍，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一下自己的身世，我可從未說過自己是誰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連音九靈和鳳梓墨都不知道鳳司琰到底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明明衣著不凡，顯然出身不低，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別人尋過。
時至今日，小竹子覺得有些事情他必須解釋清楚，“孃親你看一下，你的元嬰可還在？”
嗯？靈力執行順暢，音九靈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開什麼玩笑，還有誰的元嬰出問題後修為絲毫不受影響嗎？
不過親兒子的話還是要聽的，九靈姑娘閉上眼睛內視自己的丹田，然後被驚得目瞪口呆，“我……我的元嬰呢！”
結嬰之後丹田處應該有個可愛的胖娃娃，一般是縮小版的自己，現在自己的丹田居然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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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自己從來就沒有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呢？